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的下人又不止他一个,虽然他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但他那房间不是可以锁门不让人进的。要是往常不锁门,现在特意锁门了,反倒是会叫人怀疑。 马车上也没有。 陈大的身上啊。 衣服里,口袋里,鞋子里,甚至袜子里。 但是姜云心才不管他流行不流行,说了一句:“会不会藏在身上了?” 怎么说呢?银子这种东西虽然好,可是沉甸甸的,藏在身上不是很方便。 给得再多那就是银票了,现在市面上的银票最少是一百两,其次是五百,两一千两。 你用一百两的银票去买两个包子,人家会觉得你是去炫富砸场子的。胆小怕事的送你两个包子破财消灾,胆大脾气暴躁的,说不定能给你从铺子里打出来。 但是既然房间和马车都搜了,也没有搜到什么,搜搜身也无妨。 别说这一搜还真搜出东西来了。 不是一张,是两张。 二百两银子,这个数额不小了,就算是姜云心这样的大小姐,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二两银子。难怪陈大铤而走险,只要他能顺利将银票兑换成银子,然后离开京城,不要挥霍,够他吃香喝辣一辈子。 方明宴将两张银票拍在他面前:“说吧,这钱是哪儿来的?” 这两张银票是市面上流通最广泛的普通的银票。想要从这两张银票上找出来历,也不是那么容易。 说着刑狱司的差役就上来拽人,如狼似虎,陈大当场就吓软了腿,刑狱司的名声那可是亮堂堂,没人愿意进去走一遭。 他们都以为现如今着急杀姜云心灭口的就是姜夫人,但陈大说并不是。给他钱的不是姜夫人,也不是姜夫人手下的丫鬟,而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一个陌生人?”姜云心不可思议道:“一个陌生人走到你面前,给你二百两银子,让你杀了我,你都不认识,就这么答应了?” 但是陈大艰难点头。 陈大是孤家寡人。虽然一把年纪,但没有成亲,无妻,无子,无女,也无父母。没有什么能让姜夫人捏在手里的把柄。 “我也不知道。”陈大说:“我没看见他。是一个小孩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有两张银票,还有一句话。” 姜云心简直想骂人,这像话吗,跟她真的有这么大的仇恨吗?二百两已经很可怕了,竟然还有二百两,也难怪陈大会动心。 陈大摇头:“没有,但是这二百两对我来说已经很多了,我当时想着就算他后面反悔了,不愿意再给钱了,我也足够过下半辈子了。” 姜云天忍不住道:“大小姐乘坐你赶的马车,如果出了意外,你就没考虑过是要负责的吗?” 陈大老实说:“我想着,只要把这二百两银子藏好,我也没有杀大小姐的理由,肯定能糊弄过去的。大不了挨一顿板子,老话不是说得好吗?富贵险中求。” 方明宴和姜云心对视了一眼,如果这么说的话,给陈大钱,买通他杀人的人,不是姜夫人,是之前那个要杀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