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诉几步奔到店门口,正好有人从里面走出来,那人手里拿着一把新的长柄雨伞,多半也是来买伞的。 温诉下意识抬头,一张熟悉的脸就这么唐突出现在黑夜的底色下。 他皱着眉,盯着温诉的脸,似乎自己也不大确定。 能有这么巧的事? 好在今天试妆时,他怕弄脏工作的正装,就换了身放在更衣室的备用衣服。 认出来……看这表情不像。 白炽灯的灯光下,青年暴露在冷空气里的半截耳朵突然就泛起一点局促的颜色。 卫松寒问道。声音比起白天那个时候,简直安静文明得判若两人。 卫松寒叫住他:“那个,最后一把伞,刚被我买了。” “要不你拿去?我反正,”卫松寒盯着脚下的地毯,“反正就住这附近。顺路来买点东西而已。” 他把声音压得跟平时不太一样,轻轻的、干净的,尾音上扬像含着一双钩子。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便利店。 也许是那句“卫先生”莫名给了人一点这么做的勇气,也许是刚才跑步跑得燥热。他张了张嘴。 说完好像才意识到这样有点冒犯,青年摸摸鼻子,又慢吞吞憋出几句。 “这儿离地铁站只有八百米。附近我熟,你要去地铁站的话,我送你到站口。” 卫松寒平时话并不多,温诉对人没兴趣,对他的兴趣更是为负数,不仅懒得搭理,可以说从没在意过。 就是每一句都磕磕绊绊,拘谨中带着点罕见的紧张。 卫松寒的头埋得更低了。 前往地铁站的路上,大颗大颗的雨珠砸落在透明伞面。 要是没伞,温诉今天回家肯定得湿透。 两个大男人这么个站位,伞又完全罩在温诉头上,卫松寒自己的肩膀就湿了一大半。另只手拎着的塑料袋被雨水打得啪啪直响。 这样看,好像才能感觉出卫松寒确实比自己小了一岁。 温诉:…… 他大学室友给当时喜欢的女生撑过一次伞,也是这么撑的。 卫松寒果然他妈的是gay。 走进地铁闸门后,温诉回头,对卫松寒挥了挥手。 雨珠顺着伞沿,坠入他松松系着的围巾里,挺拔而僵直的背脊依旧纹丝不动。 这个点正赶上晚高峰,温诉坐上了人流拥挤的地铁。 公司这次想在演出上搞时下很流行的厌世风,温诉这张脸其实很适合,团内在商量要让温诉站c位。 站在后排的,永远缺少一点瞩目。 大概在猜温诉是不是哪个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