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余堇吃早饭，更多的时候，谢君瑜都会早起简单做点吃的。余堇依旧在开快车，不明真相的行人司机只以为这辆车的主人真的急着上班，只有谢君瑜知道，余堇现在指不定怎么爽呢。谢君瑜拆开纸袋，咬一口三明治，还是热的，味道不错。她随意掰开看一眼，培根确实煎得有些过，颜色有点深，不过远没到糊掉的程度。余堇没开多远的快车就被迫减速，甚至完全停下。mdashmdash高架堵车了。余堇干脆也拆了纸袋吃三明治，刚咬下去，都还没来得及彻底咬掉，前车动了，后面车的司机也不知道眼神怎么那么好，立刻叭叭叭叫个不停。想骂人都没嘴，余堇直接叼着三明治扶上方向盘，把车开动。ldquo唔唔唔唔唔唔这人赶着去mdashmdash你helliphelliprdquo哪怕是叼着三明治，余堇也在骂，刚唔唔唔一句，谁承想谢君瑜替她把三明治托住了，她得以顺利咬下那口三明治。亮晶晶的狗狗眼看过来，要不是在开车不方便，谢君瑜甚至觉得余堇下一秒就要像只真正的小狗一样把三明治拱开，用脸颊狂蹭她的掌心helliphellip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姐姐了helliphellip都说现在姐狗好嗑，但哪有像余堇这样一个人把两个词全占了的？谢君瑜嘴角往两边一扯，无奈抿唇，ldquo你骂吧，别把自己憋死。rdquo小狗却眉尾一挑，舒舒服服靠上车靠背，语气带笑：ldquo不骂了。rdquo余堇爽了。谢君瑜看出来了。不想让这人更爽，她把三明治在余堇脸侧晃一晃，故作自然地问：ldquo现在还吃吗？rdquoldquo不吃了，你帮我放着吧。rdquo余堇咬下的那一口带出了一截培根，谢君瑜把卷下去的纸袋重新翻上来，刚封好一半，她看到了那截培根。深褐色，糊了大半helliphellip好的给她，糊的自己吃，余堇在对她好。脑子里忽然一分为二，一边是余堇过往带给她的伤害，一边是余堇对她曾经隐秘的动心和现在明晃晃的在意，两边兵马相交，不论哪方获胜，撕扯的都是她的身心。好累。突然，她没胃口了。谢君瑜把自己的三明治也封好，随手扔在脚边。余堇听到动静看她一眼，问：ldquo不吃了吗？rdquo谢君瑜把车窗按下一条缝，冷风灌进来，吹散她胸口的烦闷。她可以接受时不时给点甜头让余堇开心，但不接受余堇主动做些什么动摇她。她想要主动权一直在自己手上，她要余堇因她的随手之举患得患失。法庭降下的每一项惩罚犯人接受就好了啊，没有戴罪立功，没有立功赎罪，犯人就该赎罪。谢君瑜的沉默让余堇本来轻松的心情渐沉，她试探着猜测：ldquo不好吃？还是吃饱了？rdquo嗡mdashmdash车窗又下去一点，这下冷风也吹进了余堇心里。ldquo余堇，我不爱吃培根，糊掉的不爱吃，没糊的也不爱吃。不管怎么做，我都不爱吃。rdquomdashmdash别再白费力气了。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到底还是存了些默契，谢君瑜没明说，但她知道，余堇一定听得明白。ldquohelliphellip嗯，知道了。rdquo愉悦在这一刻从万丈悬崖跳下摔个稀烂，再被刀割般的狂风碾为齑粉，心跟着跃下，砸进地里还不够，下坠下坠不断下坠，坠到与万丈悬崖相对的地底，终于灰头土脸停下。前面的车终于没有团在一起，道路畅通起来。余堇抓紧方向盘，刚咬下的那口培根似乎还哽在喉头，发出腐烂的酸臭，她用力咽咽口水，把油门踩得更下。十几分钟后，车停入地库。一下车，谢君瑜没等余堇，直接把那袋三明治扔到垃圾桶。余堇只在原地深呼吸一次，拎好东西，锁车。从地库上电梯的就她们两人，各站一角，互不说话。谢君瑜以为这份沉默会维持很久，没想到，电梯升到地面一层，竟然碰上符晓。ldquo小堇姐姐！rdquo符晓第一眼就看到余堇，哪怕对方对她爱答不理，但她就是喜欢往余堇眼前凑。得了余堇冷淡一眼，她才看向边上的谢君瑜。ldquo君瑜，早上好。rdquo谢君瑜点点头，应一声：ldquo早上好。rdquo说完，她下意识去看余堇的脸色，双唇紧抿，眼神发沉，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余堇在办公室情绪上来的那一次，也是这样的神情。那时候的余堇，满脸是汗，甚至身体还有些发抖helliphellip对余堇的担忧压过兵马相交的撕扯，谢君瑜频繁去看她的脸色。到了独江的楼层，余堇没有等谢君瑜，立刻抬腿往前走，符晓想跟上去，踏出一步，又收回脚，转而和谢君瑜一起出去。谢君瑜一直看着余堇的背影，虽然不知道余堇偶尔的激烈情绪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第一次见到余堇那样就是因为家里那些事，她不确定余堇现在的情绪如何。她在工位坐下，掏出手机，在微信界面不停划上划下。要给余堇发条消息吗？她边犹豫边忙工作，然而直到忙完完手头上的事，都没犹豫出个结果。夏寻抱着文件从余堇办公室出来，肩头一掉，满脸如释重负。ldquo小寻姐，怎么这副表情，是不是余经理她helliphellip她情绪不好了？rdquo终于找到不用和余堇联系也能知道她情绪的方式，谢君瑜连忙问夏寻。ldquo是数据难搞。rdquo夏寻说，ldquo君瑜，怎么这么问？你今天被余堇姐骂了？rdquo夏寻坐下，挠着下巴自言自语：ldquo不应该啊，你们俩关系不是应该很亲近的吗helliphelliprdquo谢君瑜就在边上，饶是夏寻只是小声自言自语，她也听个一清二楚。她想解释，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只能憋屈地支支吾吾开腔：ldquo怎么、怎么就亲近了？我和余经理哪有你说的那种关系helliphelliprdquoldquo啊？rdquo夏寻疑惑，ldquo我没说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啊，我只是说你俩关系挺好的mdashmdash不会你俩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吧？rdquo谢君瑜百口莫辩。ldquo哈哈哈，你还害羞上了，行啦，逗你的，工作吧。rdquo夏寻本就是随口一说，她觉得谢君瑜和余堇关系不只是普通上下级不假，但也只是猜测两人以前有交集，要说接过吻上过床的旧情人关系，目前她还没敢想到这一层。谢君瑜忙完手头第二件事，她盯着微信界面，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凑过去问夏寻：ldquo小寻姐，你去余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她真的还好吗？rdquoldquo挺好的啊，跟以前没什么差别。rdquo夏寻停下噼里啪啦的手，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一口，ldquo君瑜，你是不是找余堇姐有事？没事的，她脾气挺好的，而且，你之前又不是没跟她单独相处过，怎么现在反而害怕起来了？rdquo顿了顿，她猜到了。ldquo是不是早上来公司你碰上余堇姐生气了？没事啦，她一定是在打电话对不对？余堇姐就这样，对项目组的人很好，但接工作电话就很严肃，脾气一点都不让。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