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灿见缝插针地附和了一句:“对!贱男人!” 徐楠楠看着她,默默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事。” “我气的不是失败了,是那管理员把场地借出去,就因为那人是他侄子。” 知道最终原因,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缄口不言。 又是一阵闹心的安静。 苏莉褚红云:“……” 徐楠楠酒劲上头,“噌”地站起来,她头晕得站不住脚,何臻没来得及扶,徐楠楠便扭走带摔地扑到了云灿身上。 徐楠楠眼睛都气亮了,一手捏云灿的脸,另一只手张牙舞爪地,要去扣云灿嘴里的红烧肉。 云灿急忙忙躲开,筷子一放,手脚并用擒住了徐楠楠。 “可真闹腾。”云灿喘着气。 云灿皱着鼻子扭脸,嫌弃道:“臭死了。” 云灿手上劲道大了些,疼得徐楠楠呲牙咧嘴。 徐楠楠瞪大眼睛:“谁说的!我谁也没说好吧!” 苏莉忍不住道:“倒也没有默哀……” 她一脸愤愤,云灿一脸狐疑。 “真的!” “而且我本来也没吃多少,一直听你闹,什么叫身心俱疲,我这就是。吃点肉怎么了,补充点能量犯法啊。” 气氛已不似刚才那样紧绷,褚红云便顺势道:“这事,宣传部的多多少少可能都知道。” 徐楠楠眼睛瞪得比刚才更大了。 “走关系这种事很正常吧,”苏莉给徐楠楠倒了杯茶,递到她嘴边止住嚎叫,“你之前是不是也想走阿褚的关系。” 苏莉不好说。 “噢——”她眯起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苏莉和褚红云之间来回摆动。 “可恶。”徐楠楠气势凶狠地捡起云灿刚才放下的筷子,夹了块土豆,放进嘴里嚼得鼓囊。 “有。”徐楠楠理直气壮。 那点愧疚儿跟放屁似的散了。 徐楠楠又开始哀伤,眉梢眼角都往下掉:“你知道我那个赞助,可是我三年来拉到的最大的赞助,全都没了。” “诅咒这世上所有的叔叔和侄子。” 一直折腾到近八点,徐楠楠才终于败给酒精,仰头一撅睡过去。 入秋的夜稍渗凉意,再骑小黄车就是遭罪,但学校的巴士八点后不营业,苏莉和褚红云在路上慢腾腾地走。 操场却还有很多人在夜跑,不知道哪个社团还是部门在办活动,正中央有个大音响,震天动地地闹。 苏莉像处在某种微醺状态,她挽着褚红云,对目及之处指指点点,路过的狗也被她说了两句,完事还很有礼貌地颔首:“学长再见。” 这一刻,她们像回到高中,又比那时亲密,却不能细忖,会多看不见的隔膜。 苏莉絮叨完安静了一会儿,视线落进脚下的银杏里。她们正走在南河大学的千扇大道上,几十米宽的道路,沿途种满两腰粗的银杏高树,秋中时节,灿烂的扇叶扑簌落下,堆成金子般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