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她一小?时前刚洗了头,否则迟早被他搓出?头油。
……你还盘!还盘!就算我刚洗了头也不能?怼着这么盘啊,我的脑袋又不是菩提手串,别摸了智障!!
安各此?时有千言万语……千骂万吼憋在心里,她特别想开口?吼他,把他彻底吼清醒。
但又特别舍不得吼。
都累成这样了。
她最终只能?臭着脸任他揉搓,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人总不能?和智障计较。
……想摸摸头想摸摸脸,这种开口?跟我说一声就能?满足的小?需求也能?让着忍着忍十年?,他脑子真的哪里有大病……
再抵触被别人摸头,也是被“别人”啊。
我跟你这些年?连床单都滚过无数次了,这样那样的地方你摸得还少吗——这么多年?过去?,难道我还会介意你平时摸摸脑袋啊?
想被梳头我去?学,想吃葡萄我就买,想去?旅游我就安排经理人代班,出?差回来后不想要迎接想要安静睡觉,那我就带着孩子在外面住一晚……你想要什么就开口?告诉我,别总是在开口?前就悄悄缩回角落。
我不会玄学更不会读心术,处理感情问题又没那么理智没那么经验丰富,所以你一定要和我说,说清楚,而不是拼命地压抑想法和诉求,你这人究竟是怎么……
【他是个低贱的道具。】
【去?死才有更高价值。】
真是……智障。破烂。
笨蛋。
安各伸出?胳膊,握过了他还放在自己头顶上的手,把那一点点拉下来。
洛安恍然大悟地“哦”一声:“我还说你怎么到现?在都没被惹毛呢,幻觉。现?在你要对我使出?豹豹示威时特意加大的手劲了?把我的手腕掰断表示惩罚吗?”
示威你个头。
安各拉过他的手,捧到唇边,忿忿张嘴,“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最终却还是没舍得用力,只是拿虎牙轻轻磨了磨。
牙尖蹭过那只手上不起眼的旧疤,似乎也蹭过了许多许多年?前属于某顶白?斗笠的冻疮。
自诞生起就是一抹扭曲生长的幼苗,带着许许多多的毛病成长至今,早就遗忘了正常笔直的模样。
可?即使扭曲的根无法轻易更改,最顶上成熟繁茂的叶,却可?以用阳光尽情包裹住。
或许这个世界上有一千一万个女人能?评价洛安这种家伙“骨子里内敛阴沉又麻烦,再怎么做他思想工作也总会往阴沟里拐弯,规矩太多相处起来太沉重,所以能?别沾就别沾,想要轻松就离他远点”——
但安各绝不能?这样评判。
完美无瑕,贤惠大方的“安安老婆”已经死去?了,是她自己选择在七年?后将最真实最完整的【洛安】追求到手,许诺他依旧会是自己最亲密的爱人。
所以……
“走?吧。”
只轻轻咬了一下,安各便松了嘴,主动牵过他的手。
“快点回房间睡觉。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我叫你起床。”
他温顺地被牵着走?,没有反抗,没有回复。
安各回头瞥了一眼,发现?这家伙双眼还是失焦的,感觉自己像是牵着一只傻愣傻愣的僵尸。
她不得不多嘴提醒:“要过门?槛了,你抬脚,小?心别摔跤。”
哦。
洛安抬脚,立刻被门?槛绊倒,然后脸朝下立刻摔在她肩膀上。
安各:“……”
碰瓷呢你。
她想推推他倒过来的头,但又收回手,改成揽住,半扶半抱着把人努力拖到床边上——
毕竟不是完全醉死或昏死,他再智障也知道不能?把全部体重压给她,安各吭哧吭哧的,最终还是成功把人拖过去?了。
就在她要把他推床上时,洛安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是谁?”
那语气,狐疑中带六分警惕,警惕中又带着十分的杀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