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叶打了个哈欠:“我就蛮珍惜的。”
“是么。”
渊明眨了眨眼:“我也很珍惜。”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可以算是一个心理医生。”
“你?心理医生?”
“我怎么了?”
丹叶抱起胳膊:“你知道,从战场上下来回归正常生活的人都会需要个心理医生的。”
“我没上过战场。”
“也差不多。”
丹叶笑呵呵的:“装的太开心可别把自己也给忘了。”
渊明看了丹叶一眼,轻轻站起身。
“干嘛去?”
“走走。”
渊明对着她笑:“我走走。”
……
“哎,我夫君呢?”
镜流刚和应星结束了幼稚的比斗环节,一转头发现自家夫君人影都没了。
于是她看向丹叶。
一般来说,渊明消失不见的时候,丹叶都知道他去哪了。
“他说要去买点你喜欢吃的东西。”
丹叶撑着脸:“正好你在和应星他们玩,他就顺带着出去一下。”
“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镜流扁了扁嘴,拿起玉兆。
【渊明的娘子:夫君,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块酱牛肉~
渊明的娘子:(小狗呲牙)】
镜流往桌子上看了一眼。
好像也不缺什么啊……
这是买什么去了?
……
“请饶恕……请饶恕我……”
伴随着巨大的压力,眼球从眼眶喷出,伴随着红黄相间的血浆。
男人的脸在恐怖力量的挤压下逐渐变形。
骨头的碎裂撑开了皮肤,露出一道又一道裂纹。
逐渐的收缩中,骨碴刺穿了皮肤,血液涌了出来。
血液,各种脑组织,半透明的脑髓液随着断裂的血管涌出。
最后,刚刚还有棱有角的脸庞,连带着整个脑袋都被捏成了一团。
骨骼断裂,血肉挤压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面前的男人松开手,尸体倒在地上。
血液涌开。
金眸淡漠,男人看向身后仍旧围成一团的人。
他们高举着武器,向他可笑的宣战,双腿却因为恐惧而颤抖。
他扫了一眼,抹掉自己脸上沾上的血。
片刻,他从衣服内兜掏出了什么东西。
【渊明的娘子:夫君,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块酱牛肉~
渊明的娘子:(小狗呲牙)】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手上的血液便在顷刻之间蒸发。
修长的手指轻轻滑动。
【镜流的夫君:小馋猫。
镜流的夫君:就是出来给你买酱牛肉的,等着我吧。
渊明的娘子:嘿嘿,谢谢夫君~
渊明的娘子:(小狗摇尾巴)】
收起玉兆,渊明转头看向面前的人们。
“这宇宙这么大,该杀的人可是好找的很啊。”
他轻声呢喃:“我听说你们刚洗劫了某个地方……看这样子是收获颇丰。”
那就没有负担了。
他的内心有着极大的缺陷。
伴随着平稳日子,随之而来的就是对自己性格的压缩。
他要对身边人温柔。
午夜时分,身边人睡着了,他开始不断地想起当初的自己。
想起那个将活人看作死尸的凰暗。
他想起当初被自己杀死的那些人。
那些人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如同恶鬼一般涌过来。
那怎么办呢?
他想。
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让他们再死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杀死——直到他们湮灭,再也无法逃出地狱。
男人咧开诡异的笑容,金眸中闪烁着暴戾的凶光。
直到,他们再也无法从死亡中醒来。
……
丹叶突然觉得自己说的十分有道理。
云骑军哪怕没杀过敌人,下了战场也要接受心理治疗,生命的逝去,剥夺,生活模式的改变,很容易让人产生某种不适应,甚至是衍生出极端的想法。
而渊明自从离了蓝星,别说丹叶从没见他情绪不对过——他情绪平淡的像个机器人,为数不多的情绪就是开心和生气。
他就像是在一瞬间抛弃了自己的过去,就像从未发生过。
几百年了,渊明就那两种情绪。
丹叶自认为,自己身边这几个人连自己的过去都只能做到勉强处理好,治愈的效果或许会有,但是治疗这样的效果绝对不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