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约而同停下了筷。 阮清徽轻轻垂下眼帘,一抹了然之色悄然掠过眼底。 她已经五年未回阮家了,今日回来,定然会引来其他阮家人。 阮父面色不变,只是微微颔首,“知道了。” 言罢,他目光转向阮清徽,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告诫,“待见过他们之后,你再回自己住处吧。” 阮清徽轻轻点头,“女儿明白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阮家的另外两脉便相继登门造访。 除了阮清徽的二叔父和三叔父外,她的二婶母和三婶母也一并到来。 四人刚踏进门槛,便急切地搜寻起阮清徽的身影。 二婶母与三婶母更是热情地迎了上去,一左一右紧紧拉着阮清徽的手,满脸堆笑。 “哎呀,清徽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标致极了……” 二婶母的目光又转向了一旁的以泽,“这位便是以泽吧?瞧这模样,真是一表人才,举手投足间尽显侯府世子的风范。” 三婶母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嘛,清徽真是会养孩子,以泽竟然能进入那名声在外的松鹤书院,真是了不起。我家那小子啊,当初就差那么一点点,没能进去,现在想想都遗憾得很呢。” 阮清徽嘴角挂着客套的笑,静静地听着两位婶母的话,偶尔点头附和谦虚两句。 与此同时,二叔父与三叔父移步至阮父身侧,意欲共叙家常。 二婶母与三婶母一番苦口婆心,言辞间暗藏机锋,却只见阮清徽神色淡然,回应不咸不淡,以为她未领会她们的言下之意。 “话说回来,我的小幺儿与以泽年岁相仿,想必性情相投,定能嬉戏无间。他那学业亦是可圈可点,不久前还得了夫子的赞许,唯独欠缺一个踏入松鹤书院的契机。” “是啊,清徽啊,你三婶母那孩子我看过了,聪明伶俐得很,当初离松鹤书院擦肩而过,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将他也弄进去,到时候两个孩子还能成为朋友。” “三婶母之子……若我未记错的话,堂弟如今就年岁十四,前些日子我巡视店铺时,才瞧见他的流连风尘之地,恣意潇洒呢。”阮清徽唇边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轻轻掠过三婶母,只见其神色瞬间凝固。 一旁的三叔父,心思早已飘忽在外,对阮父的闲聊兴致缺缺。 闻此一言,他连忙接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唉,那孩子,一时不慎,被几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给带偏了道儿。我这做叔父的,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一顿,现如今,他的心算是收回来了,正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呢。” 言罢,三叔父望向阮清徽,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盼:“清徽啊,你看能不能跟你的侄女婿提一提,让他帮忙牵牵线?让你堂弟去里面读上两年。”三叔父搓了搓手,眼露精光。 阮父眉梢微动,眉眼中划过一丝怪异,若他未记错的话,那孩子似乎不是学习的料。 阮清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愁绪,轻声道:“三叔父如此说,可真是让侄女为难了。如今这京城,谁人不晓侯爷对那妾室宠爱有加,而对我这位正室却是日渐疏远。想要请侯爷出手相助,只怕比登天还难呢。” 三叔父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训诫道:“侯爷若有所不喜,侄女便该细细思量,是否自身有何处不得侯爷欢心,又或是未曾尽心竭力去博得侯爷的青睐。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侄女肯多花些心思,未必就没有转机。” 二叔父附和,“是啊,男人嘛,男人在外奔波劳碌,已是身心俱疲,回到府中,所求的不过是夫人的一丝温情与慰藉。清徽啊,你若能稍稍放下些矜持,多几分柔情蜜意,哄他一哄,又有何难呢?” 阮二哥闻言,脸色微沉,反驳道:“两位叔父此言差矣。我小妹在家中亦是备受宠爱,岂有让她屈尊降贵去哄男人的道理?倘若此事换作二叔父家的婉容表妹,二叔父也会如此劝诫表妹吗?” 二叔父闻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道:“那自然是不行的。” 话一出口,他便觉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一时之间,他有些讪讪然,“两者不同言喻,我家婉容宁愿低嫁,也绝不高嫁。” 阮二哥轻轻摇头,“二叔父既然也心疼婉容表妹,那便也没有立场说这话。” 二叔父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暗暗向阮二哥投去一记责备的目光。 心中暗自嘀咕:这侄子今日怎屡屡与自己唱反调。 “二哥言之有理。”阮清徽适时接话,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疏离,“若二位叔父此行,意在劝说我曲意逢迎侯爷,那清徽便先行告退了。” 言毕,阮清徽敏锐地察觉到三婶母似有未尽之言。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毫无温度地笑:“至于三婶母,若您心念着让堂弟入松鹤书院,与沈以泽一同求学,恐怕还需劳烦您亲自前往忠勇侯府,求助于侯爷的侧夫人了。” “还有,我的儿名唤沈云羡,而非沈以泽。” 观眼前几人,面上神色各异,或多或少皆带着几分不自在。 阮清徽眼眸轻转,神色间添了几分决绝,“正好二叔父和三叔父都在,我也无需逐一去请二位,今日我归家,正是欲与父亲商议,我欲与侯爷和离之事。” 言毕,其余四人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声。 “和离?万万不可!” “大哥,你不会真答应了吧?” “侯府何等尊贵的身份,阮家又是什么地位?若非阮家撞了大运,如何能搭上忠勇侯这条线。”喜欢携崽二嫁将军,前夫雨夜长跪三日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携崽二嫁将军,前夫雨夜长跪三日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