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把监狱建在高塔上的唯一好处是,因为地势高没什么老鼠虫子爬来爬去。 大号被亚尔送去医所那里接受精神治疗,搁铁床上挣扎呢。 还有诺厄,在我哥弃权后美美晋级,早就把我抛在脑后 刚才,玛莲娜那个抖s圣女在审问临近结束,又来了一发月读空间,把火刑换成了水刑,让我跟大号体验了一分钟被活生生溺死的噩梦。 玛莲娜虽然可以借助道具控制他人精神世界,但她不知道我还有另一个精神世界。 “芙洛瑞拉,我很意外——”她折磨我的时候发现我并未完全崩溃,还温柔地摸我的脸,银色眼瞳细细注视着我,“你比外表看起来坚强多了。” 有本事夸我,还不如赶紧去找偷走圣器的真凶呢! 听起来简直像邪教一样。 因为平日里亲近我的魔法元素现在跟死了一样沉寂,我怀疑这座塔的每间牢房都用上了禁魔法阵。 而巡逻卫兵,似乎是每层楼一个小队,每队大约五人,打扮都和当时在黑市见到的【怪物士兵】差不多。 想要强行突破,除非有诺厄或者兰斯洛特那种实力。 听说是父亲那边巡逻时遇到了一波诡异的魔潮,前线告急,把兰斯洛特叫过去帮忙了。 我咬了咬嘴巴,心里嘀咕着,但很快无暇分心。 对方长得很瘦,肤色惨白,就像吸了大麻的瘾君子似的,瘦骨嶙峋的手拎着钥匙颤巍巍地开了门锁,另一只手则拎着一大桶黑面包走了进来。 但在他颤抖着手把面包桶放在地上时,我看着他瘦猴子一样的体型,忽然心思一动: 他看起来像好几天没吃饱饭的,弱不禁风。 所以—— 这个念头一旦窜起,就像野火般烧了起来,让我无法安坐。 机会只有一次,冷静。 “这块面包是发霉的” “所以呢?” “所以给我换一块好的面包,我可是玛莲娜女士现在最看重的犯人,饿坏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狱卒听到“玛莲娜”这叁个字果然一僵,脸色骤然变得狰狞起来: 咦,情况好像不对。 我下意识地尖叫一声,在他扑过来的那一刹把手里刚才从黑面包上抓碎的细末往他脸上一甩: 多亏牢房里飘过来一阵穿堂风,让我的面包末顺利地洒到了他眼睛里,让他动作一顿。 必须尽快离开牢房的区域,去到那些没有禁魔法阵的房间,然后让大号去购买可逆空间魔法传送卷轴,把我送走! 快——快——快! “伟大的神啊!” “神谕已至,感谢您赐予信徒前进的希望,至高的恩典!” 祭坛上浮现出的法阵之上,是一颗光滑而泛光、魔纹蔓延的圆形巨茧,它幽幽地散发着荧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都是教会近年来不断收集的一些年轻而魔力丰沛、渴望着成为牧师或圣女的少男少女。 有的是一枚戒指,有的则是项链,还有的是石板,沉甸甸地压在死去的人身上 白袍圣女玛莲娜静静匍匐在大主教斯特拉的身后,和她的上司一起歌颂着神的威严与慈悲。 “至高无上的造物主, 光明与时间伴您长存, 凡陆上,天上,海底, 愿您的荣光生生世世” 而笼罩着这方空间的法阵,不断地从他们身上汲取魔力与精气,用于维系祭坛和那颗白茧的生命力。 “玛莲娜,人抓到了,圣器问出来了吗?” “怎么回事?”斯特拉满是皱纹的脸庞颤了颤,眼带不满,“你的拷问技术退步了。” 下一秒,一个响亮的抽击声在这片空间响起。 被主教用权杖抽飞的玛莲娜低呼一声,捂着腹部蜷缩成一团,瘫软在 她被击中的脸颊瞬间泛起了血肿,映照在她雪色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玛莲娜的手掌按在小腹上,努力地喘着气,缓缓抬起眼解释: 红衣大主教苍老的脸庞慢慢恢复了平静,盯着玛莲娜好一会儿,权杖上亮起一阵白光。 “起来吧。”他现在好用的手下除了“圣使”,也就这个女人了。 前者的首领是修女玛莲娜,利用圣器【审判之镰】,能够开启虚实两种状态的血河,虚态为幻觉,实态则会把士兵变成【血仆】,只要还有一滴血,就能够无限复生,虽然代价是丧失神智。 他拥有着宛如天使的羽翼,但羽毛洒下时,所有人都会陷入永恒的沉睡。 被【神圣治愈术】修复了伤处的玛莲娜站了起来,低垂着头颅,恭敬地站在了上司的身后,轻声问道: “离拉耶节还有一周,这是最后时限。”斯特拉站在那颗光茧之下,怅惘地凝视着它,语气幽深,“彼得那只谨慎的老鼠,这么着急找回圣器,想必这个【魔力熔炉】藏着不少秘密。” 但斯特拉却自顾自道:“或许,这个圣器——并不只是高阶魔法道具呢?” 能够批量制造听话的魔兽,驱使它们战斗的【魔力熔炉】,看来早已被斯特拉视为囊中之物。 要知道今年年初,伴随着第一次的红月之夜,神谕降下,五大教区乃至整个泰瑞西大陆的信徒都亲自见证了—— “吾赐予你们永恒, 那一句奥秘无穷的话语,仿佛洪钟大吕撞击着他们的耳膜,让他们的大脑空茫一片,很多意志薄弱者甚至当场晕倒,醒来后以为是幻觉,但也有足够虔诚的信徒切切实实听见了。 【永恒】是什么? 是神,也唯有神。 只要找到方向,人人皆可成神! 主教们钻研许久,得出了各自的结论。 整个大陆流传的六十叁件【神赐道具】,说不定就藏起了成神的钥匙。 而现在,得知【魔力熔炉】具有熔炼一切魔法生命的功能,斯特拉想到了一个更疯狂的办法。 “是。”在主教看不见的角度,玛莲娜垂下的眼眸里浮现出一丝充满戾气的憎恶。 她的身后,是越来越多的制服卫兵。 但这点小伎俩对被改造成怪物、失去了痛觉神经的士兵而言作用不大,顶多就是延缓一时的脚步。 然后她立刻用【光盾术】包裹自己全身,然后在下坠过程中拼命动脑子如何减缓自己落地的冲击力。 好在离地面只有几米时,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今天弗雷德抱着她时嘴唇瓮动的魔文单词。 好像有一层薄膜顶住了她落地的重力,把她轻轻托了起来。 上百米的高塔跟前世的摩天大厦也没什么区别,芙洛瑞拉在新法术的帮助下平稳落地,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庆幸。 而是黑漆漆的地下? 也就是说,这里也是一个牢房? 因为地下牢房太过阴森,还很冷,金发少女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环视四周。 嗯,作为一个被现代鬼片、惊悚片洗礼过的穿越女,她已经能想象到门被打开后无数只恶鬼冒出来的画面。 只是情况往往不会按照常理发展。 背对着门的芙洛瑞拉听见了安静的空间里,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摩挲着地面,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她甚至分不清那是门中之物的脚步声,还是她紧张的心跳声。 她才不要被鬼吃掉啊啊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