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昼(1 / 1)

神发现城邦献祭时越来越脱离主题。倒不是说祭品变敷衍,缺斤少两可是会遭天谴的。国王仍下令宰杀畜群中最强壮的公牛,信徒们依旧围着毛皮鲜亮的黑羊跳舞。只不过他们总会提到另一个凡人的名讳:医药之女。 “多亏了您的神使,瘟疫和疾病远离了这片土地。” 可他才没有下什么口谕,是哪来的冒牌代理人妄自争抢他的荣光? 他稍施法术,乔装成个青年武士。他身穿短斗篷,手拿长杖,脚踏凉鞋,在主城郊外漫步。逮见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路人,神就走上前去: “你不知道?圣医院在卫城山上。我是那的助手,正好要去一趟,你和我一起来吧。” “这个是痊愈了的患者委托我带给医药之女的。” “你果然是外乡人。别看她年纪小又漂亮,可不要轻视她。这几年,别说上千人,至少几百来人的命是她从灾厄嘴里拉回来的。” “我的朋友,这哪有什么医院?” 助手带他七万八绕,拾级而上,来到建立在巨石上的建筑群前。说建筑群其实有些寒碜,共只有一座朴素的高塔,一尊小小的圣殿,加上柱廊,圣泉和纪念碑这些。 “您没搞清楚状况就要来?我们这只收别的医生无能为力的病人。不是疑难杂症的小伤小痛,或者只是来参观,自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助手神色微霁,手往柱廊中的小门一指:“把鞋脱了,装饰和武器放门口,旁边小盒里有布条,把眼睛遮住,再光脚走进去,顺着长廊一直走到大厅,找床躺下,稍等片刻就可以见到她了。” “提醒您一句,可别突然在走廊上打滚,把我们的蛇给压死了。” 门在他身后吱呀一声合上了。 前方突然宽敞明亮了。他睁眼,小布条本身不用法术也能模模糊糊视物。他找了张床躺下。耳畔突然咝咝作响。细小湿滑的蛇信子贴在了他耳朵上。他惊得跳起。 他至高的父亲在上,他觉得自己的心被爱神之子狠狠射了一箭。 “你就是我的治疗者吗?”他殷切期盼她再走近些,好仔细看看她可爱的眼睛和嘴唇,但她只是隔得远远地: 他浑身僵硬地抓住床沿。小蛇贴着他的皮肤滑行着。 “安静。我是你尊贵的母亲柯昂丝——大地之母的仆从。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和小蛇大眼瞪小眼,祈祷它能意会他说的话。小蛇嘶了一声,“后果我无法保证。事情若成…望你能替我美言几句。” “您的手臂平时有什么症状?” “是的,手臂平常会疼,疼得厉害。” “…”小蛇又给他提醒。反复几下病状描述却是得出截然相反的几个结论。 “请暂时按这个药方到医生那里去,他们会给您开止痛药。非常抱歉的是,具体症结我没有找到。如果服药后有进一步的反应,希望您能再来这里。我会尽力为您医治。”尹亚欣喜若狂,从小蛇那里接过叠得方正的纸条,仿佛那是叠的是爱心一般。可小蛇却发话了: 一连好几日,他都伪装成患不同症状的病人会见少女。少女明显日益动摇,对自己的判断生了怀疑。他痴迷于她,连额头上沁出的细汗,紧皱的眉头,甚至熬夜生的黑眼圈都觉得可爱至极。手心就缩了回去。她的手指是柔软纤白的,但手指尖被药剂染成紫黄色。他心直跳,竟觉得这也十分漂亮。 额头,手臂,脚踝,小腿,大腿,生殖器——然后他被蛇在大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次日,他以真身现行在圣医院前,穿一件露胸长袍,太阳洒在他裸露的肌肉上,给这位年轻神只涂抹上耀眼的光晕。助手提着篮子正走过时瞥见了他,惊得将里面小罐装的蜂蜜撒落一地。他示意战战兢兢跪下的助手噤声,推开门走入。他照例蒙了双眼,信步穿过幽暗长廊,如走向约会地点时穿过葡萄架般心跳不已。神子气定神闲地躺在床上,臆想之后的甜蜜。少女带着蛇来了,面纱下的眼睛红肿。她嗓子有些哑,不再如丝绸般轻软,但仍然坚定。 “想知道为什么你一直找不到我患病的原因么?”神将布条扯下,宝石般的绿眼炯炯地闪着热切的光芒,透过面纱直视着她美丽的面庞:“是因为你不明白我的心。这颗心是为你而病的。”他伸出手,摘掉了她的面纱。 然后少女张牙舞爪地挠上他眼睛,膝盖使劲撞上他生殖器,牙齿也死命嵌在他胸肉里。 “之前那些人是你?” “是的,我并无恶意,只是想接近你。” “是的,但…”他话音未落,原本明亮的房间骤然昏暗了,凄厉阴惨的黑风厉声叫喊着,它是从幽暗的冥府刮出的风。尹亚趁着这混乱,低头试图亲吻倔强的少女。 他被一只巨大的黄金蟒紧紧缠住。周围倏地生出十几条蛇,颜色身型迥然不同。他抬头去看脱开她的少女,还未来得及庆幸她安然无恙,就发现她周围直冒黑气,雪白透明的脖颈上冒出蛇的纹路,竖瞳移动着正向这边看来。 神呆滞住。看上去是被惊吓过头了,实际上他是因窥见女孩的秘密,一时惊喜失色。 少女冷笑一声。 少女松开他。神仍恍惚着,意识被快感泡胀撑开碎成一片一片,散落在思想之海里漂浮。此刻他乖巧的像只小猫,会随着内部被抚摸抽动着。 “恢复意识了?”神勉强把被扯开的精神聚拢,反应过来时腹腔已经被打开过,肚子里被填满小蛇。在腹腔和内脏间的,都是幼体的黑锦蛇,通体黝黑发亮,在白天极为活跃,此刻它们首尾交绕密密麻麻的缠在一起,在他的内脏间蠕动滑行,将他的结实腹肌撑出蛇身的形状;还有的直接进了肠子里,那些是王蛇,是不同品种的,有各色交错花纹,这里填一条那里塞一只,在神洁净的肠道里滑不溜秋地游走。他被吓得浑身发抖,但也不敢反抗。此时一只细小的双头水生绿树蛇吐着信子,缠上他又有硬起趋势的阴茎。它太小,也太细,仅能够绕他阴茎七圈不到,造不成什么威胁。应该不会比肚子里塞满蛇更糟了。 少女脸色阴沉。她当时单单了解男性生殖器医学方面的知识,用手摸上去时也只一心想治病,没有往性事上想。而神却故意恶作剧来捉弄她,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抚弄他的阴茎。不可饶恕。 “好舒胡…再来,求求你再来一次,肚子里也要动…” 看来在她情绪的变化下,蛇们分泌的液体不再仅仅有治疗功效,而且可以催情。 两只小蛇 神的精力的确非同寻常。即使被玩弄到这个地步,他还有余裕不断在她头顶低语,声音从之前被她抚摸过的胸腔里震荡出来,回响在她头顶上:“喜欢你”“你真可爱”“好舒服”“你太厉害了”“不要蛇,要你进来” 她试图收起腿,弯曲的却是颀长的蛇身。金白色的鳞片从尾尖一路生长,逐渐覆盖上她纤细的腰。所幸蛇化在腰椎处完全停止了。尾骨和腹部处于人与蛇的分界,雪白的肌肤与金亮的蛇鳞融合在一起,闪烁着妖异炫目的光。神因蛇的肆虐逐渐支撑不住,松开了她,软倒在床上,冷汗如小溪般从神黝黑的眉毛和鬓角淌过。他眨巴两下被润得湿透的睫毛,晶亮的眼睛里迸出爱慕的惊叹:“你是我见过最绚丽的蛇。”他接着因肚里盘结错乱的游蛇们发出声痛呼,紧抓住床单,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滚落。 不妙。她的精神和身体都不大稳定,这会好像又失去了对蛇群的控制。 她表情肃穆,俯下身:“背对我摆成Ω字的体位,能做到吗?” 她感到受了戏弄,因皮肤过薄,脸颊和脖颈上全燃起愤怒的晕红:“摆成膝胸位。转身,跪趴,臀部撅起来。” “很痛?” “那烦请你安静些。”少女皱眉,仔细在肠壁上一寸寸摸索着,凝息判断。神把脑袋埋在手臂里,牙齿用力咬紧虎口把呻吟吞下去。那只蛇似乎察觉到同类的气息,往更深处窜去。她再调动了次力量。不行。用熏香或者灌药的话对圣蛇也不一定很快见效。看来要伸整只手进去抓。 拇指刺入,最宽的掌口送进,手腕被吞没。她好像撞到了内里的一块肌肉,神猛然颤抖,将她整个手掌卡得死死的。 “放松。让我抽出来。”她一掌重重地击在他晃得让她心烦意乱的屁股上。神受了意料之外的掌掴,咬紧的嘴松开,发出声沙哑绵长的呻吟来。那声音调子婉转甜腻的很,仿佛淌着蜜糖。少女心中被小猫爪子挠得又热又痒,口腔中如感知到美味而分泌出唾液。她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不对劲,偏头一看,神的阴茎早如泉眼般滴水了。床单早已被揉得皱皱巴巴的,淫液,汗珠与泪水在其上晕染出湿痕,如温床上滋生的妖艳花朵。她一方面恼怒于神阻碍她的治疗,另一方面他的反应却让她暗生了阴暗心思,想更多地折磨他,让他露出之前沉迷甜蜜痛苦的失神表情。她的蛇尾知晓她心思般伸出,盘上神子的大腿,腰腹,胸膛,脖颈,然后强制地把他整个人翻了过来。她手掌握拳,在他体内转了半圈,把敏感处细致全面地碾过一遍。神被接连爆开的极乐完全压垮了,睁开的眼睛空茫无措地眨动,眼眶通红,含着将落未落的泪水。他发出被快感哽住的抽噎声。 突然床下传来轰隆的一声,地面骤然裂开竟成一个无底的深渊,漆黑的地气溢出。少女和神皆被这意外惊吓到——手在这时倒是轻松地滑了出来,两人下意识抱在一起,神把少女紧护在怀里。 少女和神同时开口,声音颤抖着: 女神优雅地游走到两人身边,唇角上翘,声音慵懒地对两人狼藉的战况做出评价:“这位可爱的小姑娘,你这样玩是不对的哦。” “要用蛇群增添情趣的话,需要增加自己的掌控力。”她手微伸,那条浑身滑溜溜沾满淫液的红牛奶蛇就落入她手心,然后轻嘶一声消失了。此刻神子难得地满面通红,仿佛是少女脸上的红晕转移了似的。“想学的话,我以后可以教你。” 女神转转眼睛,对少女多了几分欣赏。有趣,也许可以一起玩玩。 “幻化…?谅我冒昧,我并不觉得那种东西可以凭空出现。” 少女垂睫,还是持怀疑和抗拒态度。要是说兴奋…她玩弄神子这么久,若要出现早就出现了。也许女人和她品种不同?或者说女神实际上是男 “还不明白?我给你做个示范好了。” 惊愕掠过正观看着的两人的眼睛,又一次他们的声音叠起: 女神被这微妙的默契逗笑出声。她用一尾把男人身体卷起抬高,两根半生殖器从另一根蛇尾的泄殖腔弹出。随即她把男人往下放了些,把住他的大腿。少女看着自己父亲的双腿面向她打开。她眼睛瞪大了。淌下白液的,不只是男人的肛门…在中间,还有个女性独有的生殖器官,此刻正在湿漉漉地收缩着,一点点吞下女神硕大的阴茎。 然后他就和自己的亲生骨血,自己久未谋面的女儿对上双眼。 “不行,不要,求求你,只有这个不可以…”他无助地哀求,嗓子早在之前的性事里喊到嘶哑绵软了,此刻听上去如同伤鸟垂死的哀泣。但神置若罔闻,反而更大幅度地抽插着,同时把他的腿分到最开。她饶有兴味地盯着少女。她正痴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一个陌生女子操到语无伦次。 女神神秘莫测地笑了一声。她抱着男人上下颠弄,操得他浑身抽搐,向少女走来。男人同时被背德的痛楚与激烈的快感夹击着,几米的距离走到一半,就射了一次。女神滑行到她跟前,恶劣地把一边男人压低,一边顶着他,让他的脸颊和嘴唇几乎撞上了女儿勃发的阴茎。他抽泣着,被使用过度的身体无法承受同时爆发的羞耻与极乐,再次晕了过去。 少女满脸通红,没有怎么受直接刺激的阴茎却喷出精液,两股白浊射在父亲脸上,润湿了他昏迷时仍然紧皱的眉,和因缺水而开裂的嘴唇。她脸上红白交错,飞一般地逃开了。 “现在不要去追她,这是来自母亲的建议。”女神嘴上说着劝告,身下仍在一深一浅地干着男人,直到又射入他体内才罢休。 “耐心等待。”她轻飘飘抛下一句,抱起男人离开。临了补充: “以及,告诉你父亲,我可爱的哥哥,至高无上的天父,如果他还插手我的事情,我就会干到他再生一个。” 西涅赫塔几近成为一座死城。这片丰饶富足的土地以往一直受神的眷顾,而今却被死亡笼罩。自长尾的冷星从天际划过,灾厄便随一场夜间的骤雨悄然降临了。异动的老鼠从阴湿的洞里窜出,在街道上连夜狂舞不眠不休,不出三日就暴毙街头。家养的猫狗叼了死尸到主人膝下邀功,不久它们也僵死在饲养者脚边。随即这诅咒降临在人类身上。奴隶,农夫,小商贩,士兵,贵族,无一能逃脱死亡的收割。人们先是恐慌奔逃求生,再是绝望哭嚎悼死,最后连呼吸都消寂在了阴霾里。街道上空落落的,人们皆紧闭大门,唯恐视线和声音都能传播死亡。 人们的确在此刻自发投向了神。他们别无选择。但恢弘的神庙和纪念碑既紧缺人手,又需要工期。更快捷的方法只余献祭。牛,羊,家禽,年轻的男女。被敲的门拉开条小缝,隐在黑暗里的一张年轻苍白的姣好面容露了出来,是这家的大女儿。她脸上仍挂着晶莹的泪珠:“是您…让您见笑了。”阿洛戈将四份草药递了过去,她以前常来医院自愿帮忙,做他的助手。如今她父母同弟妹皆连病倒在床,全靠她和祖父母看护。他瞥见她手臂上挂着的五串菖蒲花环,心下一沉。五天后她就要去做水祭的牺牲了。 “大人,国王有急事希望见您。”飞足的使者奔来报信。阿洛戈同他前往宫殿谒见,暗自诧异。他虽在战争中称得上是国王的亲信之一,但自从他请辞封地,退出军队后,国王除却叙旧,并未难为他受命做事。而今… “阿洛戈,我的朋友,很高兴你仍然这么健壮强盛。但是…”国王哽住了,似悲痛扼住了他的喉咙。阿洛戈指节粗大的手交叉叠在膝上,身体前倾,眼神沉静温和。“但是如你所见,这片土地,我父亲宝贵的遗产,如今却受了诅咒。农田休耕,畜兽倒地,人民纷纷死去。而我作为一介凡人无计可施。” 国王感动不已,紧握住阿洛戈的手。这双手很粗糙,手掌上生了厚茧,但温热有力,充满力量。 “请您放心,我坚持等您来后与她私下交谈,待您自己做决定。”国王神色悲恸,“请原谅我擅自做的主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的儿子,您记得吗?是您亲自替我妻子接的生。他才牙牙学语。他昨日下午跑来,口齿不清地喊我爸爸,然后我就发现他小胳膊上的疱疹…当天他就发了高烧…”热泪从他颊上滚过,国王正哀求他,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国王退出房间,西比尔摘下兜帽,命运女神丈量丝线,未来的预言在纺锤上缠绕。武者们处死,她亦被囚禁。但他勇敢的母亲潜逃了,独自诞下并抚养着他。他们居住在人类栖居村落附近的山林里。母亲一直叮嘱他要将人类看作自己的同伴,不要宣扬自己的身份,并且要求他守护人类。她对他严厉,从未对他放松管教。她不仅教导他认各种草药,传授他人马族秘传的医术,还训练他做善战的勇士。他十二岁那年,母亲就因长期的怪病溘然长逝了,他才明白母亲快马加鞭训诫他的良苦用心。他下了山,到武士团讨了口饭吃。十四岁随之征战,兵败后满脸血污扎在死人堆里被国王揪了出来。他在国王身边待了七年,因果敢善战从无名小卒历练成国王的心腹。后来到西涅赫塔。他从未将自己的身世透露给任何人。这老妇是怎么知道自己秘密的? “呵,神谕。”她轻哼一声,倒是详尽地和他说了。到城外祭祀水仙女的溪边,带上面粉,牛奶与蜂蜜,将三者混合,滴入鲜血,倒入水中后诚意祈祷,海河的女儿便会现身,为他出谋划策。 “真是难得的美味。你是人类,还是精怪?” “让我想想…”她在水中游了一圈,“那看来你不是人类。化个原形给我看看。” “我才没有被吓到。把胳膊伸过来。你把我的佳酿全浪费了。”他感觉仙女的舌在他的手腕上打转,贪婪地舔舐着血液。“你真有趣。我会帮你。”她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为他止住血。“找一个健康男子,或者女子,作为献祭,最好壮硕些,这样说不定还能活。仔细用橄榄油浣洗全身,三天除了牛奶蜂蜜,不得进食…” “真是心急。”仙女狡黠地笑笑。“看在你让我畅饮的份上,赠与你两个礼物。”她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精美瓶子,一看便是神的造物:“小的你令牲人今日喝下,今晚连夜赶路,带他去东边的无人山谷。若不出意外,中午你们就可以抵达。上平坦的巨石山去,先燔祭你们赶路来时用的马,赶在黄昏前用大瓶里的药剂涂抹他全身,念几段口诀,自会有各种精怪被召唤出来,上前要同他欢爱。”她看阿洛戈神色微变,更觉他有趣,“这个时候你不能听信它们的甜言蜜语,须命令牲人不屈从。你要用宝剑将他们一一驱逐。等到大地裂开,天地变色,会有大地之母——精怪与魂灵的女王前来。你一定要让牲人取悦她。若讨得她的欢心,她自会替你收治瘟疫。” 马脚力强健,飞跑得轻快无比,有邀功的意味。他天未蒙亮就到达了山谷,找了块石头坐下,借着晨光,看起了传授男女性交的插图书。他在这方面一点知识也无,对照着下人替他找来的仿真器具,煞有其事地练习着。唇舌,口腔,手指,阴茎…他惊讶人身上竟然有这么多器官可用于欢爱,他默念着每一个淫词浪语,盯住画中两人结合的位置,尽力将画面蚀刻在脑子里。高体位,平合式,低体位,敞开式,豁开式,大象,鹿,马…不知不觉,天色已近黄昏。 他赤身站在灰烬旁,把散发奇异芳香气味的精油倒在手掌心,从脖颈抹到小腿,将全身涂遍。他鲜少触碰自己,此刻自己沾湿液体的手指按压在胸膛和腰腹的肌肉上,带来丝微妙的触感。他控制自己不去多想,开始吟诵召唤的咒文。 从远及近,传来轻软,娇柔的乐声。但这既不是用里拉琴演奏的,亦不是用奥洛斯管,而是由男性女性的呻吟,轻笑和吐息混杂而成的靡靡之音。就连要照常落下的夕阳也变得暧昧起来,将辉煌壮丽的灿金晚霞全染成娇媚的粉红色。阿洛戈立在原地,紧握宝剑。妍姿艳质的女妖们逐渐现了形,柔软的白臂环抱住他,互相交头接耳道: “真甜美的气味呀!” “他是在引诱我们。真是狡猾。” “好凶哦。” “我去叫。” “给他下点药。” 药…?没等他反应过来,粘稠的液体就淋了他一脸,他被浇入鼻腔的气味呛得咳嗽,闪着金色光泽的水珠从他被汗水润湿的鬓发滴下。太甜腻了,不适到几乎让人呕吐。他直泛恶心,踉跄一步,身体却发热起来。 “挺有效。” “再来。”下身更成了饥渴播种的重灾区。他的阴茎完全硬起,直直挺立。并不是用作欢爱的肛门自作主张地湿润了,从内里淌出液体。 此时已下沉的夕阳骤地发出夺目的炫光。精怪纷纷停下动作。男人抱住宝剑,他眼睛迟钝地眨了眨,看向光芒的方向。一位金发女子款款走来,美得摄人心魄。精怪见了她皆是下跪,但随她进一步靠近均做鸟兽散。阿洛戈以为他见了天神,跌跌撞撞地翻转身体跪下,姿势虔诚。尽管他结实的大腿根沾满了淫液仍在为之前的抚摸颤抖着。他双手高举,感谢她的施救和垂怜。 阿洛戈搞清楚了状况,反而镇定下来。 “取悦?”大地之母长眼眯起,“区区人类与精怪的婚鞋能有多大能耐。你倒是说说你准备如何取悦我。” 女神眉毛一挑,“我不喜欢被人咬过的苹果。” 女神玩味地复打量他一番,似被这回答取悦了。她白皙修长的腿迅速被漆黑鳞片覆盖。她蛇尾一卷,就把男人拉到身前。 男人对着形状狰狞尺寸巨大的阴茎愕然。 “男性?”女神冷笑一声,挺挺傲人的胸脯,“我讨厌没眼力还懒惰的侍从。” 女神兴味索然地看他磨蹭。男人还是太生涩,自我开发不够火候,舔得也不如其他床伴带劲。不过她看中了男人的相貌,也只得多主动引导他了。她用尾裹住他腰髋把他抬起,把阴茎全压入他喉管。不错。牙齿没刮到她,可教之才。 女神没待他上面完全适应,另一尾从男人胯部绕到他后面,打开他还插在自己屁股里的手。男人主动掰开臀瓣方便女神进入,冰凉的蛇尾逐渐挤进男人紧窄的后穴。 他被情欲熏得醉陶陶的,但大脑还在思考。他不知道性爱中没有言语交流是否算正常。但目前的情况本来就是极为荒谬的,不能用世俗衡量。况且他并没有在做爱,而是在献祭。被堵住嘴的祭品会和神说话吗? 女神把阴茎拔出来,将他翻过来肏了进去。他后穴已经被蛇尾撕扯得足够开,可以将女神完全吞入,但还是会痛。他深呼吸,努力再吞进去一些,但女神比他更聪明。另一根蛇尾握住他整个人,捏紧他躯体,借他体内淌出的液体润滑——遑论是血还是淫液,上下撸动着,如使用一只肉套子。他本能地想伸手抚慰下体,怎样都好,只要能缓解被锯成两半的剧痛。但他被缠住,手指都动弹不得。而且埋在他体内的肉刃还在变大,还没将他彻底贯穿。女神每一下都操得更深,甚至突破窄口,顶进了乙状结肠。他把惨叫闷在喉咙里,柔软的内部被挤压冲撞得生疼。但随即这剧痛逐渐麻木,转为绵密的刺痒。更令他惊恐的是,内壁似被操开,包裹吮吸着闯入的异物,被逐渐重塑成阴茎的形状,成为容纳女神欲望的湿热巢穴。然而这里本不应作为性交的地方。 女神没再同他多言。她将他身体再拉高些,如摆弄被绑住四蹄的公牛。阴茎侧偏着擦了进来,撞上骨盆腔底部的隐秘桃核。他痉挛一下,酸胀的热流冲刷着鼠蹊。他如只被车轮碾过的青涩桃子,受强迫而挤出些汁水来。女神总算被他肠壁的骤然收缩取悦了些,颇有耐心地向稍坚硬的那块肌肉继续冲撞,一次次用力破开他内里缠上的软肉,建立男人被肏的反射似的。阿洛戈脚趾绷紧,无措地被蛇鞭抽打着,浑身泛起情欲的赤红。他终于要被催得烂熟了。 但他游刃有余了没多长时间。随着深处被彻底拓开,每一次冲撞带来的感觉变得微妙起来。刺痒的钝痛,摩擦的高热,扩张的酸软,混杂交融,竟生出丝隐秘的快意。他变得敏感,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女神阴茎的形状。他的肠壁勾勒出探入的龟头,柱身,青筋紧贴在他湿滑的软肉上,轻轻跳动着。他咬牙,几乎抑制不住因这密切接触而发出的轻哼。望,毕竟男人生涩的很。她将束缚他的蛇尾放松了些,只圈住他的腰。 “您的阴茎很大。”他挪动被勒得发紫的手,手掌盖在小腹上:“它操到了这里。我可以摸到被撑起来了的地方。”女神眼中赤色更烈。她的确能感受到男人手掌所施加的压力。“我尊敬的女神,您将我插得很舒服。您看,”他把腿张开,失控的阴茎喷泉般跳动着,清液汩汩淌出,“您都快要把我给操射了。” 这就晕了…?女神歪头。她以为人马的体质会很耐操。可能血统不够纯正吧。她缓缓抽出。男人似乎时刻牢记要取悦神,被肏晕了后面还一张一合地吮吸着她。渐软的阴茎啵地一声拔出。他的小洞被大量精液灌满,正向外吐着白液。她舔舐下虎牙,紧接着换了第二根。毕竟是蛇,咬下第一口就很难再松开。 应该是在迎合。女神对他身体的颤抖不以为意。继续以自己喜好的节奏摆腰。毕竟他的屁股正一耸一耸地向她的方向送。 女神的第三根阴茎比之前的大了一圈,抵住洞口的时候他开始哭。女神却心情很好,温柔了些:“你知道,我有三条尾巴的,每条尾巴有两根阴茎。蛇都是这样的吧?别急,这一轮快到一半了。” 女神思考了下。“既然如此,那给你装个阴道好了。你总会要用到的。”她将手覆在男人会阴。“虽然位置可能稍有偏差,但功能应该是一样的。” “啊呀,没有弄清状况就来了么?”女神松开他坐下,同他面对面。“你是为了西涅赫塔的瘟疫自我奉献的吧。可这不是我所创造的灾厄,应该是我那该死——我至高的哥哥,天父大人和他小情人闹了点别扭,小情人一气之下前往世界边缘去了,顺便还为撒气,降下了这瘟疫。” “但若你有黄金般的意志和铁石般的心脏,还有第二种方法。我可将所有可能导致灾难的天地精华完全收集,凝结成种子,植入你的子宫内。只要你不让这个孩子受伤致死,灾厄就不会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她眼波流转,眼底却幽深如亘古的红宝石矿洞,闪烁着金红光芒。“我料到会如此。但我要提醒你。这个孩子会是灾厄的化身。她将不能触摸凡人,不能同凡人相爱,性交,相伴到老。你愿意支付你不能偿还的代价么?” 命运的齿轮互相咬合。 他喘息着大张着腿。后穴被女神的阴茎操干着,自己的手指把前面的窄小花穴塞满。他一开始情愿女神肏他前面,但龟头刚刺入些许他就疼得发抖。他恳求女神暂时屈尊再用后面凑合下,舔湿了根手指努力挤入陌生的生殖器官。阴道口还是很干涩,他咬唇,回忆着书本上的内容。明明是今天早上的事,如今却显得那么遥远。他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撑开阴唇,带有老茧的中指碾上阴蒂。他逐渐把自己揉弄到喷水了。 “已经可以了。” “是的,请您进来吧。我前面想要您。” 他僵住,不知如何回答。突然他被手指压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就像是压水井被按住了活塞,他内部骤然喷出一股热液来,把他和女神的手都打湿了。 “…什么?” “是我太冷了吗?”女神停下看他,异常体贴。“那我就变热些好了。” “看来你很喜欢。那我就开动了。”她紧盯住他眼睫上刚被逼出的泪珠,封存已久的情绪蠢蠢欲动,啮咬着她为数不多的克制。她倾身压上男人,进得更深,尾巴垫在男人后面将他腰抬升,把他整个人对折起来,屁股举高,大腿拉开到极致,就像是专用来承欢的道具般。 女神见他一副被肏熟的样子,坏心又起,想看看男人的极限到底在哪里。她稍换体位,确保第四根阴茎常常擦过男人的前列腺。他被这接连的刺激弄得爽利,臀瓣夹紧好让侵略者多操操他最骚的地方。但他前面就因此放松下来,阴户大张方便她进出。她见男人粉色的阴唇完全充血,阴蒂勃起,饱胀在阴道口上像一颗坚硬的枣核。她伸手去捏弄,与阴茎同源的器官十分敏感,使男人内部渗出更多蜜汁。她于是先在阴道穹窿里抽插,进到更深,龟头撞上一个轻微翕张的小孔。 他挣扎起来。他想起被抵住的是什么地方了。是子宫颈。他会坏掉的。 他感觉两根阴茎都开始弹动,心下庆幸。他终于向结束又前进些许,还保留了一丝清醒,没在性欲中完全迷失自我。他轻轻喘息,准备迎接女神的射精。 女神抽出时他还在淅淅沥沥地滴着尿液。肠道被连着三股的精液注满,已经塞不下了,白色的粘稠液体噗嗤噗嗤地像奶油般溢了出来。 “还有两个,加油哦。”男人模糊地嗯了一声,主动对她分开软绵的腿。 男人惨笑一声,低声下气地哀求她。有趣。曾有个故人说过人类比神明更为高贵,她不以为然。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为了生存和达到一定“高尚”的目的,人类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想用手?可以啊。不过天完全黑下来前要撸到我射出来。要不这两根会一起插在你后面哦。要继续和我做交易吗?”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怎样都无所谓了吧。 夜色笼罩。 然后他软倒在蛇的巢穴里,自愿吻上蛇的毒牙,迎接下一轮的官能刺激。这是他的献祭。男人的五感已经超载,他迷茫地睁着眼睛,看着阴影在身上起伏,伸出手去,拥抱住在他身上肆虐的怪物。他随肉欲沉浮,一会儿在冷海中溺水,海怪将他拖入至深的海底;一会儿被投入炙热的魂火,欲望将他焚烧殆尽。在这半梦半醒,半生半死间,天色已蒙蒙亮了。 “瘟疫…你说的种子…” 阿洛戈赶紧用手指塞到后面堵上,精液汩汩地从他指缝间流出。 他随着自己手指拔出抽噎一声,手指复要塞到也被双龙过的花穴。 “瘟疫应该已经停止传播了。病人会慢慢痊愈。天要亮了,那回见吧。”她俯身在他额头上轻啄一下,“我的祭品,这次你让我玩得很开心。祝你好运。” 她随即像草叶上滴落的露珠,消失了。 他得赶快回去。人们并不知道瘟疫已好转,人祭可能还是要照常进行。他要阻止这一切。 他脸上满是尘污,衣服被一路劳顿撕扯得破破烂烂,露出同女神欢爱留下的指痕。他已经两晚未睡了,也鲜少进食。但他不能停下。他已经无法停下了。一匹马被拴在树上。他走上前去。 她话还未说完,小腹就被他握在手里的匕首刺中了。他撑住无力的手臂,以施加更多扭转穿刺的力量。那人痛呼一声,软倒在地上。他回过头去,眼睛睁大了。 女孩仰倒在花海里。新折的翠绿花梗被鲜血染红。她手臂上戴着两串紫色的菖蒲花,绯红脸颊上凝结着一滴本是为了表达喜悦的晶莹泪珠,在升起的晨曦中,熠熠生辉。 “佐伊、医药的女儿,这是前月病患、回赠的葡萄。”助手闯进高塔,上气不接下气,扯着嗓子高喊了几声。天已黄昏,他正下山时被一个体格健壮的农夫拦住,硬是要将篮子塞给他,托他带给治好重病妻子的医使。助手本想劝他明天再来,但农夫执拗,说这是最好的一批,且把用以保持水分的白布掀开,展示给助手看,恳求他帮这个小忙。葡萄的确很好。紫红色的圆珠饱满紧实,表面蒙层雾般的白霜,新摘的断梗青翠欲滴,透着甜蜜的清香。他只得接下,劝告农夫以后早些送来,就一路疾走,向山上赶。助手叉着腰,好不容易将气喘匀,见没人回应,只得将果篮轻放在高塔的最底层。他隔空叮嘱几句要趁着新鲜吃掉,也不管对方听到没有,便匆忙跑走了,唯恐窥探到什么秘密。 尹亚立在门前,轻叩两下。“佐伊,是我。”这句话几乎无意义。在这个时候拜访女子闺阁的,也只能是幽会的情人。 “累坏了?”尹亚下巴还没抵上女孩头顶,她就往下一缩躲开,后脑勺埋在他胸膛上。“会很重。”她小声抗议,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的问题。他失笑,腿分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神子起初并没有预料到女孩会喜欢和他身体接触。他清晰记得第一次,当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她是恼怒乃至恐惧的。但当他在神殿的少女柱后偷窥而被地母强推一把,狼狈栽倒在女孩足前时,她竟露出丝惊喜的犹疑来。她近乎欣悦地许了他忐忑的请求,先是试探地轻点,然后是若即若离地抚摸,最后用灵巧的手指,湿润的唇舌,和灼热的性器,将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摸了个遍,细致透彻如同面前的是自她出生以来所触碰到的第二个生灵。情热的酥麻闪电般从尾骨窜起,尹亚轻咳一声,以掩饰骤然沙哑的嗓音。 再次相遇后不久,神子就爬上了她的床。这是教导者严加禁止的堕落。但自从尝过情爱的甘美,两人就一发不可收拾。她也说不清将他们粘连的是什么。也许是因为身陷肉欲的泥泞沼泽,所以她裹足不前,甘愿与同样被困的神抵死缠绵彼此镶嵌;亦或是血脉,禁忌,欲望被长久禁锢后的叛逆,孤独,迷茫,向过去咆哮以打碎被塑造的自己。但她知道不止这些。她会亲吻他狂乱的喘息,在释放的一刻彼此相拥全身震颤,任由他紧勒住自己仿佛要将她镌刻在身体里,射在他痉挛的湿热内部时她心中也会翻涌着微妙的热意:满足,成就感,细碎的安心与幸福。这不仅仅是意乱情迷。 女孩这才止了戏弄的心思。“不行。”她松开牙齿,吃吃笑着,躲过神子作乱的唇,身体下滑,半躺在他的大腿和扶手间。“你的母亲今晚要来接我。”尹亚翻了个白眼,脸都皱在一起。与女孩“幽会”的不只是他,大地之母借教导的名义,夜里常带她出去。他起初还试图同自己的母亲抢夺,但发觉女孩逐渐敞开心扉,笑容转暖如冰雪消融,也就松了手。他复揪下颗葡萄撕开表皮,拇指蹭过食指上整齐的牙印,手指猛然捏紧,紫莹的果实骤地迸裂。但他仍然很不爽就是了。 “你好厉害。”他逮住再次伸来的手,在手背上烙下一个吻。“你什么都会。” 她骤然沉默,嘴唇闭紧将尾音夹断。这是尹亚第一次听她提及父亲这个词。他将女孩搅到怀抱里晃动,推摇篮一般,“嗯…除了我的嘴,你想不想把葡萄塞进别的地方?” “我亲爱的,我是指我的手里。” 两人笑闹一阵,直至夜幕低垂,木星逆行,铿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改日再见,尹亚。”女孩拉住女神的手,跨上马车,将长衫扯直后坐下,避免压皱布料。这是惯例。神子从没被允许在她的床上过夜。 她们的夜驰开始了。反射晦暗的月光。她看见山川,平原,松树的末梢。马蹄踏着澄澈的夜色,步调落下时是寂静无声的。但风吹动松针沙沙作响,同不知何处传来的细碎摩擦混杂在一起。或许是星屑落下的声音。夜渐深,狗已经不再叫了。森林里间而有几声秧鸡的咕噜和鹌鹑的高鸣。纵使已经乘着女神的马车周游过几遍,每次她还是会因这梦般的夜晚沉浸在心灵的震颤中。夜晚与夜晚之间是多么的不一样啊!在她人生前十几年,每逢失眠,她就对着床边那缕苍白的月光幻想她从未有机会细看的景象。但自从偷跑出去过一次后,天窗被关上,连月光也不再有。夜晚便只是黑色的夜晚。 “我只是在想…这像是我最狂热的梦境。” “如果是的话,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少女望向女神的眼睛,双眸里烛火摇曳,灿烈又容易熄灭。“神会做梦么?” “那我还是更喜欢仅仅作为梦的梦。这样醒了之后,就可以什么也不用再想。”她自然地靠上女神的臂膀,两条纤细的腿在长衫下摇摆晃动,倒像是个孩子。女神搂住她的肩,抖动缰绳,示意马走慢些。“和我讲讲你的故事。”虽然她已经从她父亲那里交换到了相关的记忆,但叠加上女孩的讲述,也许可以还原出一个更完整,全面的视角。 她们一同顺着记忆的水流,溯回善举与罪行共同铸成的源头。第二幕开场,各演员归位。 故事还要从西涅赫塔那次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瘟疫讲起。一位勇士不忍见人民受苦,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祭品,同掌管冥界的大地之母做了交易。 勇士不假思索地同意了。这会是损失最小的方案。但拯救大多数人的背后,有一个小小的纰漏。这个孩子会是灾厄的化身。她将不能触摸凡人,不能同凡人相爱,性交,相伴到老。相比他人的生死存亡,这似乎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于是勇士颔首。交易达成,勇士成了被歌颂的圣人,圣人手上牵着狗绳。狗绳另一端是他诞下的不祥子嗣,被诅咒的天生恶人。 “大人,您怎么回来…大人!”阿洛戈的贴身仆人被夜归的主人吓了一跳。他服侍主人多年,即使在征战中也从未见过阿洛戈这般狼狈的样子。主人上身罩着一件不知从哪来的女式长袍,扣子扯得七零八落,破破烂烂的内衬从缝隙里露了出来。裤子几乎磨损成了长条,膝盖布满青紫的瘀血,小腿上凝结着黑灰泥水,暗红血渍与不知是什么的白斑,让人怀疑他是一路爬回来的。他也的确没看到马。他想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主人,但阿洛戈像是应激般地哆嗦着,躲闪间向后栽倒,慌忙抓住门闸的手掌被倒刺扎破,鲜血浸湿了木纹。 “可大人,现在已是深夜了,而且您需要休息…” 阿洛戈随即发了七天的高烧。但西涅赫塔却在复苏。国王说,是我的朋友,阿洛戈,赢得神的青睐,拯救了我们。死寂的街道上人们再次聚集,劫后余生后的他们互相交谈。死敌在此刻都成为了同生共死的朋友。有人说,他是圣人。有人诵,感谢神!有人问,姐姐怎么没有回来?有人答,至少我们还活着,这就够了…众人筹款出力,修建神殿与圣医院。七月过去,建筑初具雏形,阿洛戈却称有使命在身,请示暂时离开。国王准许,特赐仆从,衣裳和马匹。阿洛戈带着随从们而去,三月后独自回来,牵着一匹瘦马,怀里抱个沉睡的婴儿。那女婴不似凡人,毛发皆白瞳色湛金,不足百天却异常乖巧,偶尔从睡梦中醒来也是睁大眼睛,安静地吮吸着手指。世人皆称她是神启的子嗣,越发敬重将她带回的男人。阿洛戈失去了仆人,便搬进新修的圣医院,抚养女孩,治病救人。圣医院的实际管辖权也逐渐转移到无私奉献的男人身上。 “提…提到门外放着吧。”男人正抱着婴儿在房中踱步,不经意间旧日贴身仆人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 阿洛戈盯着怀里温软幼小的婴孩出神。它最近吐奶频繁,夜半常常惊厥,好在经过训练后不怎么哭,不至于惊动周边。 “我命令你们放手。” 他们见他一路上果断放弃蒙受苦难的同伴,内心已经动摇,此刻正悄然孕育着怀疑与愤懑的星火。 “大人,我们可不可以也助他们一臂之力…?您还记得十年前我们驻扎在山崖的那次么,我掉入溶洞,是您力排众议亲自救我出来。” “但当时是您说的,不放弃希望,不放弃每一个人。我愿此生跟随您,不仅仅是因为您救了我的命…”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他们几乎都要摸到好友的手了。 “我尊敬的大人,阿瑞斯,你也看到了吧,只要抱有希望,我们是可以做到的…”最尾端的人沉腰使力,从牙缝间挤出丝费力的嘲哂。人链一厘厘向上移动。 “大人!”提亚斯难以置信的高喊声被尖叫淹没。那三人狂呼着,温柔的,细软的,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绵沙吞噬了他们,沙漠的亲吻蔓延上腿,腰,和肩膀。他们以仰泳的姿势手脚奋力划动,但没有漂浮,而是下沉。他们干吼的嘴里是沙子,翕张的鼻孔里是沙子,通红的耳朵里是沙子,大睁的眼睛里是沙子。沙子,沙子,沙子。他们眼睫上结着厚厚的金粒,细碎的有形抚摸盖过了发旋,将迷途的孩子们领入黄金与钻石堆砌的温柔乡。他们在金被下成了沙浇筑的盐柱,在自然的怀抱里永久风干。 他们两人穿越了沙漠,抵达目的地。他对提亚斯坦言了部分实情,包括他孕育着孩子的这件事,但未提及它乃灾厄化身。提亚斯虽诧异,还是贴心照顾他,且守口如瓶。临产日近,他坚持不请助产士,只要求提亚斯烫了剪刀与方巾,令他除了送热水外不准进入。他服了罂粟,天仙子和曼德拉草根混制的药剂,躺在产凳上。 冷汗,裂痛,晕眩与如释重负。 清理后续…… 阿洛戈睁开眼,提亚斯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他骤然坐起。 “是个女孩,长得很可爱。不过昨晚她哭了一夜…我把她哄睡了,抱到婴儿床里,诺,就在那边。”他指着不远处的木架摇篮。 “别紧张。我听到异常响动才进来。您那个时候昏迷了,她倒是被包裹着,正在一边哭。不过她现在很好,睡得挺熟。” “您好好休息吧,大人。我去镇子上打听有没有人可以哺乳。” 这之后的记忆又遗失了,被吞噬在意识的暗流中。 被私自请来的乳娘,提亚斯,他的仆人交付家书的信使,追查到的经手者,和一切可能揣测出蛛丝马迹的人。 清理后续。 于是他进行对它的“教育”,通过信息控制与行为干预的手段,将它萌生的不合意人格打碎后再重塑。他是仁慈的父亲,冷厉的正义,手握实然和应然的双头权柄。 “咕呜。”怀里的婴儿打了个奶嗝,松开装有羊奶的乳房状陶罐,红润的脸在他胸前蹭蹭,因微笑咧开的嘴里露出四颗乳牙。 婴儿向方巾外,它所未知的世界爬出一步。刺耳的轰鸣接连炸起。阿洛戈提着铜钟,另一手拿着敲打用的小锤。婴儿被猛兽咆哮般的怪声吓得颤抖,圆溜溜的眼睛睁大,淡金色瞳孔收缩。它向后退行,蜷缩在它所知的安全区里。 “父亲,助手说晚餐已准备好了。”女孩十余岁的年纪,但举止恭敬有礼,与成人无异。她遥遥对刚行医回来的男人致意,神色隐在面纱下,疏离看不分明。 “好的,好的。今天我们去山后练。”王子厌倦了练剑场,吵吵着要另寻个新鲜地点。阿洛戈顺着他的话头,大手拍拍男孩的肩,示意他去拿剑。 女孩正攥着裙摆发怔,听见自己名字回过神来,慌忙低头应是,绕行离开。 她回房,摘下面纱静坐,仍陷在思绪里。铜镜里的稚嫩面容晕染开来,如一颗早熟的白化草莓,缀有因晒伤而得来的淡红籽实。 王子本是去拿剑,鬼使神差跟随她到了门前。他本是活泼好动,有恃无恐的性子,一切都想探个究竟,一切都想得到。他自然好奇女孩为什么蒙着脸。难道她长得很丑?他禁不住好奇心,暗地里窥视。人引诱至河边溺死的曼妙少女。王子眯眼,端详女孩的玲珑侧脸。她既破碎又完整。似供奉女神像坍塌后残余的断指,像异教邪神墙画上剥离下的镶嵌玻璃块。皮肤白且薄,似最好的珐琅,因而眼尾的娇粉异常明显。他瞄到她雪花片般的睫毛眨动,赶紧缩回脑袋,踮起脚,试图静悄悄离开,但心跳却如暴雨前轰炸的雷鸣。 “和我出去玩吧,佐伊。就一次,我带你骑马。去看山,湖泊,草地和落日。” “记得不准碰我。不然我父亲会发火的。”她声音战栗,藏在手套下的纤白手指抓紧男孩拴在窗沿的绳子。她第一次踏在大地上,第一次骑马,第一次嗅到山,湖泊,草地的气息。他们隔着三尺,坐在一起看落日。她眼眶盈满泪水,抱住发颤的腿,心脏如首次离笼的雀鸟,颤抖着翅膀生疏地扑飞。她从未想过,世间有这么多的光与彩。 最终赶来的父亲将他们找到。王子当晚被父亲带走诊断开药。即使如此及时,他仍然大病一年。父亲之后严厉斥责了她,罚她在自己清空的小屋里关禁闭。小窗封紧,天窗闭严,没有书本,光亮,人语,水滴声,只有一床被褥与硬硬的床。任何人她都不得见,助手也不例外。每日送饭的都是父亲,连他也不同她说话或是直面,而是将面包和水隔着门的抽板放下后就离开。她每日有两餐,被准许去一次厕所,她便倚靠这些来计时。父亲同她说的是一月,但不知为何仅过一周,她便被放了出来。但她并不觉感激。明明是对方枉顾她的意愿,未经准许就亲吻上来,受惩罚的却是她。她跟在父亲背后,恍惚地走,腿脚虚浮。眼睛被烛光灼得发疼。为什么夜晚都这么亮?她自言自语。大声的。自己和自己说话太多,音量就难以注意。 做好自己。举止规矩。她抿紧唇,为不能控制声音掩藏情绪而感到羞耻与恶心。眼泪不受抑制地落下,砸在地面上。蜡烛太亮了。她又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她在说话,还是她的想法?她苍白,指甲坑洼不平,表皮剥落的手指绞在一起,胃酸上涌欲呕。她这一周并未进食多少,瘦得脱了形,肠胃也饿出了毛病。 父亲与她的关系突然“正常”起来。并不是平滑切入当下时间节点的“正常”,而是粗制滥造的亚麻布被抽离拆开,重新施以加捻和卷线,对着新的图案精巧缝制般的“正常”。鼓励,赞扬,温暖怀抱,亲昵的聊天,询问她的喜好。抚摸头顶的大手,不带惩罚的悉心教导,将药草带回供她识别同医书对照。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这仿佛宣告父亲之前的行为都是虚假,可被轻飘飘揭过一笔勾销。不是父亲本意如此,而是她的记忆出了偏差。 阿洛戈举在半空中的手尴尬地放下。“佐伊,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他唯恐她误解,复又补充,“怎样对待我都可以。只要你能开心。” 佐伊圈住父亲的手被她自己捏得青白,指甲深深嵌手心抓破表皮。她又想吐了。 女孩十五岁那年,她的父亲发急病去世了。 女孩觉得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王子的病,父亲的死。一度想到自杀。但她想到,为何父亲没有在一开始就杀了她,而是让她存活?说不定她的死亡也会带来灾厄。海啸般的负罪感湮没了其他情绪和感觉。食物咽下后又吐出,她辗转难眠。但为了维持生命,她机械地强迫自己进食,求助手带来缬草制成的助眠药剂。 她醒转,父亲站在他的床头。她抓住自己伸出的手,抑住眼泪,但声音还是溢出。 如果他真的能回来,她便会爱他,正常地,忘却过去痛楚地爱他。 他还是生前模样,倒让她平静了些。他赠与他一条小蛇,将西涅赫塔托付给她。这蛇可以帮助你治疗他人。他讲解使用方法,蛇蜿蜒爬上她的床铺。女孩惊恐地弹跳起来滚下床,浑身打颤: 阿洛戈心猛地抽痛。他张嘴,却仍在和她讲责任,赎罪,与对人类的爱。他说,因她的出生,有人死去尽管因她生还的人更多。 “我做不到,父亲,我做不到…如果经我手治疗后的人死去了,我如何知道这是我的罪孽还是他们的命运如此?” 她泪流满面地接过小蛇,如接过自裁的利刃。 她下意识一躲后才反应过来:“这次你还会再因我而痛苦么?” 不过她还是不想拥抱。 她出于赎罪心理,接手父亲的医院。但饱受质疑,毕竟她太小。一次伤病骤袭,夺走了国王的生命。国家 女孩格外谨慎。她平日住在据她请求新修的高塔上,只在看病时下来。女孩要求来者独自一人,穿过长长的,熏烟的昏暗走廊,以初步消毒。她并不露面,只是让小蛇爬到躺下的病患身上的相应位置,再开药治病。父亲一直教导的用药知识此刻派上用场。这套怪异的方法,她对外推说是神的旨意。人们康复,称赞她是健康的使者,医药的女儿,纷纷前来。她亦在研究病理中找到乐趣。但有些外伤甚至生产的人也向她求助。她惶然无措。她无开刀和缝合的经验,且不敢接触病人。如果手心出汗,后果应不堪设想。她只得暂且推辞,托助手找相关的医书自行学习,反复琢磨,但就是不敢上手,也缺能进行实际操作而不受伤害的对象。 “为什么不肯再见见我呢?” “我想你也会寂寞。我建了神庙,广场和剧院,圣医院外种了菩提,月桂和各个时节的花。即使你不出门,也可以听到人们的声音,闻到花香。” 她差一点就再同他去了。但她只是沉默着,走进神庙的深处。 她们奔驰过高山和大海,停在一棵白杨树下,周遭盛开着金穗花。 “真聪明。”大地的母亲,冥府的掌管者柯昂丝笑盈盈地端详着女孩与她肖似的面庞。令她满意的是,她没有生气,亦没有悲哀,只是平静地直视自己的眼睛。 “据我对他的浅薄了解,您光给出这个理由,并不足以说服他。” “但他是个使命感很强的人,会自觉背负上枷锁,或者强加在恶者身上——即使恶者完全未意识到自己有罪。您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让他心甘情愿做出‘奉献’。”女孩没有掩饰话语里的尖刻。“让我想想…如果您对他说,有一个陌生人,一个与你无关的生命,一个本应清白的灵魂,因你的私欲而诞生,因你以非人的要求被训练。你令它爱人类,但剥夺它与任何人相知相爱的权利,无法享受水乳交融鱼水之欢。它因背负的诅咒而痛苦,你却定要它活着,即使它身陷在这泥淖般的生活里,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永无终结之日。那么,你要怎么弥补你犯下的罪恶?”她把所有亲昵的词汇有意无意地省略掉了,声音平稳,似在念神谕,唯独在末句的尾音里轻笑一声,像奋力浮上水面的气泡,最终轻飘飘地破碎了。 “基本上全对。”女神歪歪头,“不过我只是向你父亲提及你的近况,他便主动提议补偿你。” “这你就要问你的父亲了。” 女神在白杨树旁幻化出一木刻的卧榻,拉着少女的手,两人坐下。她呢好地捏捏她的手心:“佐伊,如果你愿意,可以直呼我的名。我叫柯昂丝。” 女神莹白缟玛瑙般的足尖在地上轻点。赤裸的男人缓慢地从马车里爬了出来。他连在屈辱的情景下都像是受苦的圣徒,端得一副庄严肃穆。女孩俯看他靠近,突觉十分陌生。不知是因为久别,还是视角的缘故。自记事起,都是她仰视着男人。 女神亵狎地用脚趾勾弄缚住男人背部的四股麻绳,它们捆扎得很结实,深棕皮肤上被勒出几道红痕:“来,说说你的补偿是什么?” “别这么拘谨。”地母夹住绳索扯动,一脚踏在他肩头。男人直起背,迅速领会了命令。绳索因动作收紧,壮硕的胸肌被聚拢显出沟壑,如饱满的乳房。他下唇抿紧,眼睛躲闪着,看向一边。 男人身躯缩紧,眉头紧皱,像是被席卷而来的回忆攥住。半晌他才开始动作。因手被别在身后,只得挺腰开腿,一步步挪至少女身前。佐伊既没发话,也没看他,而是抱着双膝,猫一般蜷缩在卧榻的靠背里。 随即是突兀的静默。他端端正正地跪着,纵使绑得像将宰的牲畜或待售的性奴,仍岿然不动如太阳神庙前的男子立像。女孩漫不经心的目光从他身躯上掠过,像扫视拙劣的单人剧。 他的舞台程式崩塌了。这虚假的亲密如同望欲魔镜中的幽灵,不仅提醒了他作为父亲失职的罪责,还隐秘地在他耳畔轻语:看,你为了所谓的远大追求掐断了多么宝贵的幼苗啊!想想它原本能长出什么——爱,敬重,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些你如今不能奢求得到的,从她母亲,或者其他任何人那里施舍的感情,当初在你的骨血身上唾手可得。它们应是多么的温暖。也许当初尚未完全燃尽的他本可以悄然伸手,呵护随风摇摆的烛焰,同时窃取光与热。但他亲手摧毁了这一切。现在再靠近,却太迟太迟。残烛与他都已经熄灭了。如今迎接他的,只有淬毒的冰冷利刃。而这利刃把他内里的固定戏腔和外现的机械动作搅得稀烂。他的身体原是自己的牵线木偶,只要隔着层幕布垂下驯顺的躯体,离高悬在空的灵魂远远的,他就自然安全, 男人卡了壳,嘴唇张合却憋不出声音。他一边慌忙地试图把散落开来的残肢碎肉捡起,重新粘连成崭新且坚不可摧的人形傀儡,一边只得靠点残留的本能徒劳地抓住些垂怜。他弯腰,信徒亲吻神明足下的土地般用嘴衔住她长裙的一角想给她口交。但她苍白小腿才露出一隅,男人就猛然惊醒后退几步,仿佛刚刚急切想吞下女儿阴茎的人不是他一样。 阿洛戈无法扭头望向他的所有者寻求指引,而新的债主正嘴角噙笑,饶有兴味地盯着他。他只得攀住暗示,如抱紧洪水中飘来的浮木,向后仰倒,跌在女神怀抱做的陷阱里。她柔软的白臂如灵蛇般缠了上来,抚上他锁骨侧的麻绳。大腿内侧受了牵拉,粗大的绳结轻慢地摩擦着会阴。他颤抖的手青筋暴起,最终还是抱上了自己粘有泥土和草叶的膝盖,将健壮的大腿拉开,把下体完全展露在女孩眼前。 和毛发肆意生长的手臂和胸膛不同,他下面被刻意剃光,如昭示他是专供人肏干的。阴茎被关在青铜做的笼子里,缩成可怜的一团。肛门因为双腿大张而露出条小缝。臀大肌上的股沟延伸,汇入腰窝的阴影中。她仔细打量着无关紧要的细节,如端详山脉,山谷与山脊。眼睛却游离着,避开正喷薄着欲望的热泉——初次窥见就让她难以自制而产生性唤起的中间部位——随着呼吸开合的湿润外阴。男人全身皆是被烈日炙烤后的深棕,是战士和劳动者的肤色。唯独阴唇是柔嫩的娇粉。透明的淫水从颜色更艳的阴道口淌出,尿道的小孔翕张,其上被皮褶包裹住的阴蒂不住抽动。这是神精巧的手工造物。 女孩搭在卧榻边缘的手猛地抓紧。掌心的细汗被抹在扶手上面。 “是、是的。”他如同患了高热的人,全身滚热皮肤泛红,说话也像是呓语:“如果佐伊你还愿意的话,请再进来试一试吧。” “我可敬可爱的父亲,您是忘记我说的话了么?”她声音突然冷脆如春寒中结冰的水面,但随即回暖化作温泉,让他在这骤变中发抖,疑是一场幻觉。少女用足尖挑起他的下巴,被自己身体里流出的爱液涂抹的那块皮肤迅速变烫,红晕蔓延到脖颈和脸颊。他头晕目眩。“我再重复一遍,希望您这次记清楚啦。”男人意识到她正隔着自己,与她的母亲兼他的主人对视,也许此时两人脸上正浮现如出一辙的微笑:“请教教我,演示给我看,您是如何被母亲的权杖鞭笞到流泪的吧。” 而她正驾着这艘船。船行驶在平静的海上,却经受着剧烈的,几乎将支架摇碎般的颠簸。船底同大海拍击,搅动起白沫,浪花飞溅。船滑入深夜,也坠向深渊。男人正跨坐在她的腰上起伏,背阔肌夹紧又舒展。 说来挺有意思,少女和她格外有默契。偶尔接下她淫词浪语的话头,便使男人备受羞耻和情欲的双重夹击。他理智处于煎熬中,身体却更贪念抚摸所带来的慰藉。动作时绳索勒紧的捆扎感,手指在他背脊上的轻柔勾勒,甚至阴茎在他体内将他翻搅开来的“抚摸”,都能让他发情。男人每随她挺腰,屁股就摇动得更为浪荡,肠壁收缩着,将她的阴茎吞入吐出,倒像是主动骑着主人驰骋的骏马。他此时如同经由炙烤后熟透的牡蛎,只用稍将他撬开一条小缝,肥美鲜甜的肉汁就全流了出来,吃起来格外得趣。 他既被要求了在少女面前同女神做爱,紧绷的身体便在女神的怀中松软下来,像红透的苹果砰地裂开,外散着过熟的馥郁酒气。他支起躯干跪立着,牵起女神的手放在胸膛上,大腿并起,小腿却张开夹住女神的双膝,腰臀后送用腿缝蹭着女神的下体。女神颌角压在他肩上,手掌覆住他隆起的胸脯,三指捉住他才拆了环的乳头揉搓。平日里男人都戴着穿刺的乳链,稍一拉扯中间的银串他便能兴奋到乳头挺立,阴茎滴水。今天少了配饰,他反而更加敏感,情动难耐。男人颤抖着夹紧腿,沉腰在她半勃的阴茎上划圈。花穴里新出的水已将顶起的布料润湿至半透明,能清楚看见她的龟头是如何擦弄过男人的阴唇让他漏水并将他大腿蹭出红痕的。顺带一提,她也给男人的阴茎和阴蒂穿过环,作为床笫间他妥协后的奖励。但今天为了能让男人干干净净地取悦他自己的女儿,她特意取掉了所有的环,且一月都没碰他。不过现在看来,貌似适得其反。伪造的处子发起情来还是难逃骚货本性。她见少女双眼发直,盯着男人淌出奶汁的乳头。嗯…这是她个人的小癖好,不过看来少女也吃这套。女神舔舐着男人的后颈,手指同时掐捏他的乳头,玩弄男人张开的乳孔。像是真的被人吸吮般,几股白浆从他的乳头里喷出。男人夹紧大腿,腰不断震颤,雌穴贴着她前端收缩,水都隔着衣服渗进来了。她心头发痒,于是作乱般揪高他乳尖捻动,腰部以几乎难以察觉的幅度迅疾上顶。纵使长裙的布料再好,相较隐秘处的皮肤也是粗粝的。此时的磨蹭就如长着老茧的手指紧摁阴蒂快速揉擦,几下就让男人呜咽出声。他如刚呛了口水浮上海面的人再度被水妖拖进水里,还未怎么挣扎就脱了力软倒在她身上,湿软的洞口隔着层纱裹住她的茎身痉挛。这就高潮了一次。她暗笑今日男人格外敏感,用被乳汁沾湿的手指伸进男人张开的口腔,夹弄他软绵无力的舌头。 她并不打算逗弄少女,但思及如何亵玩男人,心中又生了个坏主意。住舌尖以防被迷了心窍。但女神刚咬住他的耳廓舔舐吹气,他便软了腰,原本被咬住的舌此时不禁舔舐着上颚。 柯昂丝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仰躺在草地上。白雾升腾,天空被笼罩着,已看不分明。但她红宝石色的眼睛里仍闪烁着星星。阿洛戈正跨坐在她腰上,一瞬间被她的美所震慑。她此时的确像是人们所膜拜的女神像,即使平放在地上,也像是在俯瞰众生,只想让人伏在她脚边,敬畏赞美寄寓于雕像中令人心折的永恒。他手捏着硬物,却觉得自己在亵渎。 这荒诞想法令他感到卑微的窃喜。男人顺从地转身——即使这意味着他难免在被操弄中与自己的亲生骨肉对视。但神的赋权暂且抵消了背德的羞耻。他握紧女神的阴茎,对准阴道口,准备一寸寸地嵌入身体里。这滋味可要比最初几年他聊以自慰的祭祀神杖好得多。光是心理作用,就足以让他的阴茎在囚笼里胀痛了。 “自己准备好。毕竟你前面还是要留给佐伊使用的,是不是?” “看着我。父亲。”少女上身前倾,纤细如抽枝柳条般的体格却带来了紧逼的威压。久别重逢,她历经磨炼,气场也渐长。这迫使阿洛戈首次正视女儿的眼睛。不同于女神眼中的赤焰,少女的视线如寒冰。将他的腹腔剖开,把他道貌岸然的皮囊下见不得光的卑劣罪恶龌龊行径肠子般扯出,一节节摊开在冷冷的月光下。他感到恐惧。他费尽心思向世人隐藏的阴暗面对自己的女儿而言早已昭然若揭。但他同时因这全然的暴露感到隐秘的快感。光是想到被审判,被苟责,被惩罚的可能后果,一阵酥麻便从尾椎窜到四肢百骸。罪恶感像一只手掐住懈怠的心脏挤捏,血液被压入泵出,他又短暂地感到自己还活着。 也许他的确是个性变态,天生罪犯,卑劣之人。 他却如被抛入喜悦与极乐的海,因每次击打而来的浪潮而颤栗。 女神望着男人的背脊。他像只完全驯服后正主动给自己套上嚼环和蹄铁的烈马,将自己弄出了血。她能听到如鼓的心跳,感到过高的体温,嗅到铁锈的腥味。她想到有些无聊之人所赞颂的新婚夜里处子的血。她因这无关联想而萌生久违的悸动,真正地注视起男人来。他总算靠血液将自己操开,拔出四指,肛口边缘滴着血,再也闭合不上,内里的软肉蠕动着,等待着吞入能填满它的巨物。他向后探去,摸索着女神的阴茎。 “请允许我骑您。” 但船甘愿承受漂泊与波涛,只要最终能溺毙于冥河的河床。 阿洛戈被操得头昏眼热,酸软的腰到了极限但依旧不住摇摆,以让女神进得更深。但他还勉强记得女神说他前面的洞是要给自己女儿使用的。男人又因一个深插泪眼模糊,抬头去看双腿交叠扭紧,咬着嘴唇,明显也情动的少女。因手被缚住不能再次掰开自己湿透的花穴,男人只能将大腿分得更开,几乎拉直,挺高的腰不住轻颤,极力让少女看得更清。淫液正从他肥厚的两瓣阴唇间滴落,连成一丝透明的银线。他嗓音沙哑,喘息着吐出一句: 少女站起身,但只是立在原地。两人似乎正在兴头上,她有些担心贸然加入会有些突兀。耻。他刚才以为要被惩罚,反而湿得更加厉害。女神亲吻了下他的唇角,他手上的槲寄生随即松开。男人得了空的手掌搭在膝盖上。他的雌穴已经无须用手特意撑大展示给少女看了。没有被插入过的阴道口此刻已经饥渴地开合,可看见湿热的内壁褶皱。如腹中填鱼子酱的鲟鱼,肉色的泄殖腔已经翕张。 “这不是你的问题。”女神还埋在阿洛戈体内,但此刻停了动作。“这家伙生产后就骑马,把伤口给硬生生扯开了。”她倒是能理解男人当时的亡命奔逃,但这的确是莽撞之举,自己受伤不说,还让少女留下了永久的晒痕。她见佐伊苍白的唇抿紧,担心她走上她父亲一昧自责的老路。 “什…什么?” 女孩长睫眨眨,表情空白。然后两晕绯红爬上她的脸颊。 少女准备解开扣子,她的父亲,即将给她口交的父亲却突然开口:“现在有些冷。还是穿上吧。” “来,爸爸,张嘴。把我的肉棒吃掉。让我热起来。” “当然是我的爱人呀。”少女的理所当然倒显得他大惊小怪。她捏住男人的下颌,语调劝诱:“乖,啊——” “你吸得好紧。”女神俯下身,以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男人因给女儿口交的心理刺激而情动发热,后面也连带着咬住她的阴茎。女神握着男人,大力摆胯,将缠住她吮吸的媚肉凿开。男人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含混的呻吟,紧裹少女龟头的咽喉跟着颤抖。即使在几乎窒息的情况下,他仍兢兢业业,在艰难呼吸的空隙里将气流压入口腔形成真空,两颊紧贴阴茎吞吐,舌灵活地游动在顶端弹动,将少女渗出的清液卷舔入腹。佐伊首次体验到技巧如此娴熟的口交,舒服得腰都快化掉。她揪住男人的发,参照女神的节奏挺腰,枉顾他的呛咳与呜咽。女神会心一笑,轻拍男人的背帮助他换气。她之前推测少女并不畏缩,只是受压抑太久,耐心等待就能让她重新展现本性与天赋。但没想到少女像株久冻的晚熟金盏草,在神子死缠烂打的浇灌下迅速抽枝长叶,刷拉一声就肆意开成怒放的雪莲花。男人稍一适应,她就松手,任他悬空无助的腰在空中被撞得前后摇摆。她摸进男人花穴,那处轻而易举就吞入了两指。“水都流到后面来了。这么有感觉么?顺带一提,她的爱人就是我的儿子,健康之神,尹亚。” 他则在她们的冲刷下震颤。热浪在口腔进出,细湍在胸乳揉搓,激流在腺体抽打,旋涡在花穴搅动。连他被锁住的阴茎都感召到扑来的水汽而漏出前液。肉欲则迅速腐蚀着他的理智——让他得以嵌在中央的泥土。他逐渐觉得手脚绵软,身体轻飘,又一波呼啸而来的高潮席卷了他,让他在失神的幻想中离开石滩同河流漂游。 “习惯就好。” “放松…”佐伊喃喃,与其是在对男人劝诱,不如是让自己冷静。男人的湿热小穴泥泞如沼泽,刚被误入的猎物踩到表面,就急不可耐地裹缠而上,软肉分泌着淫液含住她吮吸。男人像是贪吃的雌兽,她几乎没有什么插入的动作,就被一点点吞了进去。阿洛戈缩着身体颤抖。前穴才将少女的阴茎吃进去一半,他就几乎到了极限。这并不是指他体能不及,而是刚直的理智之弦已被完全扯紧,再稍使力就会绷断。少女莹润高挺的鼻子上沁了几颗细汗,她见男人表情克制隐忍,以为他受痛:“用手环住我。” “抱上来。”男人无奈,仅用手臂虚抱住少女纤细的身体,腰背都向后屈起,避免将重量全压在她单薄的肩上。 男人的确很重。她怀疑他一身结实肌肉全是由钢铁铸的,咬咬牙,拉住男人的臂环紧自己的肩,挺腰继续前进。龟头每撞上阴道壁,湿软的褶皱就收缩着后退。被撑开的软肉无法合拢,只得震颤着裹紧插入的阴茎,以取悦年轻的征伐者。她因男人的配合挺进得十分顺畅,直到龟头顶到一堵高热的肉墙。她左戳右刺,就是找不到入口。男人雌穴里水出的更多,滑滑腻腻的,整个内壁都紧缩起来。少女有些挫败。她见男人弯成只拉满的弓,揣度这就是花穴的最深处,再进一分可能让他更加痛苦。她刚准备后撤,男人就被身后的女神猛地推向她。坚硬的阴茎似突然破开了肉壁上的隐蔽入口,撞入高热湿滑的内腔。倒在她肩上的男人骤然发出声急促的啜泣,像触电般发抖。少女顾不上安抚他,下身更加硬涨。她前端如被小嘴紧紧吸住,喷薄的热液喷在龟头上,像火山的岩浆。佐伊突然意识到自己肏进了男人的子宫。她的来处,生命的本源,唯一的温柔乡。她被激荡的心情所裹挟。她内心深处被窒溺而不曾有机会长大的孩童正控诉着男人对子嗣的残酷对待,而此时深埋进诞下她的子宫里,她又突如长路归家的旅人。愤懑与怀恋催生出更复杂的肉欲。她抓住男人松开的臂膀不让他逃走,阴茎摇动在子宫口翻搅停留几秒又快速抽出。紧咬住阴茎的子宫口骤然失去了填充 男人呼吸急促,张嘴缺氧般大口吸气,每被肏一下就哈出些氤氲湿热水汽的吐息。子宫口尚未完全闭合,少女又闯了进来,而且变本加厉地旋转扭动,把里面搅弄得更加不堪后又才拔出。反复几次,他的子宫终于被肏得服服帖帖了。滚热的顶端刚一进入,泥泞的内腔就绞紧着吮吸龟头上最敏感的冠状沟,而阴茎稍有离开的迹象,子宫口就紧咬住龟头给她作离别时的口交。少女被他吸得下腹抽紧,阴茎都有跳动的迹象。她刚准备加快抽插,男人的阴道就突然急剧抽搐。他大腿根痉挛着,两条长腿无意识地环上她的腰催促她肏得更深。女神在他身后开始动作了。因为姿势的缘故,她并不方便大幅度挺腰,但她知道怎么肏才能让男人爽到脑浆都快要射出,便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狂暴落下的雨点般苟责起男人的前列腺来。少女负重的腰部几乎被拉得嵌在男人身体里,男人的粗壮双臂和健硕小腿紧勒住她,让她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压裂。她索性借了力,将他牢牢摁在女神身上,女神也伸手抓住他的腰,让这健壮躯体完全无法动弹。每当女神将男人撞得顶起,少女便快速挺胯,次次都插得又狠又深碾过阴道前壁肏进花心。男人被夹在两具曼妙胴体间,却眼前一片模糊只见晃动的虚影和炸裂的金星。他像是困在窈窕肉体所织蛛网上的俘虏,两只闪着美丽光芒的毒蛛一前一后地咬住他脖颈注入致命的毒素,将他转变成只会哀求高潮渴望被精液填满的淫兽,而他对注定的命运甘之若饴。 女神接住脱力软倒的身体。男人还在巨浪般的高潮中挣扎,如一尾以为自己脱了水的鱼。他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荷荷气声,双眼上翻只能看到眼白,两个不能闭合的肉洞红肿外翻,内壁抽搐着挤出大股淫液。 “我不想让其他无辜的人重蹈覆辙。”少女面色如常,像是在聊今天的晚餐。她夹住男人的胸乳,硬挤出一道深壑,还未软下的阴茎在乳沟间缓缓摩蹭,精液被涂抹在男人的胸膛上,倒像是浓稠的乳汁。她还没吃饱。 “对了佐伊,给你看一个有趣的东西。”少女抬眼,分明是有了兴趣。 “他这里也挺敏感。” “你这是明智之举。”她说着话,手上却没停,双指交替小幅度快速弹动以至看不清动作,按压迅疾可比蚊蠓振翅。男人被迅猛的刺激逼至回神,眼睛恍惚地眨动,发出情色的喘息。不过随着他意识回笼,明白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就面色苍白嘴唇颤抖地求女神停下。她住了手,两指转而蜻蜓点水般在他再次湿润的阴道口划圈。男人稍得放松,双腿微张,难堪地提腰缩臀,以憋回雌穴深处泛滥的洪流。“要不然他可能会喷你一身的。”女神似没听见他恳求,只对少女做出句补充,手指复回到男人肿硬的阴蒂上。不错,再次润滑后,手感要好上许多。她借着男人穴里的骚水,残忍地持续碾压肿胀到极致的脆弱。男人发出微不可闻的哽咽。他放弃了抵抗,大腿紧紧夹住在阴蒂上疯狂震动的手,似要阻挡住腿间即将喷薄而出的热液一般。 “潮吹。”女神狡黠地笑,拇指滑蹭过竖起的中指,摆了个猥亵的手势。“第三次是拒绝下的毁坏高潮。一直刺激但最后不给他,他不仅不能得到满足,反而会想要更多。”少女暗自记下,但还是难掩好奇:“这和排尿的反应又有什么区别?”她眨眨眼:“他能用雌性生殖器官的尿道排尿吗?”暂时放他一马。 她转移话题:“你想肏他的后面么?” 神子算普通男性么。女神暗笑,眼珠转转:“那你想用蛇身的双阴茎同时干他么?前面和后面一起。”少女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但她随即托着下巴,思考片刻,觉得还是要公平:“如果这样的话,你用他的哪里呢?” 两人磋商着男人的使用方法,叽叽喳喳哪种体位能将他最高效率地磨损到崩溃,如讨论如何对待一件器物。男人将自己还淌着水滴的双腿夹紧。他又可悲地兴奋起来了。 “你神力使用过度了。”她神情由忧虑转为戏谑,对少女耳语。“多保重身体。” “怎么突然骚成这样。”女神进一步放柔了动作,尖锐的犬齿拉扯啃咬男人通红的耳朵。她不再进一步深入,而是玩闹般在阴道前壁上浅浅画着圈。男人蜷起身体,腰向上弓,如因滚烫的开水而缩起的海虾,全身都泛起红潮。“受不了了…”他呜咽着,但只含糊其辞,哀求女神停下。他唯恐被少女听见后招致另一轮淫虐。 “咿!这里、这里不行!”男人声线拔高到近乎尖叫,阴道绞紧迸出更多的粘液,像被握扁的涨水海绵。他似被自己的身体反应吓到,剧烈挣动以摆脱钳制,硬生生从女神的膝上滚了下去,跌在草地上,手脚并用试图匍匐着爬远。他竟然逃开了。女神赤色的眼眯成竖瞳,险些变为蛇身。她强硬地钳住男人的脚踝,拖着他的腿再度插了进去,在肉壁上重重顶弄以让他长些记性。但她还没肏到十下,男人就发出崩溃的哭腔,肉穴痉挛得几乎让她缴械。她正怒火中烧,毫无怜悯地继续苟责他湿软的内壁。男人啜泣着,声音破碎,徒劳地夹紧双腿。女神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腥臊气味。她皱眉,在男人发着抖的大腿上捞了一把。她那不靠谱的哥哥在上,她真不是故意要将男人肏尿的。 “婊子。”女神呼吸浊重起来。男人侧脸,窥视到她脸上须臾即逝的贪婪与狰狞。那一刻的她像是被供奉神像华美外表下真正的黑曜石内核——混沌野蛮的原欲。只有他可以注视到神表面的镀金如何被剥落,只有他才能让女神脱下他人为她披上的霞光彩衣。他喉结滚动,咬紧因兴奋而不断抽搐的左手无名指,眼神迷离,乖顺地任由女神摆布。他双腿夹在女神腰侧,上身倒立,只有手肘还支撑在草地上。“爬过去,让你的女儿也来肏你。”女神站立着,复将阴茎斜着插入,推车似的将男人双腿举高,示意他爬行。这个姿势摩擦起前壁更方便了。肉刃屡次在男人的发骚处集中碾压摩擦,如小柄猎刀来回切割海狸的厚皮。他喉咙里闷响着喜悦的呻吟,腰不断向上耸动,屁股摇晃荡成肉浪,阴道前庭下的尿道口又淅淅沥沥地溅出几滴汁水。他每被操弄到瘫软,或因支撑不住自己重量而稍停下撑地的手臂时,肉穴里的阴茎也随即停下。只有当他继续前进,女神才会赏赐般快速插他几下,有力的胯部撞上他的臀,肉体相接拍击出脆响。为换取更多的快感,男人只得一边用手肘狼狈爬行一边接连挨肏,憋着的尿被碾得间断漏了出来。排尿被强迫阻隔成断断续续的,这种控制下排泄的感觉本应十分难受,但内部的搅动摩擦挤压将憋尿中的酸胀小腹所感觉到的坠痛苦闷也异化为预支快感所必须的代价,使得他骚浪的花穴又收缩着享受起来。他躯干没有支点,按理说会逐渐下滑,但他却不禁扭动腰腹把屁股抬高向后顶去,好让女神肏得更重更深。他尿液总算被全肏了出来,同阴道口涌出的清液一同顺着他的小腹和胸膛滴在地上。他的乳头因蹭着草叶而肿胀硬起,被不知是露珠还是他自己的淫 “不怎么要紧。”女神还是再度幻化出了漆黑的蛇身,两尾将男人臂膀缠着拉向自己,两手再度抱起他的腿。此时男人四肢都被她固定,无从逃脱。女神的阴茎再度捅进,男人被肏得腰刚顶起,就被少女按了回去。他又一次夹在两人之间被同时玩弄,不同的是此时呢近他身躯的美妙腰肢上有妖异蛇鳞的蔓延。女神与少女一黑一白两条蛇尾交缠,如夜月相合,共同织成暧昧的夜晚。而夜晚正享用着她们的禁脔。肌肤彼此相贴,冷白与象牙共同紧贴着古铜,如山峦隔海相拥。三人相貌体型皆有不同,但又眉眼相似,如里拉琴上长短不一的弦,共同拨弄出谐音。四只手轮流在男人身上作乱,肉欲的火焰燎过顺着脖颈流连过胸膛,在腰腹徘徊,而他体内更被点起烈火。埋在他体内的肉刃在子宫内深挖,翻搅出更多湿热粘稠的淫水,而少女的手心正贴在他腰侧和小腹来回抚摸,两根冰凉的半阴茎贴在他肚皮上。他抿唇,不知自己能否来得及用里面将她焐热。女神咬在他宽阔的肩上。男人轻哼着,缩紧雌穴取悦正加快抽送的阴茎。 “是的、是的!求您射给我,播种我,让我成为您的…”他哀求着,如愿以偿地被热流灌满。 “暂时交付给你,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女神缓缓拔出。男人流的水太多,抽离时的摩擦都能让他的雌穴里发出咕叽水声。阴茎同软肉分开,甩出几滴透明的淫水。男人暂时失去闭合能力的雌穴洞开着,还在不住痉挛。白浊精液从嫩红的肉洞深处汩汩冒出,挂在内壁的褶皱边缘上将要滴下。而液滴还没来得及凝聚成大股的水流,少女坚硬冰冷的阴茎就迅速插进收缩的穴口,噗呲噗呲地抽动起来。被肏到红肿的花穴无力地推拒几下,只得半推半就裹住她的阴茎。男人被冰得直抽气,还没完全恢复意识就被肏软了腰。他手脚软绵,上半身倒在少女身上,无力的轻哼听起来糯软得像是在撒娇。她有条不紊地调整好埋在男人湿热内腔里阴茎的位置,手托住他浑圆的臀。男人虽然看起来坚硬又雄壮,肉却好像都长在了屁股上。一旦松软下来,臀肉就格外好捏。但她也只是捏掐几下,留下青紫指痕,就并了手指插到他后穴里。他肠壁中湿滑一片,估计不只有女神之前的精液,还有他在雌穴挨肏时跟着流的骚水。男人被屁眼里的三根手指彻底插醒,脸色发白地抬高腰部想要避免两根阴茎的同时肏干。但少女反应很快,手指立刻抽出把男人臀瓣掰开向上挺胯,龟头破开早已松软濡湿的肛口,男人呜咽着,自觉地沉下腰,把两根阴茎都吃了进去。男人的手掌被她钳制,此时受痛而颤抖着握紧,却在触上她肌肤前缩回。她怀疑以男人的力度,自己的掌骨可以被轻易握断。“做得很好…让我进去,让我回到你的子宫,爸爸…”她在他耳边喃喃。男人的髋骨扭动,腰向前倾,被撑涨成圆形肉洞的嫩红雌穴紧箍着她的柱身,将她硬吃了进去。开了一条小缝的子宫口极力张开,如食卵蛇贪婪地试图吞下比身体还大的鸽子蛋,上下颚间相连的软肉都被蛋身撑得透明。她蛇身的龟头终于完全进入了父亲的子宫,温软丰润孕育生命的巢穴,她最初的家园。说来好笑,父亲在她生命中的形象大多是冷硬疏离的,同此刻紧裹着她的湿热内腔截然不同。也许初生的婴孩正是因为这温床,它窄小的独居地,无垠的温柔乡,才依恋敬爱它的生母,将区区凡人在心中立为伟大神明。男人生下了她,却选择做她的父亲。他剪断她的脐带,血脉相连之处向她永久关闭,然后用人造的范式将她牵系。然而他未曾能够想到她将会再次回到这里。少女拥住男人,她的名义父亲与身生母亲。这是天赐的神迹。她得以溯回原点,甚至可能拥有复写的权力。不,她不能这么想。男人是暂借给她的,他仅是供她寄宿的庇护所,真正拥有他的是被供奉的神。她垂眼,让自己沉浸于暂且的欢愉。 少女仰视着自己的父亲。他进入状态很快,后穴一旦被肏开就开始出水,肠肉堆叠着缠上来裹紧她的肉棒。至于阴道更是因女神之前的亵玩变得湿热又敏感,对任何角度的顶弄都来者不拒,收缩着给出热烈回应。更何况他本是为了取悦她而来的,因此即使两穴红肿全身酸软,他仍坚持着大幅度地摆腰挺腹,在少女的阴茎上骑行。但他的身体实在是浪荡,无论如何谨慎调整角度,总有块软肉被硕大的阴茎磨得发骚,每套弄个十来下,肉壁就痉挛着将他推上一波小小的情潮。淫乐此起彼伏,绵密到他无法忍受的地步。他大腿绷紧脚趾蜷曲,不知这究竟是远远不够还是太超过了。少女用眼睛描摹着男人皱起的剑眉与抿紧的厚唇,眼尾的晕红和鬓角的细汗,觉得他这幅明明饥渴难耐又尽力匀速套弄她的认真样子既可笑又惹人爱怜。她伸出手,抚上男人的唇。他骤然咬牙又松开,下颌乖顺地贴紧她的手,嘴角扯出丝尴尬的媚笑。被草药染色的粗糙指腹滑过男人被咬住的下唇,将他的唇缝抹开,见他松嘴,手掌便下移。男人刚才还在纠结是否要含住她的手指,此时如释重负,也就挺着胸膛任由她亵玩厚实的胸肉和微翘的乳头。 “那您怎么喂我呢?”她手掌太小,只能半包住他胸乳,但不妨碍她色情地揉着那两团软肉,将它们捏成各种形状。 “我可爱的父亲,现在,我是指现在。现在您该怎么喂我呢?”她撤了手,男人的大掌颤抖着,自觉地接替了她的位置,他托住自己的两块胸肉将它们聚拢成柔软的山峦,挤出一弯伪造的乳沟。羞耻将他折磨得几乎要燃烧,胸口都泛起红晕。 少女干渴的嘴唇贴上了他的胸膛。牙关咬合,贝齿像断玉的截面,衔住他研磨。他因倾轧的碾痛两乳硬挺,连胸肌都感受到热涨。好在这撕扯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刚松弛稍许,双臂复夹紧,托高胸脯的手指颤抖着蜷起。她湿滑的舌头卷上了他,顽皮地扭动轻摆着像一条充作乳环的小蛇,打着旋把他的乳头舔得东倒西歪,如小鸟啄食樱桃核,山野中玩耍的孩子试图吮吸出花瓣中的蜜。但她逐渐舔舐得更加细致,口腔收缩含紧,软舌圈弄着他的乳晕,如被分离许久的羊羔咬紧奶头,全然不顾会将母亲吸痛。男人抿唇,配合地挤压拢在手里的两乳,正吞吐阴茎着的臀停止摇摆,悬在她腿上他想,若是完全坐下可能会将少女的腰压断。少女垂睫,感受着男人身体的变化。接连的吮吸似乎再度将他遥远的哺育记忆唤醒,他胸膛震颤如被暗流顶动的大地。几滴水珠从唇齿间渗入。她砸了下嘴。比牛奶要稀,几乎没什么奶味,但很甜。男人的乳孔被她吸得完全张开,几股奶柱喷射出来,她低头啜饮着,粉色的唇珠被溢出的飞液溅湿,挂着淡白色的奶水。他总算暂且流尽,右边乳头整整肿大了一圈,润泽着水光。而左边像是突然堵了奶,硬挺成小小的石子,奶孔里干涩瘙痒,渴望被残酷对待。他张张嘴,涨红了脸,还没来得及将羞耻的请求憋出,又被一巴掌拍在屁股上:“继续动。”男人只得撤了手掌,两手背在身后,腰上下摇摆像奴隶自愿用钟摆计时,拿着皮拍鞭笞自己。少女眯起眼后仰,靠着躺椅,像只食饱的大猫,舔舔爪子继续将被暂时赦免的猎物压在掌心翻弄。她手掌下抚,托起囚住男人阴茎的贞操笼。他挣扎着捂住下体,眼眶同脸颊同时晕红。少女不悦,扣紧男人扭动的腰,惩罚般上下挺胯,男人被骤然凶猛的顶弄得发抖,穴越缩越紧水却越肏越多,从撑大的肉洞边缘一下下被干了出来。仅集中提腰送胯了百十来下,男人就松软得像放尽了血的雄鹿,粗壮的四肢无力地垂下,健壮的躯体倒在她身上抽搐。他双眼失神,舌头也吐在外面。涎水从颊边滑下,像垂死时吐出的血沫。她向后挪腰,将男人的重心转移到卧榻上,手再次勾弄上锁死他的鸟笼,这回男人没有反抗。他也没什么资格反抗,即使阴茎被紧勒束缚到完全无法勃起的地步,他还是被肏得前端滴水,淅淅沥沥的粘液从张开的马眼里流出,将整个铜架打湿。少女掂上他肿胀发紫的龟头,一股清液因这微小的触碰喷射而出,粘在她食指上,拉出几缕细长透明的丝线。她没有停手,指腹压挤着冠状沟,修剪整齐的指甲轻刮着尿道口,手指间淌满男人的前液。 “是因为要见我,所以特意带的么?让我猜猜…不想让自己射精,因为背德?明明都已经干高潮这么多次了,真是自欺欺人。不过这里也没什么用吧。你平时真的有机会使用这个部位么?” 阿洛戈蜷起身体。这太超过了。他尚可以忍耐在女儿面前被玩弄或者她亲自将自己肏开。这是以赎还的名义。但阴茎被环住上下撸动套弄出咕叽水声,在少女的手心里勃起到涨硬,则证明他沉溺于近亲相奸,享受作为犯罪的背德 “这就要射了?”少女没他那么多内心戏码,一边挺腰肏他一边给他手淫。他下身浸过水一般全湿透了,所有的湿软小口都被捣弄揉搓得吐着淫液,随她的进出发出各种响动,咕啾咕啾噗叽噗叽,混杂在一起代替了男人的呻吟。她手快速地上下撸动,给乳牛挤奶般从根部箍到龟头,直把马眼挤得渗出滴白液。她乘胜追击,圈住他顶端快速摩擦,男人腿根簌簌发抖,大股的浊液不受控制地喷出溅得到处都是,小腹,胸膛,甚至是少女的身上。她抹下脸颊上的湿液,没想到男人的肉穴还能绞得更紧。她本想再度将他操开,男人却如土委地般软倒,差点将她胯下两根折断。她好气又好笑,将男人脑袋掰正,意外地看见他酡红两颊上挂着泪痕。 “不必太急,这杯子里的水是饮不尽的。” 他被插得发骚,手不禁摸上自己随着操弄在空中高翘着一抖一抖的阴茎。刚触到表面,心头就跳跃着过电般的狂喜。他不由自主地开始随着两人的抽插节奏撸动淌水的肉根。这私自手淫的行为并没有得到少女制止,只是她的坚硬龟头在他湿软的肉壁上撞击得更深更狠。他爽得蜷起脚趾,腰软得快要融化,饱满的屁股摆动抖成肉浪,上耸着追逐女儿的阴茎。他知道这是过激的罪恶,但为何会这般快乐,不仅他的肉体沉沦在快感中,甚至灵魂都跟着震颤起来。女神为避免男人窒息,早从他口腔中撤出,此时正观察着饱满多汁如一颗过熟杏子的男人:他瞳孔缩小,眼白上翻,眼眶里盈满快感的泪水;手指捏紧阴茎,可能是为了避免过快高潮,但前液不受抑制地流出,滴在他的小腹上;屁股里的淫水一波接着一波涌出,身上也沁了层细汗,整个人散发着被肉欲驯服的淫糜甜香。少女并没注意到女神动作,她双颊绯红,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如揣了只小兔子。男人太会吸了。血液像是全被抽到下腹和阴茎,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不能思考。她泪眼迷蒙,龟头抽搐着将要缴械。她突然想到女神貌似说过男人不能怀孕,下身轻插转为急速摆胯,像是要将自己的一切塞入到男人的身体里,把缩紧裹上的肉壁通通撞开,进得更深,更深,把他完全贯穿肏透。少女发出绵长的娇吟,埋在男人棕褐两腿间的细白腰肢不住颤抖。她将自己的重量全压在男人身上,踩在草地上的脚趾踮起,小腿撑直,像一段初凝的石膏少女柱。她伏在男人肩头喘息,绷紧的身体逐渐松弛,双臂亲昵地贴在他胸膛上,如性爱后力竭的情人。少女手指尚且酥麻着,意欲亲吻掌下抽动的躯体,然而她意识到自己认错了对象,在嘴唇贴上皮肤前尴尬撤离。她直起身,身下的男人双眼失神,手还勒着自己的阴茎。他刚才见少女俯身,害怕将她溅湿,急忙将喷射边缘的硬物掐紧。 少女咬唇。她感到歉疚,同时隐秘的快感又让她完全勃 “爸爸…爸爸…”她像是要将这十几年缺失的呼唤全部补齐,称谓代替了呻吟在男人耳畔打转。他软绵的双臂张开,抚上了少女颤抖的后背。虽然她是因情欲而发抖。他上身污浊一片,并不愿将女儿搂近,也不指望这迟来的拥抱可作为赎罪的代偿。少女挣脱了这个狼藉的怀抱,但阴茎在他体内变得更硬。他软倒在被自己各色液体泡软的垫子上,像一块吸满水的热涨海绵,湿软内壁稍被搅动就不堪重负地挤出骚水,裹住她绞紧。少女也有些乏力,在他体内舒缓地挺弄着,阴茎摩擦着他灌满粘稠精液的肉穴,抵在他湿滑高热的腔体内,碾压过敏感带。男人微弱地随她的研磨喘息,像是逐渐溺水的人,在意识的不断下沉中失去了声音,只有身体抽动着,显示一丝生命力。 “射吧…”他口齿含糊。少女似乎要补充什么,但男人只见她嘴唇开合,鼻尖泛起红晕,具体却什么也听不清。他双手抚上少女握紧的拳头,宽大的手掌将她完全包住,如父亲真正牵起女儿的手。他的声音飘忽,似已进入梦里:“射吧,佐伊。无论你想射进什么,射在我体内。我会接住你的。”少女露出个羞怯且真切的微笑。她在他脸颊处啄吻一下,那块皮肤发着烧,如同她的唇在其上留下了微不可查的灼痕。 女神接住少女软倒的身体。 “如果射了你可能会被憋死。我亲爱的。”女神眉眼弯弯,“搁置它吧,它早就软了。” “停——”她手指按在两人之间将交缠的唇舌分开,轻笑着在男人脸颊上咬了一口,弯下腰捡起之前少女丢在一边的贞操笼。“我们该走了。或者,你想让我抱你?”男人手脚僵硬,半推半就地被女神裹上内衫与外袍,以同样的姿势抱起运送到马车上,同入眠的少女并肩坐着。 马车轻悄停在塔前。神子的脑袋骤地从新开的洞边冒出,从她手中接过熟睡的少女。显而易见,他在这里守了一晚上。 “我全能的母亲,请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耐着性子询问,眼睛里悄然迸射愤怒的火花。虽然他因自己前科累累,同少女做过约定不多干涉彼此私事,这时竟是自己先起了嫉妒之心。 再回到马车上时,男人已经陷入睡眠。但他眉头紧皱嘴唇发白,睡得并不安稳,似被噩梦纠缠。女神伸手,将男人因冷汗而浸湿的发揉得更乱。他贴紧她的手,呼吸逐渐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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