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莉披着夜色回到寝室。 黄余姚放下手机：“练的怎么样？” 但黄余姚眼里淌着八卦的光芒，显然出了点新的谈资。 黄余姚道：“学姐也太看轻人了，你舞跳那么好。” 苏莉移开目光。 黄余姚道：“你就别谦虚了，群里还有你高中文艺汇演的照片呢，那人说是你校友来着，你当时主舞，得了全校一等奖。” “不知道啊，应该是有人看见你被接走问了一声吧。” 白冉冉说：“不用找，你问一声就又有了。” 看见图片的瞬间，苏莉有些恍惚。 她们那时学的彝族舞，但文艺委员错买成苗族服饰，货到了才察觉，重买已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上。 苏莉放大照片。 照片上，有一圈人托举着苏莉至高处，实际只有两人撑力。再旁边是褚红云，但挡在面前的人太多，褚红云的脸看不清。 能看见若隐若现的手腕红色涂绘。 若非旧物重现，苏莉想不起杂货箱里有它的存在。 白冉冉道：“一等奖诶，很优秀了，再谦虚下去就是骄傲了。” 过了片刻，她又温吞地点开屏幕，不动声色把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床上的褚红云不知何时偏了头，两道目光对视。 苏莉屏住呼吸，等下一口气儿吸上来她才发觉腿有点儿软。 …… …… 在镜子里只能看见脸，看不见手部动作。 女孩儿们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白冉冉得意晃了晃手机：“还好我点了外卖。” 白冉冉踢了踢垃圾桶：“面包吃完了。” “麻辣烫。” 剩下两个人没说话。 苏莉嘴里刚蹦出一个“不”字，肚子便叫了起来。 苏莉硬着头皮掏手机：“我点外卖。” 褚红云利落下了床，苏莉这才看见她穿了短睡裤。 “你买回来我俩肯定吃不下了，下次吧。” 不等苏莉开腔，肚子便应和地高叫起来，较上一声还要响劲，整个寝室都听见了。 苏莉的耳廓遽然攀附层粉红，褚红云在这哄笑声里弯弯唇。 苏莉怔神。 多年形成的不适油然而生。 “不能叫她莉莉哦。” 白冉冉：“你不是也这么喊？” 白冉冉在两人间来回瞅，过会儿摸摸鼻子，道：“好吧。” 褚红云不减脸上笑意，转觑向苏莉，一字一顿清晰道：“莉莉？” “随便。” 到最后还是点了外卖，但显然苏莉该提前做个问卷调查避雷垃圾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