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明劲有易骨之功,练拳步入明劲是筑基壮体,使骨体坚如铁石。山岳矗立巍峨,是因为有内在神石坐镇,无论山体外山石滚落,其内在的气势永恒不变。而山峰若是低矮无势是内在神石撑不起山之框架,人的骨体犹如撑山之石,所以明劲拳师们骨体坚硬后,威严气势如泰山,举手投足间总有一种味道,军人亦如是。军人是因为铁血训练而产生这种气势气质,拳师却是以拳壮体产生了威严的气势。 拳师要从这九处规矩启始,做到不离丝毫标准如刻模,学拳规规矩矩必须标准,此谓之拳架。拳架用这九要束缚住就得了形之精髓,入门后拳架的标准程度决定了拳师日后的成就。此刻的相差丝毫在入暗劲后就会相差百里越来越远。 韩珞早过了初期阶段,但他现在拾起来回首品味其中真意时方发现这九要实为贯穿明劲的整条线索。初期被这九要规矩束手束脚感到不自由,犹如被绳索捆绑,但如今细细回想九要并非束缚武师,而是帮助武师进入明劲阶段。 而九要就是像火焰在提炼,将身躯炼为整体,心意身合一,大脑反应之时身体必会做出反应。正如柳宗元所说,他想出拳拳已经出去了。而不是大脑发布指令还需要传递神经系统然后再到拳。这过程虽然迅速,但始终在拳师眼中慢。 一个人达到颠峰并不可怕,而是从颠峰下来又从头开始,失败了又继续,这样百折不挠的心性才是可怕的。 韩珞从九要开始重新练起,武功没有差不多一说,一点之差,相差万里。他当初遵循九要规矩练形意拳,花了两年时间方才融入身躯之中。而现在他从九要开始重练时,花了半月时间就再次熟练。 正是事怕翻来理怕颠,一翻一颠之中就变了,就好象天地翻腾一次还是天地,但还是原来的天地么。 短短半旬就又回复了之前的练法。三年来走的路,他如今重新练了一次却只用了半旬就完成了三年的路。这得益于他这次是俯瞰,看清了明劲的全貌。 当他享受这一切重新再来后的感悟时,一条突然而临的消息打断了他的生活。 薛红的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汽车,一名打扮贵公子模样的年轻人倦靠车门上抽着烟。 凉家是湖北大族,家族中有三大顶梁柱,一人为政一人从商另一人游玩。凉家在湖北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旺族,凉花袖是武汉著名的花花公子,阔气有钱并且年少,引许多模特为之折腰献媚。 凉花袖不信,于是薛红来找韩珞。 薛红挽住韩珞手臂,俩人走到凉花袖面前,薛红微笑道:“凉公子,这就是我的男友。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了?” 韩珞平静望着他:“我是薛红的男友,请凉公子不要来打扰我们。” “住嘴!”薛红怒道。 “答应我吧。”凉花袖傲道:“做我女朋友,你想买什么买什么要什么有什么。” 但是韩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自什么组织,他是个祖上干净的小镇少年而已。 凉花袖怔怔望着他,猛的哈哈拍手,点点头温柔道:“好样的,算是有点骨气。”说着伸手来拍韩珞肩膀。 凉花袖手臂微疼,眼睛一辣眯,突然咧嘴一笑,拉开车门走了进去,然后摇下窗户给了薛红一个飞吻后开车离去。 韩珞道:“这下他该不会找你来了。最近你好象很忙?” “噢。”韩珞眼睛一亮:“又是一篇震惊全校的论文吧。” 两人一起聊了会,就各自忙事去了。韩珞走进哲院后猛的回神,想起了那辆车不就是上次差点撞到白莹的车么? “你是我的。” 韩珞奇怪的道:“他长什么模样?”四,身材匀称,眼睛像有光一样。韩珞你认识他?” 韩珞突然想起了家乡那座青酋山,东街菜地里那条弯曲流淌过草丛的小溪,那座古朴的桥,街头自己儿时常吃的夹肉饼,想起了出身青酋镇的李玄国,那年李玄国带自己去山洞,他方才起了一定修武的决心。时隔三年,相距十年之约还有七年。 下午韩珞来到独山,独山僻静,林路无车亦无人,他到了那个陈武象指定的地点,等了片刻,一辆出租车来到后,一个年轻人从车门下来。 这个年轻人走到韩珞面前,傲气道:“我们到那边谈吧?那边有块人烟稀少的空地。” “我叫陈武象,现在认识了。”年轻人傲道,他的傲仿佛是渊源流长的傲,是从祖宗身上继承下来的傲,犹如清朝满族遗留下的后裔提起祖先也有一种傲。 陈武象大手一摆:“不要了,赶紧走。” 韩珞哪里还不明白,瞎子才不懂,原来要找他打架。只是他觉的有点奇怪,他不认识这个叫陈武象的也不记的与人结过仇。这什么跟什么? 韩珞奇怪道:“为什么要出手?” 韩珞冷道:“我不认识你,又跟你没仇?我为什么要出手,你找我有你的原因,但我也有我的原因,我不会跟你动手的。”说着转身要走。 韩珞轻松一笑:“我不会出手的。你出手我会报警。” 韩珞道:“是。” 韩珞摇摇头。 韩珞心中奇怪,有师傅?突然他感觉陈武象的手臂十分坚硬,武林中人? “打赢我陈武象我就告诉你!”陈武象傲道。 俩人来到了那片阔地上,陈武象随意道:“出手吧。”看模样仿佛就是在解决一件小事般随意道。 龙形属阴搜骨它最能,也是形意拳中步法跨度较大,可以追敌的拳法。 他的速度极快,犹如影子一晃就至,待到陈武象反应过来时,已经拳至胸膛。 韩珞猛觉力气遽然而止,对方翻手抓腕,陈武象之手犹如钢钩一般,气力似透于骨,仿佛被人用绳索捆住般难以移动,其一脚踏在自己身侧,自己有种浑身不是味的感觉,就是不舒服。他亦是一怔知道遇上了恐怕是生平以来第一次武林高手。 陈武象的手总是被突如其来的一惊松了些,韩珞省去了复杂的脱手法,手腕一翻,从陈武象拇指食指处脱离而出。 韩珞眼神露出凝重,一直匿迹于腰处的右手从肋往下往后如画一圆形,架住对方的推势,沉劲曲腿,同时脱离而出的手腕以崩拳式攻向对方腰肋。崩拳劲如箭,讲究乘势将对方干脆地发出去。 韩珞大吃一惊,对方的手掌竟然如沾胶般粘在自己手上,当然不是胶了,而是对方已经揣摩出了劲道,可以乘劲而为,对方十分顺势而为。 如果不是他悟到了新的转折点,重头开始,将九要练遍改了许多之前的弊病,重走了一遍三年来走的路,加上‘打人时若无人’的技击法锻炼,今天亦是十分头疼的对手。他看出来了,对方的拳似乎在转步方面十分圆活,尤其精于化掉自己的拳劲。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一沉,裆口放宽,两臂猛的下沉,脚尖轻轻一沾地面,猛的下踩,威猛如金刚,韩珞的拳被挡住,而且面临威猛一脚的下踩,但他猛然间回过神,这招他练过! 原来对方练的是太极。 陈武象双手上扬,抬向韩珞手臂。 陈武象见对方交手之际还开口说话,暗道对方太过托大了? 韩珞任由陈武象以掌心为轴,形成旋转压力来压迫自己,他的眼中渐渐没人,好象自己在 他的脚一踏在陈武象身前,钻拳如水柱齐发,接二连三轰向陈武象,陈武象顾不上推掌,双手上向一导,手臂画出圆圈,搭在韩珞手上向内一卷,身躯下沉蓄力,突然手臂猛然爆发。 陈武象来不及多想,电光火石间被对方识破下招,想要收回将出未出的肘底锤,但泼出去的拳是很难收回来的。韩珞话未落一手如斧般劈下,而陈武象一手竖起挡向韩珞另一手的崩拳,另一只拳头鬼神般从肘下钻出,携带催雷之势。 与推手一样,社会上流传的推手与真传推手不同,真传推手有抓擒跌摔等技。 韩珞一掌劈下,由钻拳转为劈拳,而钻拳正是劈拳的蓄劲式。水生金也。 韩珞抓住机会,不等陈武象反应,一步踏在他的中门,身躯如追星赶月不放松撞击在陈武象躯体上。 不过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因为武师必坦荡,何况两人都是比武未下死手,他坦荡站了起来,哈哈大笑:“输了。” “你还送我去医院?”陈武象怔楞道。 陈武象犹豫了一下,道:“先前我说输了就告诉你事情,其实我也不认识你,是我没钱花了,正好认识凉花袖,他出钱让我来教训你。你可别记恨我?” “赶紧去医院吧,疼死我了。你这手力下的也太大了。对了你使的是形意吧?”陈武象道。 两人到了医院,韩珞听医生说没事,只用绵棒擦掉耳朵上的血就是了,伤是小伤很快就好。 陈武象叹了口气:“我打你你把我打伤这是应该的,我没想到你还把我不当敌人。” 陈武象心中被挠了下,确实,杀父夺妻之仇方为恨敌。不过是一些小误会而已! 陈武象回想确实,只差那么一点,肘底锤就打在了韩珞身上。但比武没有一点之说,一点之差,差之万里。 陈武象望着韩珞,眼中有着一丝真挚,道:“好。” 。。。 韩珞皱眉:“你们中医学院的课程借我看看。” 韩珞道:“我看看然后帮你补补课。” “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阳维脉,阴阳跷脉。” “脉大,浮,数,动,滑皆阳。脉沉,涩,弱,弦,微皆阴。” “取端午十二点的艾草,以及新鲜黄茎,一起煮沸后服食百日可治。” “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换,十六岁肾气盛,精气泻可以生子。二十四筋骨劲强,三十六筋骨隆盛,肌肉满壮。四十岁肾气衰,发落齿衰。四十八岁面焦,黑发开始白。五十六肝气衰,筋老不能动。六十四精少,肾脏衰,牙齿掉发多落,身体重,行步不正,而不能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