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望着你，目光满是柔和的问询。 你紧张得绞着双手，甚至忘了称呼塞卢斯为殿下。塞卢斯以为你不舒服，神色有点儿担忧，伸手轻触你的额头。 你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通红着脸，冲到门口，叫仆人打水，然后难为情地转头面对屋里的男人。 “谢谢你，我的宝贝。” “我的珍珠，你的手是来算数和写字的，不该来做这些粗活。” 你不禁想起年幼时戏班的人对你说的那些话。你以为塞卢斯在取笑你不自量力，脸瞬间红了，心里升起了不甘、委屈和伤心。 《伊利亚德》里的这段话，是赫克托耳死前说的。神祇已经决定了这位英雄的命运，但明白真相的他依旧那么勇敢。 “对不起，我的玫瑰，我……我刚刚说的是认真的，真的……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你的手是来弹琴、算数、写字的，我舍不得它们来做杂务。” “谁说杂活儿的价值就不如弹琴、算数、写字呢？” “你说的对，我的小鸟，还是你的想法更开明——”，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认真地看着你。“你真聪慧，我的小鸟！” 塞卢斯解救出你被咬得充血的下唇，然后一指轻抚那瓣嫣红的海棠花，止住了你接下来的话。他用手捧住你的脸颊，湛蓝的眼睛认真地凝望着你。 他指腹上的薄茧摩挲着你的皮肤，弄得你有些不舒服。但塞卢斯并没有注意到，他望着窝在自己大掌里，小得可怜的白嫩面庞，又想起你刚才生气时娇软可爱的凶样，不禁低声轻笑。 你脸颊被他指肚的粗粝刮蹭得难受，心头涌上一股烦躁的失落，于是像只生气的奶猫一样，没好气地把脸从他掌心里移出来，扭身望向窗外，“阿曼是不会放我走的。” 多么美妙的仙人，多么斑斓有趣的灵魂啊。 “祝那个混蛋好运，因为本王也不会放你走的。”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你，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潇洒地笑望着你。你还不会换气，憋得面颊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在他开口之前，急着岔开话题。 塞卢斯见你面颊通红，羞赧得可爱，本打算再逗逗你。可在你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你发现他眼里的笑僵了一秒，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他立刻又恢复了原先的笑容，以至于你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 他轻柔地把你转了个身，与你额头相抵，深邃的眸一瞬不瞬地谛视着你。你忽然觉得喘不过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句话是用你在遥远东方的家乡话说的，而且出人意料的标准。你惊奇地睁大了双眼。塞卢斯眸中泛着柔润的光，将你一缕散乱的额发别到耳后，然后用指腹轻轻揉摩玲珑剔透的小耳垂，比适才抚摸你脸颊的动作更加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