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果拒绝，宗跃坚持。 “那你小心点。” 找到了地方画画，接着就是备齐工具。 最大的问题是合适的画架，她家里的太小，想要一个大的。优先租赁，其次是咸鱼掏二手，但找了一阵，没有一件合适，也许还是只能买。 她打算淘个便宜的折叠抽屉款画架，正要下单，微信里收到了两张图片，来自咸蛋超人。 叶果曾经刷到过第一套，是昂贵的专业画室用的大型架，完全不同于她看的那种兴趣班用折叠架。 宗跃：那第一个吧，像我爸用的。颜料你要哪个牌子？ 宗跃：你今天来吗？ 宗跃回好，就再没了声音。 叶果上电梯，门口看见纸包装和泡沫塑料，宗跃在露台上装画架，旁边大画台已经装好。 “吃过了。”叶果赶着过来，其实没吃东西。 叶果看到桌上的说明书，想起之前网上有个帖子，有个人试烤箱但找不到说明书，最后发现在烤箱里烤了。除了说明书，桌上还放着两瓶乌龙茶、一盒口罩和一束插在玻璃瓶里的白色玫瑰花。 叶果上手摸了画架，表面平滑，是承重很好的胡桃色榉木，梦中的大画架。 “中央空调能吹到阳台，但开窗通风还是会冷，你得穿外套。”宗跃说。 “再戴个口罩，松节油味道重。我买了。”宗跃说。 宗跃笑，又微微侧头：“顿总刚拿到投资，需要做出和之前不同的产品，她压力大，希望你能帮忙。谢谢你都没和我谈价格，顿总也没和我谈，毕竟太熟了。” “我吃点东西就走。”他走回客厅，走进厨房。 “你要吃吗？饺子，泡菜的。”他问。 两人吃饺子喝乌龙茶，聊天。饺子有点焦，宗跃不介意地吃了。叶果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样子，觉得这个人讲究起来可以穷讲究，不讲究也就完全不讲究了。吃完后他洗好盘子，整理了垃圾，去衣帽间里拿出一件罩着防尘罩的衣服，用一个黑色大无纺布袋装好。 他离开后，房间里恢复了寂寞空虚冷的样子。 她看着桌上的鲜花，散发甜香的白玫瑰，刺被去掉了。她又望向阳台上的画架，想起 hs 围巾还放在家里，今天没有参考物料，决定只用来放空。 叶妈：又要熬夜了啊！ 叶果：朋友的画室，环境很好。 叶果：老爸，就我一个人。 叶爸：它喜欢抱着我头。 放下手机，她望向窗外，零星灯光是悬浮在空中的烟花，玻璃上是她一个人的倒影。 回到客厅里，她窝进沙发里。宗跃没有装电视，做了巨幅投影幕布。她不想看电视也没有困意，决定和黎虹发信息。 黎虹十来分钟后打来电话，像家长一样问是什么工作，周期如何。 “郊区创业园的那个吗？主理人姓顿，顿芳老师。” 叶果还告诉黎虹自己在宗跃家。 “他不在，只是借了房子给我画画。” 叶果心想宗跃不是工作就是去工作的路上，能把夜生活也过成工作。 叶果回忆他今天的样子，意识到他的细心确实是一种惯性。 “是什么乌龙呀？”叶果八卦起来。 叶果她对那位老师有印象，又高又美气质冷，戴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就是艺术学院的老师。 叶果心想黎虹果然爱干给人牵线的事儿，又想哪怕是著名画家，操心的事也和普通爸妈差不多。景和样子都满意。我先加了宗跃微信，他那时还是编辑总监，我聊了几句觉得他不错，就让他们自己联系。后来陈老师说，宗跃他们的流媒体板块有个专题和陈老师做的课题有关系，两个人就聊上了，还一起出去了几次，每次宗跃都开车把陈老师送回家，一直送到家门口，但又特绅士，不上楼。” “直到陈老师爸妈来本市，陈老师和宗跃明说了……然后，他们就再没见过。” 她心想黎虹要开始谴责宗跃了。 一辆白车的车，前盖被喷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大字：渣男 sb “这张照片我看一次笑一次。” “当然不是，是我们院的男同学，估计喜欢陈老师，院里传陈老师失恋，他就去蹲了宗跃个把月，还给他蹲到了，趁宗跃在外停车，给喷了四个大字。现在到处是监控，警察叔叔第二天就来宿舍把男同学带走了。” “是啊，小男孩的经济很一般，知道赔款后傻了，一笔巨款。宗跃听了男孩子的情况，说不追究只要道歉，最后男同学道歉还写了保证书，学校也给了处分，这事就结束了……” 和黎虹聊完放松多了，她感觉可以开工。结果一开就到凌晨，虽然没什么成果，但还是坐到腿麻了，扶着墙去客用浴室，发现沐浴用品、毛巾、牙刷备得整整齐齐，都是她没见过的牌子。 34 拿摩温 天还是暗的，客厅里空无一人，中央空调仍旧开着，室内温暖如春。她走上露台看画，窗外渗入的冷气落在皮肤上，让肌肉有明显的收缩感。她进浴室洗了澡，出门。 出小区是河边步道，晨练的人从她身边跑过。天逐渐显露冷冽的灰色，路上开始有几个等车的人。 女孩上了出租车，在 s 湾的尽头消失，这让叶果决定这几天也打车，熬夜需要保存体力。 叶家所在的小区烟火气更重，熟悉的邻居正出门买菜，老人在晨练区聊天、拉伸。叶果回家拿围巾、pad、吹风机和睡衣，又上二楼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