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挽手,没有接触,五公分的距离体面又拘谨,连带褚红云那份特有的自在也不自在。 虽是合照,却写满了端庄,像两杆笔直的路障。 “嗯,风景确实不错。” 十分钟后,酒店门口,说明来意。事情得到解决。 就差大眼瞪小眼之际,前台人员工整地说:“客人放心,贵重物品不会遗失,我们这儿有监控。” 挪了几步脚。 苏莉摸摸鼻子:“手机在这,回去了没什么事做。” “喝茶?” 想介绍一段,但说太多似乎要露出破绽,只能聊无所谓地,像随口一提那样。 随口一提。 礼貌回应。 山高水苑的憩亭里,除了茗茶还有轶事。室内茶馆耍牌解闷的满了,室外就有扎起闲堆,天高海阔吹嘘的。 苏莉和褚红云勉强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取一个小凳当作茶几。 一问,才知道原来隔壁的茶亭坐着个爱讲故事的老翁,口条清晰,节奏明快,抑扬顿挫。总爱在早午之间讲些趣事,听得人也越来越多。一方小亭纳不下,只好外延,延到了苏莉的位置。 这还不是最恼的。最恼的是,她和褚红云挨太近了。 视线不敢朝身边看,只攻击不识趣的听客——没人在意这方小天地。 太闷了。太挤了。太难受了。苏莉一遍遍找怨词,头也跟着转,脖子歪成直角。 “咳咳咳咳咳。” “怎么了?呛到了?” 褚红云摆摆手,很是艰难的模样,又一边咳得更厉害,更大声,气壮到惊动周围的钉子,他们开始往后退。 “怎么回事,肺结核还没有好吗?” “还是…什么…别的…病?” “有没有可能,咳咳咳,只是个流感,咳咳咳,之类的。”气管不住发痒,褚红云努力平息。 接完茬,苏莉还是忍不住,声音也跟着抖。 最后,褚红云正经神色,朝周遭看客掬个抱歉的手势。但退得浩大的群众说什么也不上前。徒余一片空地。 没一会儿,两个人都不太自在地恢复常态。周围人不知怎么的也散开来。以为故事讲完,但见亭下的老头还在那,呷两口手边的茶,又闲适地再张起了嘴。 又听见人这样说。 “我都行。” 要说这翡翠山啊,旧时是块攻守兼备的好地方,唯独土地贫瘠种不出什么好东西,便被一伙土匪占据,在周遭烧杀掳掠,朝廷攻不下打不上,很是头疼,几代如此。 一切事情的转机,就发生在这山高水苑!那时,这里还是座无名山,随着茶马古道的壮大,有了以种茶为生的茶农、长于钟灵毓秀间的采茶女。 但这一窥便窥出了问题。土匪之中,那威猛高大的头领叫正值妙龄的采茶女给看上了。是日也思,夜也想,连采茶都没了兴致。但她不敢叫父母们知晓,更不敢主动给那土匪头子投怀送抱,思忖之中便想了一计。她在那些土匪们的必经之地挖了道深坑,等那头子掉进去了,其他人必然回去搬救兵,她便演上一出美救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