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各一直很烦他这习惯,又不?是第一次了,次次都要问一句“疼不?疼”,搞得她?这个原本想催他快点重点粗暴点的老司机次次都支支吾吾不?好意思,然后憋出一句特别?娇气的“轻点,疼”,跟个小处女似的……烦人。
想想就来气。她?捏了他胳膊一把。
“疼?”
“……嗯,再轻点。”
烦人。
烦人的家伙便又缠紧了她?,安各原本放在?他胳膊上轻捏的手,很快就忍不?住掐紧了。
她?原本还有空怜惜那几颗有些深的牙印,但没了理智后,又在?原位留下了更多更深的牙印——
侧面这个角度,实在?太致命了。
哪怕无光,被蛊惑进圈套,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这不?是一个寻常又轻松的星期六,安各心里装着许多事情,想起?昨夜后就一并想起?了整个昨天,有太多太多重要的问题沉积,她?不?能再轻易抛去理智沉迷这种——
她?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非常轻微的一推,力道比她?留牙印时小太多了。
可他立刻就停了下来。
“……抱歉,有点过头。”
或许是自?觉缩短了她?的休息时间,又或许是对今早少?有的放纵有些愧疚,他依旧没有生气。
“你继续睡吧,才?六点……我很快回来。”
安各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感觉到他离开去浴室的动静,又昏沉了不?知多久后,感觉到枕边重新陷下一块。
她?的确挺累的,昨夜到今早,满打?满算只睡了三四?个小时。
可昨夜是她?自?己抢先开始,抱着抱着就扑过去撕人睡衣——今早也是她?点头默许,所以?并非他胡搅蛮缠,他也完全可以?不?道歉,不?停下来。
安各以?前不?懂,现在?她?明白,临时停下很难。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忍让,这只是出自?于对方能压住生理需求的关爱。
“很难受吗?”
“……豹豹,没必要问我这种问题。”
她?不?理,翻过身去,用脸用鼻子去蹭掉那些冰冷的水汽。
这种拥抱很方便取暖,全部埋进他的肩膀,贴紧胸口带来的感觉也非常能安慰慌张的心情。
“……我好不?容易才?洗好,豹豹,别?这样。”
竟然又没生气,他是佛祖吗,脾气这么好的——
豹豹不?管不?顾地继续抱着人呼噜噜,力求用自?己的体温去覆盖凉凉的感觉,就像在?补偿什么似的——
而?她?很快就感觉到了和他佛系表现完全不?同的地方。
他长叹一声。
“豹豹……”
安各垂眼,挡开了他阻止自?己的手。
她?一点点爬出了被子,直起?腰坐了起?来,又仰脸去亲他。
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让我摸摸,好不?好。”
“……不?行。我再去洗一次冷水就……”
可安各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地整个贴上去了,他不?会舍得甩开她?的,只能在?床沿僵持。
“让我摸一摸嘛……”
“不?行。”
头扭过去了,动作也带上了躲闪的意味,耳朵亲上去有点烫烫的。
现在?是真的害羞又狼狈了,安各又吻了吻他的耳朵,确认了这是绝对真实的反应。
“安安,求你啦,感觉它很辛苦,我想摸摸啊。”
“……别?这么说,也别?用这种认真恳求的态度……”
声音在?抖,这份过头的羞涩与矜持肯定不?是表演了。
但安各正完完全全贴着他,她?能感觉到某部分是完全相反的毫不?矜持。
……嘛。
这个人总是太优先考虑她?的需求,这是很温柔的表现,但也是很大的缺点。
不?用说出口,只轻轻一推就能让他停止结束;
相反的,如果发?自?内心恳求,在?某个恰到好处的时机认认真真出口——
他终究是无法拒绝自?己的,安各非常清楚。
今天,这个昏暗无光的早晨,这个隐秘又亲昵的周六开头。
她?终于得逞了。
虽然他没容许她?开灯,也没容许她?拉开窗帘,所以?她?完全无法得知更多更近一步的形状或细节——结婚这么多年了作为?妻子还对它不?清不?楚,这真是荒诞又无奈。
但安各知道,有一次退让,就肯定会有第二?次的。
就像去他的工作间,昨夜只是踏入那里几分钟他便异常的紧张与不?自?在?,而?总有一天她?会变成常驻那里的空气。
有太多重要的问题积压在?心底,但她?绝对有一步步解决的耐心。
所以?……这个人……
【你是说,杀他的凶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