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还不跪下。”沈靖安语气冷凝。 阮清徽平淡反问:“敢问侯爷,臣妾何罪之有?” 一旁的沈家众人纷纷怒不可遏,指责之声四起:“你将御赐之宝摔坏,还敢问有何罪过?” “若非你鲁莽行事,将先皇亲赐于郡主的玉笛损毁,侯府又何须费尽心机筹措银两,只为向郡主赔罪?” “阮氏,你若老实本分跪下给我们道歉,那我可以求靖安不要将你休弃。”沈昇假惺惺道。 阮清徽的目光逐一扫过面前众人,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淡然,她突然感受到落在自己掌心的手微缩。 她没有让孩子避开这种场面。 她知晓自己迟早会离开这个地方,既然要离开,那便需在离去之前,将那些虚伪的面具逐一撕下,展现给孩子看。 以免日后,当她不在身旁,这些人再有机会以狡诈手段哄骗无辜的云羡。 “休了我?”阮清徽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我可是陛下金口玉言赐婚于忠勇侯的,除了陛下本人,谁又能轻言废黜?” 阮清徽的话语掷地有声。 言罢,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沉寂。 沈靖安眉梢紧蹙,“你是本侯亲自向陛下恳请赐婚的,我自然有权利将你休弃。” 阮清徽目光如炬,“侯爷,这话您说得多了,连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吧?” 沈靖安心头的不安越发浓郁。 阮清徽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陛下赐下的这门婚事,并非侯爷所求,而是我长兄以他赫赫军功为代价,为我换来的。除非我亲自点头,不然侯爷无法休弃我。” 沈靖安眸光微沉。 是谁告诉她这件事的。 难不成是平安郡主看不惯侯府,故而将真相告诉了阮清徽? 沈靖安思来想去,也只想到这一种可能。 他心中微沉,只觉得此事棘手。 “你加害本侯骨肉,本侯休你,乃是名正言顺,即便此事闹到皇上跟前,本侯都占理。” “侯爷可有证据?” “刘太医便是人证,泽儿所中之毒,更是铁证如山。” “那么,就请侯爷传召刘太医,与臣妾当面对峙。” 沈靖安面色清冷,言语间不带丝毫温度:“明日,刘太医将离宫为泽儿复诊,届时本侯看你还如何狡辩。” 次日一早,刘太医照例检查完沈以泽的身体。 待他收拾好药箱,正欲迈步离去,却被沈靖安轻声唤住。 阮清徽静立一旁,姿态既不谄媚亦不傲慢,对着刘太医轻轻一福,声音温婉,“敢问刘太医,不知以泽他中的是何毒?” 刘太医闻言,亦是回礼,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缓缓道出:“大公子所中之毒,颇为罕见,其效令人体态膨胀,食欲亢进,惰性难除,长此以往,体质自然衰弱,随便一个小病小痛就有可能带走性命。” 阮清徽语气诚恳,“那能否请刘太医替我也把脉治疗一番。” 沈靖安眉梢微拢,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阮清徽那略显丰腴的身影,眼神变得深邃,“莫非,你也声称自己中了那毒?” 阮清徽的眼眸轻轻掠过他,没有直接回应,不置可否。 随后,她缓缓伸出洁白如玉的手腕,轻轻搭在了诊脉枕上。 刘太医细心地把脉,诊断过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在略作思量后,他才缓缓开口:侯夫人体内,亦残留有微量的毒素,所幸近日以来,侯夫人一直在服用调养身体的汤药,这才使得毒素未曾深入肌理。” 沈靖安闻此消息,眉头瞬间紧锁,神色间满是愕然,显然,这一发现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府中竟有人胆敢对泽儿与阮清徽暗中下毒? 他百思不得其解。 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却又迅速被他自己否定。 泽儿,那可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又怎会狠得下心? 那又会是谁? 沈靖安心底的思绪百转千回,面上不显,“你早就知道自己中了毒?那为何不给泽儿把脉诊治?你是想将眼睁睁看着泽儿出事吗?” 阮清徽神情无辜,“孩子年幼之时,体态丰腴些,岂非再寻常不过?” “况且,泽儿每月总要闹上一两场风寒头疼,每每请来大夫,都没有检查出他身中怪毒,我又如何能未卜先知?” “至于我服药之事,也不过是因为先前回府时,爹娘与兄长见我变化颇大,心中忧虑,便请来名医细细诊治,开了调理的方子。” 沈靖安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她的言辞,探究她话语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阮清徽面上依旧是一片淡然自若,无丝毫慌乱之色。 刘太医悄然离去后,沈靖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此番确是本侯错怪了你,但泽儿幼年时五年皆由你抚育,本侯心存疑虑,亦是人之常情。” 阮清徽闻言,温顺地点了点头,轻声道:“臣妾明白。” 阮清徽面上乖巧,转头就在平安郡主的帮助下,携着沈云羡进入皇宫,面见圣上。 龙椅上,皇上目光深邃,隐隐带着一抹探究,望向阶下的妇人。 “忠勇侯夫人阮氏,你言有冤情欲诉,究竟是何等冤屈?”喜欢携崽二嫁将军,前夫雨夜长跪三日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携崽二嫁将军,前夫雨夜长跪三日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