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用骗我。”许慎珣扭过头:“它在那个视频里都冲他翻肚皮了。”
“都说动物最能感受到人的好坏,米奇在家就更喜欢你,现在又更喜欢他,唯独不喜欢我。”他古怪地笑了声:“也许就我不是什么好人呢。”
它不喜欢你是因为它趴在我膝盖上的时候你总是把他轰下去自己躺上来,周清想,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但他什么都没说。
许慎珣继续道:“他什么都好,他生下来家里就有钱,他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他就算不混这个圈子了也一辈子吃喝玩乐不用发愁,所以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发什么就能发什么。”
他抬起头,眨眼间眼睫上悬着的一颗泪就落了下来:“不像我,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么多人指着我吃饭,我必须考虑到发出去的东西对这个对那个的影响,我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付出了多少才走到这个位置上,所以就算生气到想要杀了他,我最后也只能就发了那个问号。”
他看着周清,含泪的眼睛像是落满桃花的溪水一样:“为什么啊周清,凭什么他就能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得不到周清的回答,许慎珣抓紧他的袖口,将头埋在他的肚子上。过了会才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你跟他在一起一定会觉得更轻松。”
他像是竭尽全力想要用平常的语调说出这些,但身体仍然忍不住微微颤抖:“他一定有说过带你出去之类的话吧?工作这些通通都扔开,反正他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可以走人,只要你喜欢——但是我不行,我总是要你一个人在家,因为我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总是想赚更多的钱,因为我总是忍不住想万一又像当年那样出事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怎么办——”
“我知道这样不对。”他说:“但是我改不了。”
“你跟他在一起会更快乐。”许慎珣说,嘴上说着将人推开的话,手却揪着人的袖口越攒越紧:“你不用像跟我一样,我站在这,你每天看到我就会想起以前那些又穷又苦的时候,谁想记得那些啊,我也想一出生就住大房子里和哥哥在一起,开开心心顺顺顺利的长大结婚,我也想把那些都忘了。但是我只要站在这,你只要看到我,你就会想起来。”
“你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会是新的,他会把你照顾的很好。”许慎珣的眼泪已经把周清的衬衫下摆打湿了,他声音沙哑:“但是我是爸妈出事时候你半夜接到的电话,我是你的退学通知书,我是你断了腿疼到睡不着的那些晚上,我是你那些痛苦记忆存在的铁证,我什么都比不过他。”
已经承认不如人,却仍然不能认命,还是怨恨,还是控制不了地发出质问:“凭什么啊?周清。”
被问的人伸手帮他擦掉眼泪,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将他的手也打湿了。
……那些温暖的抚慰的话已经说过一万次了。
如果真的有用的话,再说一万次也无妨。
但是那些都拉不住他,像是短效的止痛片,越吃越多,药物成瘾,但下一次发作的时候只会更加痛苦,而依赖的药也已经没办法再起到什么作用。
所以。
“我不会丢下你的。”周清摸了摸他的头:“你现在赚的钱有一半都归我,离开你再也找不到这样心甘情愿为我花钱的人了,生活质量也会下降,我又不傻。”
许慎珣抬起眼睛看他。
“而且你还很漂亮。”周清的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微微俯下身去,亲了亲那张淡红色的薄唇:“是个很好用的情人。”
明明被人当做工具形容,许慎珣却觉得整个人都微微发热了起来。
“别哭了,真丑。”周清淡淡地说。
他低下头去堵住许慎珣的嘴,交缠中从嘴角拉出粘腻的银丝。许慎珣的眼泪止住了,但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发出带有泣音的呻吟,那些声音在亲密的贴合中都逐渐变得暧昧起来。
许慎珣想要站起来,周清却按住他的肩膀:“就在这里。”
许慎珣睁大眼睛。
他的背后靠着冰冷的玻璃,春末衣服的布料很薄,全身上下都在发烫。周清顺手锁上了门,从许慎珣身上站起来:“为什么这幅表情?不是每次都要化很久的妆才出门吗?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让人看。”
许慎珣的脸上烧起一片云霞,他小声道:“不……”
周清解下手表,他脱下外套,剪裁流畅的衬衣勾勒出瘦削的腰。
沉溺其中的似乎只有另一个人,他看上去仍然是清醒而优雅的,衣冠楚楚地像是随时能出去参加工作会议。
“赶飞机很累,我打算十点前睡觉。”他垂着眼说,语气疲惫:“所以我给你30分钟,就在这里解决。”
“我不会碰你,你自己想办法。”周清的手指和许慎珣的耳垂一触即分:“做不到的话就说明这是劣等的用具,没用的东西就绑起来算了。”
许慎珣感到自己浑身的血都在往下走。
“我……”他嚅嗫着说。
“还不开始吗?”周清打断他,他拍了拍许慎珣的脸,力度不大,羞辱意味更浓:“这会没什么人,万一等会有人突发奇想出来散步的话怎么办呢,许影帝?”
被人在这种时候叫这种称呼,许慎珣的脸上像是火烧火燎一样。他歪了下头,想要将脸贴在周清的手心,尽管那只手刚刚给予了他疼痛,但他就是像有肌肤饥渴症那样想要靠近,但偏偏周清只在最后一下抚摸后就收回了手。他往后退了两步,熟悉的气息重新被涌进来的空气挤占。许慎珣渴望地看着他:“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