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诉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毛巾和水，仰头狂灌。 握手会就在十分钟后开始。 “怎么会这样？”他对温诉说。 他坐在化妆镜前，声音平稳了点。 温诉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是地偶对“舍得花钱的粉丝”的回馈。 经纪人只对工作人员做出了安排，倒没指点温诉应该怎么做。 他很了解如何应对粉丝，更明白糖与鞭子的正确用法。 他望着镜子里那张在化妆师手下逐渐变得不像是自己的脸，在多数人都或忧愁或窃喜rei头号大粉缺席的这个状况里，缓缓地，冲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 这是“break”出道以来的传统，每场live后周边cd销量最差的团员会得到工作人员派发的一个纸杯小蛋糕作为安慰奖。 星夜吃的那次还吃哭了，边吃边搓鼻子：奇怪，明明是甜的我怎么尝出苦味了。 零青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吃都能吃哭？” 温诉把手揣回兜里：“没什么。” rei的周边销量能甩开第三那么远，不是因为每个粉丝都买得多，是因为卫欢就是个纯纯的撒钱机器。 今天是这位大粉唯一一次缺席，rei的周边销量会降成什么样，想都不敢想。 只有零青好像很乐观：“不还有其他粉丝么，应该不至于都这么不能打吧。” 虽然地偶们表面上会说“希望大家不要破费，只是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但实际上，如果没法给公司赚钱，偶像马上就会被取代。 但因为卫欢实在太能买，rei的路人粉到底是多是少，没法直观地从销量上看出来。 地偶们毕竟本质是竞争关系，当然各有心思。 一直走到会场大门前，温诉都懒洋洋的没搭理他们，直到工作人员要打开门，温诉才忽然道：“队长。” 温诉问：“我记得你也吃过纸杯蛋糕。好吃吗？” 温诉也笑起来，那笑容在兜帽的阴影里让零青有些看不清楚：“那就行。” 贩卖周边之余，还售卖乱七八糟的各种券，拍立得券、握手券……反正都可以和偶像近距离接触。 而握手券就是纯握手，外加十五秒的对话时间。 最开始其实都会不习惯和粉丝近距离接触，那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拿捏，既不能太冷淡又不能过分热情，对地偶而言算是个终生课题。 这次也和之前每一次都一样。 粉丝是个说话声音小小的女生，握住他的手，说了很多喜欢他支持他的话。 粉丝点点头，被哄得晕头转向。 等那张熟悉的面孔撞入眼帘时，温诉顿了一下，想遮自己的脸也不太来得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