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松寒嗅到了温诉微微错乱的鼻息,感受着手上巨大而微颤的力量,看着“慌乱”这一情绪有那么刹那在温诉的眼睛里翻腾颠覆,最后才总算渐渐化为了冷静。 卫松寒愣了愣,好一会才回过神,哦了声,不解道:“……你怎么了?谁的电话?” 前女友。催债。 卫松寒看他靠了回去,露在袖子外的五指收拢,一根一根,攥得极紧,手背上的青筋和骨节都凸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问完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温诉坐在里侧,居然缓慢的、轻不可闻地“嗯”了声。 砰。 然后就偏过脸去,一言不发。 一直到温诉的住处,两人之间的沉默也久久持续着。 到了四楼,温诉的房间前,他才道:“那我就……” 温诉打开了门,醉意从他脸上消退了几分,但离清醒还差得远。所以卫松寒不知道该拒绝还是同意。 温诉翘了翘嘴角:“请你吃点宵夜。” 绝对不是因为卫松寒饿了。 是一个约莫只有二十平米的一室一卫,跟卫松寒公寓的次卧差不多的大小。没有灯罩的电灯泡在天花板上可怜巴巴地照耀着房间,屋内只有必要的家具,一切从简。 温诉道:“没有多的拖鞋,你就这么进来吧。” 他以为自己仁至义尽,温诉好歹要拿出点像样的东西招待招待他,结果温诉从小小的冰箱里摸出一袋速冻炒饭,啪地丢进微波炉开转。 “我送你回来一个多小时,你就给我吃速冻?” “起码豪华点吧。” “披萨可以啊。” 卫松寒:…… 本来以为温诉是遇到了什么事,但一路回来也没看见什么可疑人物。 “我记得我们公司薪资待遇还可以吧。你就住这儿?”他道。 话是这么说,但这地方也太小破旧了。这是准备存钱买什么豪宅? 温诉拿碗筷的手微不可察一顿,道:“好。” 微波炉还在转,卫松寒不准备吃了,站起来走人,温诉背对他却突然开始解自己的扣子,双手抓住下摆,往上一扯就要把衣服脱下来。 “你干嘛!” 可能是因为喝醉了,可能是因为灯光,白皙的皮肤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 卫松寒:“……你给我吐厕所去。” “那你他妈进去了再脱!” 他可不准备善后温诉醉酒以后的事。 “嗯?” 是一只小绵羊。 卫松寒顿了一下,在自己口袋里翻了翻,没翻到,他想起那张创口贴被自己放家里了,打开手机翻开相册。 照片里这个,跟鞋柜上的这个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