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林方大话音未落,谢玄已淡淡回答,“语儿一切安好,你不必担心。”
“凝语失踪果然与你们有关?”林方大脸色骤变,紧迫的目光直直地投向神情冷峻的慕容白,全然不顾谢玄的告诫,一意孤行地问道,“七爷究竟将凝语藏在什么地方?你们为什么将她藏起来?夫人知不知道……”
“我对语儿视若己出,难道会害她不成?”谢玄眉头一皱,语气愈发不耐,“我只能告诉你,语儿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样样都好。从今天开始,一直到‘锄奸大会’结束,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有关语儿的任何事。”
“可是……”
“林方大,府主的意思难道你听不明白?”慕容白话里有话地提醒,“从现在一直到……‘锄奸大会’结束,他不希望你再提起小姐。”
“七爷的意思是……凝语会在‘锄奸大会’结束后回家……”
“行了!”未等幡然醒悟的林方大猜破谜题,谢玄已不胜其烦地摆手打断,“现在轮到我问你,我让你和许衡、凌青他们前去接应三义帮,你为何自己跑回来?”
“三义帮?坏了!”
面对谢玄的质问,林方大先是一愣,从而脸色一变,忙不迭地说道:“三义帮的兄弟已于昨日上午抵达洛阳城外……”
“这么快?”
林方大此言一出,谢玄和慕容白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惊愕之意。
“他们在哪儿?”谢玄诧异道,“我怎么没看到?”
“他们尚未入城……”
“尚未入城?”望着吞吞吐吐的林方大,谢玄疑惑更甚,“为何?”
“是薛帮主和马副帮主、尹副帮主一起决定的,我也不清楚原因。他们让我先行入城通禀,自己率众在城外等候消息。我和许衡、凌青反复劝说,可三位帮主的脾气一个比一个犟,任我们磨破嘴皮也于事无补。万般无奈,我不得不独自回府……”
“什么?你为何不早说?”谢玄大惊失色,斥道,“你可知他们是‘府主’的义兄?是贤王府的恩人?你竟让人家在城外足足等候一天一夜?”
“二爷息怒,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林方大满脸羞红,愧疚不已,“我昨天中午入城,在街上听说东海茶楼有人闹事,并得知七爷已率人前往,于是赶过去帮忙。却不料,遇到秦卫那个王八蛋,一时怒火攻心,一门心思和他纠缠,因此将三义帮的兄弟给……给忘了……”
“混账!”谢玄勃然大怒,挥手将茶杯摔在地上,点指着唯唯诺诺的林方大,气得语无伦次,吐沫横飞,“林方大,你……你岂止是糊涂?简直是愚不可及,蠢笨如猪……”
“府主,此事我也有错。”慕容白惭愧道,“我昨天见到林方大时也是一头雾水,但一进东海茶楼看见秦卫就走神了。如果当时我多问一句,也不会耽搁至此……”
“罢了!罢了!”谢玄头大如斗,心乱如麻,语气不善地连连催问,“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三义帮的人现在在哪儿?他们来了多少人?”
“薛帮主的意思是……他们在城外等候二爷的安排。”林方大忸怩道,“一共……八百位兄弟。”
言至于此,林方大似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怯生生地问道:“二爷、七爷,其他门派参加‘锄奸大会’大都二三十人,为何三义帮一下冒出这么多人?”
“薛胡子、马如风、尹三刀是府主的生死之交,论对‘锄奸大会’的重视,他们不比贤王府逊色。”谢玄心猿意马,随口敷衍,“更何况,他们常年混迹绿林,劫富济贫、争抢地盘、招兵买马、攻杀山头……早已习惯遇事一哄而上,行事作风与江湖中的名门正派自然大不相同,不必大惊小怪。”
“是。”由于林方大一时疏忽犯下大错,因此不敢对谢玄的解释提出质疑,只能硬着头皮接话,“二爷打算如何安顿他们?这么多人……府里根本住不下。”
“我知道!”谢玄虎目一瞪,气冲冲地盯着不知所措的林方大,愠怒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猪脑子,天大的事都能忘得一干二净?你现在最好想清楚如何向三位帮主解释,倘若因此令他们对贤王府滋生不满,我定亲手拆散你的骨头!”
“是……”
“我有一策!”慕容白沉吟片刻,计上心头,“府主生前曾向沈东善借下城北的丹枫园,府主遇害后我们一直忙于他事,以至丹枫园至今仍未归还东善商会。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不如……让三义帮的兄弟暂时住进丹枫园?”
“也好!这么一座大宅子空着也是浪费,府主当初借它的时候……”话一出口,谢玄忽然意识到身旁的林方大,眼神悄然一变,匆匆改口,“闲言少叙!林方大,你速去城外接迎三义帮,陪他们一起前往丹枫园。慕容白,你马上赶去丹枫园准备,待见到三位帮主替我向他们问好,并告诉他们……一切尽在计划中,请他们稍安勿躁,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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