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 方桥村有一座山,虽不甚大,却青葱树木堆满山上。山顶立了一座庙,庙旁有座庄园。

在这座村中人也不知叫什么的庄园里,虽无画栋雕梁环鹿鹤,但也玉泉清冽映松筠,姜婵没想这么个偏僻乡村,也竟有这样的神仙景致。

她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睡了一日,除了一位眼生老妪昨晚给她送来一碗冷硬的白粳米饭,再无人照管。她方才因口渴,随口唤侍女为自己烹茶,等了半日,方才梦醒。

她又饿又渴,拖着病体在这曲折幽深的庄园里乱拐,廊庑九曲回环,她走几步喘几步,步履踉跄,忽地眼前一阵阵的金星直冒,拽着廊柱才勉强撑住身子,不由得闯入一间不起眼的庭院,方站定,眸光却是落在树影下两个高大的人影上。

此时一身高八尺的高大男子正立于一鉴清池旁,手执一支竹筒,神态威严。姜婵见他嘴唇上下翕动,似是正对着下跪的另一人指点。

只见站立之人袖子一甩,跪着的那人却软倒。

姜婵大惊,下意识以为误闯杀人现场,脚步虚浮地欲逃往迂回的廊庑间。

王之牧眼角瞥见影子一晃,忙道:“谁?”

树荫下难以看清他面容,只听见男人的声音疾言厉色,话音未落,泛着冷光的物件破空向姜婵飞来,吓得她脸色惨白,下意识用手臂去挡。

随着右臂上一阵剧痛,片刻后,一只粉底皂靴出现在了姜婵的视野里。

她仰头,望进了一双波澜不惊的眼里。

只见来人面如冠玉,身穿一件浅蓝绿色暗横纹罗直身,腰间束着一条青白玉龙玉带跨,一顶青玉梁冠将乌发拢束成发髻,外罩纱质幞头,端的是气宇轩昂。

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勉力倚靠在墙边的姜婵身上飞快掠过,只装作没有看见她手臂渗血的惨景,冷冷道:“为何要在此偷听?”

姜婵本心虚怔怔嗫嚅,但此人伤了她,却毫无愧意,让她凭空生出一股无名火:“你又是谁?”

偏她无礼回应,那男人却又近了几步,姜婵瞥见他的眉峰也是越蹙越深。

王之牧虽是个文官,却不似常人那般温文儒雅,他从小亦是少好弓马,善骑射,因此当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她手脚上扫过,发现这陌生妇人四肢纤细,似乎不会武功,这才抛下疑心。

他见姜婵语气不善,正思忖这妇人是不是在故弄玄虚,口中已淡淡道:“你不认得我?”

他话音未落,那小娘子突然双手将一物向他迎面掷来,他下意识侧身闪过,鲜少的被勾起了怒火。

姜婵回身拔脚便欲往外院跑,被他长臂伸手一扯,出手如钳,捏得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合身跌进他怀里,只觉落入一团沉沉的茶、禅、墨香中。

王之牧只觉一掌撞上软玉温香,下意识一手包住,登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心道不知廉耻的贱婢好大的胆子,正欲将她推开,她却一只手攥紧了他的袖口:“别晃了,我会吐你身上。”

偏此时廊下已有疾疾脚步声过来,巡视的小厮转过廊庑的拐角就撞见了王之牧怀中搂着一个身形纤巧的女子,此情此景颇为香艳。

那小厮慌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道:“大……大人!小的该死!小的不长眼!小的什么也没瞧见!”

王之牧正觉今日怎生这么多凑巧,沉声道:“出去!”

小厮顿时连滚带爬,忘了行礼,眨眼间消失无踪。

如此一来,院中顿时又只剩下他们二人,姜婵一颗心顿时就沉到了谷底,她再不能不管不顾地让他赔罪,否则自己定然会被撵出去,只得忙在他面前跪下,口中亡羊补牢道:“是妾身无礼冲撞了大人,求大人恕罪!”

凭借这具肉身的记忆,姜婵恐怕自己被送回去怕是又入狼窝。

王之牧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已冷静下来,转身利落掀开一挂竹帘,姜婵见他修挺如松的背影已迈入房中,她方才来不及细看脚下,双膝直直碰在了鹅卵石铺墁的地面,却不敢起身,少不得恨命咬牙捱着跪在院中。

透过大槅窗子,她望见那人怡然在一把螭纹圈椅之上瞑目而坐,一副鸾姿凤态。

姜婵她看着再度跪伏叫道:“望大人慈悲为念,救度妾身。”

王之牧并未睁眼:“你身犯何罪?为何要我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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