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棣华的爆发在他哥伸手过来揉他脑袋中打断。
娄敬策轻笑了声,说他:“小孩。”
左棣华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脸红,扁扁嘴站在那里,谁说也不理了。
偏偏明暨这时还从二楼探身出来,朝左棣华招手。
“小孩,上来给我搓两个零件。”
“喵喵~”垂青把大脑袋贴在明暨怀里,刚刚睡醒要摸摸。
左棣华:……
左棣华气坏了,一抹还没来得及涌出眼眶的眼泪,重重“哼”了一声,在明暨的挑眉俯视下,委委屈屈:“来了。”
几个大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土墙撤去,空气墙接管抵御滔滔洪水的重任。
周围的一切也尽数暴露于眼前。
滔滔水中,翻滚着的水旋卷着砖石残垣、树木草叶、种种杂物来回反复。
砖石瓦块和草木植被是再寻常的东西,被淹没的泥土染浊了水色,金属大门,围栏,窗户,各种家具,电子产品,衣服玩具……人类发明出的种种,应有尽有。
自那天后,别墅里的人总是仰着头往天上看。
打眼望去,都是往日生活里常见的东西。
“好像是个人。”
左棣华盯着一处,揉眼睛。
左棠华揉他脑袋:“不会是人。”
人在这样的大水里活不下来。
左棣华不知道在看什么,仰头直直往上看。
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水已经漫过空气墙的顶端,将空气墙蛋球的形状勾勒。别墅如今已经成为水下城市。
他直直往上看,昏昏沉沉的云层下,似清似浊的水。
“水好像淹到天上去了。”
明暨也在往上望,水波漾碎了云层模样,昏沉未明,没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在水下,周围隔绝,似乎安静了些。
从那天开始,星星走到哪里都在播放歌曲,或是欢快,或是悠扬,总算让人觉得——世界还没有陷入死寂无声。
三天后的深夜,左棠华惊醒。
地面持续震动,水面跟着晃动,一波一波冲击着空气墙。
他们像是被剥夺站立的能力,地面摇晃得无下足之地。
地震持续一天一夜,世界大概变得更糟糕了。
唯一一个好消息——水面在持续不断地下降。
滔天洪水退尽用了足足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