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郁荆生，叶果能聊的只有黎虹老师。 黎虹又接着说：“上个月我回杭州，顺便去看了他爸，老人家很可怜。儿子一直不回家，他家里人都很担心，但看他发回家的照片又像是生活得不错……他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大概是他女朋友。这个人这方面一向有本事。” 聊完了郁荆生，黎虹就和她聊宗跃，早就知道了叶果和宗跃交往的事，应该是简薇说的。 叶果满口答应，又觉得已经很了解。 台盆边并排摆放电动牙刷，衣帽间的衣服也清理出一半，给叶果留出空间，还在试图往里添她的新衣服。常去的地方也一点点展示给她，餐厅、酒吧还有健身房… 叶果好奇，问为什么练拳。 当时他去纽约采访一个华裔作家，必经路是穿过一个治安很差的街区，约的又是当地晚上十点。 “还好只是钱包，证件丢了就回不来了。”叶果听着也害怕。 “……” 刺激令她思考，物质足够满足生活，舒适的节奏令她忘却大多数不快乐。除了上课，她只需要构思和创作有关的事。 在画室有收集颜料的画布，她想在宗跃家也搞上一副。这个想法，令她觉得像在这里划下了一个地盘。 比如这次业内人的午餐会，需要一个艺术家角色的人，他想让叶果陪同一起去。 那天，宗跃一早开车去接叶果，又是足够自带光环的表现力。车不用说，还穿了一件灰细纹格的羊毛混纺的两粒扣西装，配了无框平光镜，打扮出年轻学者的味道。 因为在学校举办，因此交流会多出了一些学术的味道。叶果很喜欢，像是回到从前，老师们谈论规则教学、艺术引导和启发教学，能应用到她现在的教课中。 画廊主的发言人是宗跃，谈及对年轻艺术家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叶果知道他正在引导她走前者的方向，为此他会投入更多的财力和时间。 那位女士披着一块巨大的红色披肩，戴黑框眼镜，没有化妆，站起来后叶果才发现是个孕妇。 叶果想起来了，红衣的宗跃的追求者。 宗跃走到她旁边，平静地说：“我来介绍，这是叶果。” 在离开之前，宗跃还要和两位熟人聊几句，叶果要去洗手间，他们就约在楼下碰头。 叶果无奈，还是打招呼道：“罗老师，您好！” 叶果不做声，打开水龙头。一旁开始嘲讽起来。 叶果没做声，也不知道如何反击，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更不是她喜欢的事。 叶果恼火，不想认输却又不想攻击，只能故作平静地说：“罗老师，他在等我，我要走了。” “他真做得出，找了个蠢的。” “早知道她在，我就不带你来了。”宗跃调整后视镜，微微皱眉。 “其实也没说什么。”叶果又说。 车开出了一段，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对于罗琪，叶果心里实在好奇，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听完后，叶果有点生气，又问道：“那你们工作之外，会私下单独见面吗？” “那私下做什么呢？” “你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事？”叶果越来越生气，又觉得耳熟。 叶果简直不想说话了。 “哦。”叶果还是生气，却给他机会，让他继续说。 “为什么不可能？”叶果被激了，忍不住发问。 那个下午，他们开了一个小时去超市买东西。 甜食让叶果暂时放松了情绪，开始东逛西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冷冻速食碗仔翅，六个装。 “那天肚子很饿，点了一碗这个，还吃了一个菠萝包，整个人就活过来了，后来就再没吃过…” 叶果也笑，真的很像，然后看着他拿下五大条放进购物车。 “我不是猫啊！也不用让他做！”叶果哭笑不得。 他们买了满满一车，结账后两个人一起推去附近的停车场。因为是周末，那里停满了车，但宗跃的车边还是很空。 他们到的时候，车头站着两个人，不是常见的年轻人，是一对看起来有点年纪的夫妻。 男人边看边说：“看看又不花钱咯！噢哟，这车全进口的，价格一定辣手！伐晓得什么人会买。钞票大概风刮来的！” 73 有毒 小舅和舅妈胖了很多，小舅肚子鼓出来，舅妈烫了一个螺蛳粉里的炸蛋那样的前海，外貌越来越像他们的行事作风。 小阿姨消失了很久，好像人不在国内，认识的邻居说她前公婆前年过世，儿子高考复读还是落榜，就干脆送去新西兰上学，她跟着去陪读，现在全家办移民了。 或许因为叶妈把小舅妈和小舅的微信删了，她只能往群里发信息泄愤。叶果一家都觉得小舅妈精神不正常，从来不回应。 叶果和宗跃靠在一起，她的身体反应让宗跃觉察到了。 “亲戚。”叶果低声说。 叶果沉默。 “懂了，有毒的那种。”宗跃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