她抬起头来看方明宴，心想完蛋了，该不会是这个家伙一直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是斯斯文文正人君子的模样，今天现了原型，要杀人灭口吧。 姜云心定了定神，看着方明宴的眼睛：“大人大人有话好说。” 方明宴一直走到姜云心面前，几乎快和她挨着，这才低下头来看她。 她知道方明宴长得好看，非常好看，阳光下斯斯文文的样子好看，如今带了一点血带了一点凶性，有点邪魅的样子也好看。 “大人？”方明宴低声开口：“你喊我什么？” 方明宴忍不住挑了挑嘴角。 方明宴很满意。 这叫姜云心怎么回答？刚才她就站在一旁，方明宴也没让他出去回避一下，她又不瞎，难道还能说没看见吗？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姜云心说得还挺认真的，一边说一边看方明宴，然后方明宴实在忍不住笑了一声。 方明宴一笑，姜云心便感觉到他身上那种压抑的，沉郁的气氛一下子散开了。 谁不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呢，但人难免有从心的时候。 怂就怂吧，还说得这么含蓄。 方明宴和他的手下，姜云心相信他们不怕血不怕死人不怕尸体。但是不怕血和解剖尸体是两回事。 就在姜云心恼羞成怒，打算气急败坏的时候，方明宴忽然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得到了家人的赞同，承认离成亲只差一个时间。 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出双入对，两人心里也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但是有一层纱还在中间，朦朦胧胧，欲言又止。所以他们俩之间没有过什么亲密的行为，最亲密的一次大概是姜云心跳进水里救纪若萱那回，方明宴将她从河里拽上来，肌肤相亲，水湿衣衫，算是亲密吧。 方明宴的手搭着姜云心的肩膀，隔着夏天薄薄的一层衣服 姜云心缓缓地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她抬起头看着方明宴：“你想干什么？” 姜云心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方明宴说：“刚才我做的事情，从前我做过，以后难免还要做。你这些日子在刑狱司，我知道你看见的，是大家兄弟义气，和谐友爱。但刑狱司，并不仅仅如此，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很多血淋淋，残忍的事情。” 姜云心从喉咙里溢出一点声音：“我知道。” 姜云心此时有一点恍惚。 但是入乡随俗，她已经接受了许多自己以前没见过，只听过的事情。 问题是，方明宴想说什么？他有点急切，想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