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护主来迟,望侯爷恕罪!”
“刚刚……柳寻衣来过,不仅杀害我们天机阁诸多同僚,而且杀死西府中侍郎白锦,若非本侯拼死抵挡,只怕我已命丧九泉。”
闻言,众人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侯爷,柳寻衣他……”
“院里这些人有生有死,你们留下几人收拾残局,其他的随我来!”
秦卫担心钱大人的安危,无暇与褚茂等人纠缠,心不在焉地吩咐一声,而后大步流星地朝院外走去。
……
天地如墨,静如死寂。
子时,皇宫大门外,一顶轿子、一辆马车正静静地等候各自的主人。
不远处,二三十名披坚执锐的彪形大汉站的笔直如枪,这些护卫来自两个不同的地方,一个是丞相府,另一个是枢密院。
双方护卫如刀砍斧剁般站成两排,相距不过寥寥数米,彼此对视,却一言不发。
“呵呵,今夜在圣上面前,有劳贾大人替老朽善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欸!我与钱大人同朝为官,自当同心同德,相互扶持,如此才能替皇上分忧,替朝廷解难。”
“贾大人所言甚是!刚刚皇上也说过,只有东、西二府和睦相处,才是朝廷之福、大宋之福、百姓之福。”
“皇上高瞻远瞩,往往一语中的。”
“皇上刚刚提到柳寻衣……老朽恰有一事想请贾大人赐教。”
“何事?”
“老朽听说……今日有人拿着贾大人的手书前往临安府衙,将潘家四口救出牢房……”
“此事纵使钱大人不问我也要提,以免误会。并非本官故意和西府唱对台,实在是临安府衙冒然拿下潘家四口确有不妥。坊间传出许多流言蜚语,对朝廷和官府的威严十分不利。我知道西府想用潘家引出柳寻衣,但我们毕竟是朝廷命官,不是强盗土匪,岂能为捉一名钦犯而冤枉四名无辜百姓?如此一来,岂非本末倒置,瑜不掩瑕?”
“贾大人所言甚是,此事……是下面人思虑不周,老朽回去后定重重责罚。”
“钱大人深明大义,本官替潘家和临安百姓向你拜谢!”
“哎呦!不敢当!不敢当!贾大人如今可是从一品,下官岂敢僭越?”
“不知不觉又到三更半夜,本官早已身困体乏,只盼回去酣睡一场。钱大人想必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如此甚好,老朽恭送贾大人!”
“钱大人请!”
“贾大人先请!”
“哈哈……”
伴随着一阵虚情假意的恭维寒暄,满脸疲惫的贾大人与钱大人并肩走出宫门,二人于众护卫的跪迎中旁若无人般谈笑告辞,而后贾大人钻入轿子,钱大人登上马车,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相背而行,渐行渐远。
“相爷!”
当轿子离开皇宫约莫三里之地,一道黑影陡然自街角窜出,待众护卫看清他的容貌,方才令其靠近。
“俞戈,你不在东城守着潘家的人,跑来这里作甚?”轿帘掀起一角,贾大人略显不悦的声音悄然传出。
“相爷,柳寻衣出尔反尔,威胁贾福逼我们放走潘家四人,眼下已不知所踪。”俞戈怯生生地回道。
“什么?”贾大人眼神一变,愠怒道,“没用的东西!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我们……”
“罢了!”俞戈话一出口,贾大人突然摆手打断,“先不管潘家的人,柳寻衣何在?”
“他刚才去过天机阁,眼下在……”言至于此,俞戈谨慎地左右顾盼一番,从而压低声音,嘘声作答,“在皇宫回枢密院的途中埋伏。”
“知道了。”见柳寻衣没有食言,贾大人不禁暗松一口气,沉声道,“继续盯着他,但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尤其是西府的人。”
“明白!”
“等他得手后,一定要斩草除根,做的干净利索。这一次,千万不能再出现任何闪失,否则提头来见。”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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