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宴说:“所以,那天晚上往狗圈里扔尸体的人,是这些狗熟悉的人。要不然的话,为何它们没有发出声音?” 和这些狗熟悉的人,那可就好查了,这个范围非常小。 第二,就是经常陪同温鸿羲来看狗的人。 刑狱司只要锁定目标,问话的时候可没有那么温情脉脉。很快他们便锁定了一个人,是一个之前没有进入视线的人。 据庄园里的人说,温鸿羲每一次来看狗,他几乎都在。而且温鸿羲非常重视他说的话,虽然他始终低眉顺眼,谦卑的样子,可是那些狗对他很恐惧。 庄园里的人私下就议论过这个怀兴思,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功劳,或者手里有温鸿羲的把柄?要不然的话,哪来如此地位? 其实温鸿羲过世之后,怀兴思便向温嘉荣提出,跟了老爷一辈子,如今老爷过世,他伤心过度,也想回乡养老去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家里是温鸿羲说了算,温鸿羲身边的人,就算是温嘉荣也要给几分面子。 他对怀兴思自己提出要走,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只不过觉得如果一口就答应,在旁人看来,有些人走茶凉的凉薄。 所以怀兴思目前还在温府之中,没来得及走。他被抓进来的时候非常惊慌,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在的。”温嘉荣说:“他是跟着我爹的老人,我爹过世后,他寸步不离,非常伤心。灵堂里三夜,他全程都在,白天才偶尔回去歇上一歇。” “我伺候了老爷几十年,主仆情深,他骤然离世,我伤心难耐。想着能在他身边多守一时是一时,少爷你不能人走茶凉,老爷一走,就翻脸无情了。” 他一直看怀兴思不顺眼,只不过有爹挡着,怀兴思又不跟自己对着干,所以没有起什么心思罢了。 就好像是,专业哭丧的人,他们在坟前哭的时候,内容和语调都是设计好的,抑扬顿挫就像唱歌一样。 姜云心闭上眼睛,将他哭喊的那些词去掉,只剩下曲调在心里,反复琢磨。 难怪这么熟悉,就说在哪里听过。 怀兴思愣了一下,看着姜云心不太明白。 虽然大家都不明白姜云心是什么意思,但是方明宴知道她不是胡闹的人,既然要看怀兴思的手,一定有一个正当理由。 怀兴思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犹豫地伸出了右手。 怀兴思又伸出来左手。 姜不寒毫不犹豫地抓住怀兴思的左手,只见他的左手拇指和户口上方一些的位置,有一层老茧。 习武之人,很多虎口有老茧,是握兵器磨的,但是大拇指上的茧,这可不多见。 姜云心叫过跟着温嘉荣身后的几个小厮仆从来,也伸出手,手上大多有茧,但是几乎都在掌心。 怀兴思脸上,有一闪而逝的不安。 姜云心随便给他个东西:“来,你试试,我看你平时怎么干活儿,才会在指腹留下老茧?” 方明宴也盯着他的手,这手,这手上的茧,倒是和他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因为常年拨佛珠,所以拇指上有一层茧 顿时,方明宴想到了温鸿羲,如果温鸿羲是一个和尚,没有头发,那么他头上的胎记,就可以轻易被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