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也就真正日暮西山了。
那段日子虽说很紧张,但却异常平稳,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和王大祥手下的人在养伤,完全蛰伏起来。
赵三先生和李如来忙着瓜分南城的各种生意,一时半会没有和我们再起冲突的念头。
徐林回到黔州,在省城落脚,许仙林出院,罗阎良估计自顾不暇,也没有管我们。
平静打破在过年前夕。
那天王大祥来找我喝酒,他本就受过伤的左手,又折了一次。
如今几乎是稍重一点的东西,稍微精细一点的活都干不了。
我场子刚刚重新装修完,还没有再次开业。
如同我们两人现在的处境一样,颇为冷清。
我和他坐在回风炉两边,我给他卷着旱烟,说着些有的没的。
炉火暖洋洋的,烤得人有些犯困。
我两只眼睛的眼皮,一直在不停打架。
但王大祥是个老男人,要是个老女人我都认了,问问想不想睡觉。
一个老男人我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所以也只能陪着他继续往下聊。
就当我脑袋一点一点,困得直打哈欠时。
孙立阳顶着一身风雪冲了进来。
他先是将带雪的大衣外套抖了抖,随后跳脚朝着手心哈了几口热气。
快步走到炉火旁边坐下。
“大王,老癫,告诉你们个消息。”
我神情一震,最近听到的坏消息实在是太多了。
“老孙,你不要告诉我,我们肉食厂被搞了。”
场子被砸,建材生意做不下去,如今这个肉食厂是我最大的经济来源。
要是肉食厂也被搞掉,那我找根绳子套吧套吧去死好了。
孙立阳摆摆手,“你不放心我就算了,还不放心文闯兄弟吗,那边他镇着呢。”
“我是来告诉你们,徐浩死了。”
我和王大祥对视一眼,各自眼中都闪过一抹惊骇。
当时徐浩该配合都已经配合了,我们又不是杀人狂,更没有无能到事情没办好拿他撒气。
在动手那天晚上,结果出来之后,老林准备跑路,没有工夫管他就放了他。
事后赵三先生得势,他跟负荆请罪一样,上门给赵三先生跪地请茶。
这种事不好说,人这东西,许多时候许多事情都是自己做可以,别人做不行。
当然徐浩那种境地,落在我们手里,换我,换王大祥,乃至赵三先生自己都肯定扛不住。
最多也就是早晚的问题。
可出卖这种事情,即便能换位思考也不能忍受。
不过最终赵三先生还是喝了茶,只是告诉徐浩,今后不要出来玩。
他已经不适合继续混。
徐浩也很听话,最近这两月中,几乎没有任何消息。
就连他原本镇上那些烂兄烂弟,也都有了新的头儿,没人再搭理他。
按理来说事情到这儿也就算了,毕竟茶也喝了,徐浩也老老实实听话,没有再出来混。
赵三先生多少也是个叫得出名号的人,不至于背后再下手。
王大祥接过我手里的旱烟卷,轻声问道,“怎么死的?”喜欢西南往事:三十年江湖风云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