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戏色,抚着苏莉的双臂,最后捏上她的手。 忽地这样郑重,尤其那双眼睛,潋滟勾如桃花,情意呼之欲出。苏莉心跳加速,反握住褚红云的手。 连借口都很随便,掩住没出息的羞赧。 她捏捏苏莉的脸,细腻,柔滑,可爱。 南河冬日不下雪,风也阴绵,冰针似的刮。苏莉没去过茶厂,只知道离山高水苑不远,坐车几个小时就到,收拾行李时,尽量挑便携的衣服。 而她们的下一站目的地,是唐川。 龙渡镇 到舅母家的路线很简洁。离开高铁后转地铁,一线十站,不必转乘,就抵达离舅母家最近的站点,最后剩十几分钟脚程。 苏莉毅然决然:“不行,最重要的就是那个杂货箱,里面的东西都很珍贵。” “一些书、试卷,一部旧手机,还有老相框。大概是这些。” 苏莉又说:“虽然几句话的事就可以收尾,但我想舅妈会嘲讽我一顿,上大学后几个月没联系,她可能还会骂我白眼狼。” 褚红云笑着揉苏莉的头,说:“是真的决定不再往来,还是单纯搬出来?” 褚红云:“既然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丢脸,你的任何反应对我来说都很珍贵。” 苏莉盯着脚尖,说:“但这种事还是会尴尬吧。” 尚在理解这句话时,苏莉又听见褚红云问:“莉莉,你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取来的吗?” 苏莉:“没听你提过。” “在我九岁的时候,我从老头的笔记簿里发现了她。红色是太阳,是新生和希望。但太阳责任太重大,于是只做太阳底下的云,可以调度明灭光线,又不成为众矢之的。那时候我认为这很用心,后来我想,或许寓意是一方面,父子和解又是一方面。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逼他儿子干不愿意的事,之后看开却拉不下脸求和,所以他落笔写‘不做太阳,自成云彩,亦别有光霁’。” 名字的确很神奇,像某种咒语,一提及就让你想到一人。 “你是你,怎么都不会变。” “不是褚红云拥有名字,是你选择了褚红云。” “对。” 这该是鼓励,却像表白一样炽热又直接。苏莉保持姿态不动,任由小指被搓来捻去。 “莉莉?”褚红云扯扯苏莉手指。 褚红云一顿,看见对窗里苏莉傻甜的笑,眼睛闪闪亮亮,可爱可乐。 苏莉摇头:“其实也不太沉重,可能以前看得很重要。” 两人在下午两点抵达小区门口。苏莉特地将返回时间选在周六,开门后却没看见一个人。 苏莉循声看去。这是偷钱事件后舅母安装的,装完之后很有威慑力。 “就它们了吗。”褚红云问。 褚红云将目光探向箱子,一堆不规整的书本夹杂试卷,书口黄褐积灰,最下方露出一截木框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