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珞想起了七年前,学习哲学的目的。 少年转青年。 不过是白云苍狗的一瞬之间,少年却经历了太多。 当老年武夫的沧桑人生从他口中一一道出的时候,韩珞只有感慨。 虽然只是一位陌生的武夫。 老人姓海,名向。 好名字。 老人说,年轻时候施舍好心,结果对方一气千里,趾高气昂。那时候才晓得,世上人哪知道对方是忍让啊,而是一让就进。 老人讲着,指了指公路上得沿线绿色森林,道:“都说树是直的也有,弯的也有。人也差不多,在这个世界上,好的坏的恶心人的帮助人的混在一起。可树林也有个景色不是,人呢?” 但凡为人,必有野心。平民之人,权贵加之,不知是否会滋生更多的权霸之心。反而与皇权初衷相违。 而这些矛盾的背后,一是眼光视处,二是本性使然。 老人说的一些人生事,韩珞也只能沉默。因为牵扯的太多! 韩珞睁大眼,作打趣状道:“吆喝,看不出来,前辈年轻时候的风采绝然。” 韩珞一笑:“前辈取笑了,但说无妨。” 韩珞目光一凝,视在老人喉咙,对老人的境界更为熟悉。好一个满口甘露下气池。 在往上,研究躯体的佛道医儒武,华夏的文化精髓各家之中,各有各的研究躯体。 而这种甘露,道门佛门武脉古医脉儒家,均有研究。 下咽之后,滋润百骸躯体,养润人身。 而武脉的高手,就是让人躯这部‘天然机器’,自然运转而已。 只是堵塞躯体的人太多,才显的山上如飞,一夜百里路,那么‘奇异’。 本不有病,自造其病。 而这位名姓海的武夫,虽然已经进入苍暮之年,但躯体运转如常,体内通畅,即使偶尔有病,也被气机冲散。外邪阴湿不得入,所谓金刚体魄,饮食不能积,外感不能侵。 有什么难的! 多少佛门弟子,道家小道,武脉真人,医家大师,儒门大派,破不了这‘七情’之关。 名,权,钱,色,酒,玩,不求真。这七条七情之关。 所谓内相,无眼可见,无耳可听。 俩个同境武夫,好比干柴烈火的男女,相遇一起,难得探索。 老人何以主动说起与年轻武夫一起浏览整座大洲,旅途风景虽然重要,但更多的是想‘近墨者’,沾染感道气息,尝试破开横跨眼前的化劲门槛,迈入宗师境界。 因为自己如今的境界,师尊未讲。而以韩珞如今的眼光看来,即使当初师父把所有的境界遭遇都一一说出,对他来说,未尝是好事。因为别人说来始终是别人的,听到与自己证到,是俩回事。 感受到,别人一说即有。只是悟性不同,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关系而已。 那个时候你在跟别人说,别人又会有多少深浅的关系。 只是一饮一啄,一雕一磨,见大者给其多,见小者给其少。只让其往前走也。 俩个武夫,边走边聊,不知觉,远离了那座可观云海的高山,近了城池。 下方光明。 俩人如今的自然而然,全是当初的不可突破规矩,遵守武学真脉的要求,只做徒弟,不做师父,一脚一脚踩出来的。 都是在遵守规律中获得的。 武功需要‘三分炼七分养’,又需要跟随日出,五点之时,融入天地的阳升之中,获取体魄的上升。然后日积月累,成就了金刚相,然后与天地共鸣,出现境界。然规律而产生的。 没什么了不起,只是察觉自然,读懂自然而已。不像某些所谓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人一般,到最后才发觉,天大地大你算个屁。天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没什么了不起。 一入暗劲,尊敬自然,礼敬自然。 除去人世生存的无奈,人群的潮涨潮落,江湖的风风雨雨之外,哪有主动找人麻烦的。 老人喝了一口水,轻轻道:“我朋友就在不远处了。带你去认识一位老手铁匠,做了一辈子啦。” 韩珞心中充满豪气,也只有与这些人在一起,他才彻底感到畅快! 人人都能,人人都会的事。 只是外界的物质越丰富,人的先天能力就越退化。如学问的正比计数,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武者,上古之遗传,借天地之机,返人体之本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