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椅子，叫了声因姐，对面的陈因抬起头。 温诉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是陈因没想到的。 温诉道：“已经快好了。” 她看着笔记本的屏幕，大概就是在看昨天特典会的数据表，语气平淡如水。 温诉沉默，在陈因再次开口前，他道：“我是来道歉的。” 声音不一样，并不像以往那样总是懒懒散散，每个字音都结结实实地被吐出来，落在地上。 温诉放在膝盖上的五指收拢，攥紧，最后无声透了口气说。 陈因不禁愣住，连回应的话都忘了说。好一会，她才皱着眉道：“rei……你说什么？” 可那个温诉什么时候这样过？ 老板早就通知过有一个男生是他提前内定了的，面试走个过场不要太为难人家。 掀起眼皮朝这边看来的第一眼就充满了恹恹的攻击性，让人不禁哑然。 他总是戒备的，疏离的，哪怕经过一年，陈因已经和团里其他四个人都建立起了一定的信任基础，唯独温诉，连摸都摸不着一下。 可惜他明明有那么惊人的嗓音和对音准的绝对把握。 陈因一方面觉得老板捞到了宝，公司营业额从此肯定蒸蒸日上，一方面又觉得，温诉待在地偶圈实在浪费。 直到最近出了那起事故，陈因才回去问了公司老板。 那天从早上开始就下起大雨，是中午换班时的工作人员出来看见他，才把他叫进来的。 “……把头抬起来。rei。” “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地偶虽然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荧幕明星，但也不是随便什么觉悟的人都能干的。” “那……” 陈因生生笑了下：“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要是以前，你能说得出来这种话吗？” 陈因就叹了口气，她合上笔记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温诉一怔，抬起头，陈因就对他道：“我也说过，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你只是对不起你的粉丝。既然你想通了，那现在还来得及。rei，偶像永远不能让自己的粉丝失望。” 卫松寒等了十来分钟，没想到先出来的是温诉的经纪人。 “卫先生？这么巧？”陈因对大客户倒是异常友好，尽管卫松寒都不一定知道她是谁，她还是跟他唠了好几句家常。 等送走陈因，温诉才从里面出来。 温诉说：“她看见你了？” 温诉看了眼他手里的拐杖：“陈因这个人其实挺敏锐的。” 本来确实就没什么。温诉这口吻搞得要跟他避嫌一样。 他突然不说话了，温诉不解地看他：“干嘛？” 温诉：“……” 晚上，洗漱完出来正好和等在门口的温诉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