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湘,我刚刚一时失口,绝非怀疑你……”此刻,徐广生的语气较之刚刚缓和许多,眼神亦诚恳许多。
“不必多言,你我兄弟心照不宣。”陆庭湘打断徐广生的辩解,继续道,“金复羽不是傻子,刺杀按陈和赵馨会有什么后果,他比你我更清楚。万一事情败露,罪魁祸首是他,你我只能算帮凶而已。因此,金复羽比我们更担心东窗事发,计划部署也必然比你我更加谨慎周全。”
徐广生心生思量,面露沉吟,似乎在仔细斟酌陆庭湘的苦口婆心。
“眼下,我们和金复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司空竹插话道,“临阵退缩,你必死无疑。唯有放手一搏,才能有无限生机。”
“看来……我别无选择,唯有答应与金复羽合作?”徐广生满眼惆怅,“你们可知,我一旦这样做,前半辈子打拼的一切将统统化为乌有……”
“破旧才能立新!”陆庭湘正色道,“更何况,从我将行帖交给金复羽的那一刻起,你上半生的成就便已经烟消云散。因此,你别无选择。”
“罢了!”徐广生精神一震,朗声道,“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死就死吧!”
见徐广生妥协,陆庭湘和司空竹不约而同地暗松一口气。
“对了!我虽统领三百兵马,但他们皆出自禁卫营,并非与我同心同德。”徐广生话锋一转,忙道,“万一他们发现局势有变,不肯听我号令……”
“不无可能。”陆庭湘思忖道,“你身边有多少亲信?”
“只有从泉州大营带来的十几个兄弟。”
“够了!”陆庭湘打定主意,当机立断,“明晚,先不要着急对柳寻衣出手。金复羽的人马于子时前后抵达云牙镇,在此之前,你势必派亲信将禁卫营三百军士解决,以防他们临阵倒戈。”
“如何解决?”徐广生诧异道,“我们只有十几人……”
“用迷香!”司空竹灵光一闪,提议道,“待明晚夜深人静之时,你让亲信分别将迷香吹入各间客房,将柳寻衣和三百军士迷晕。”
“兵不血刃,如此甚好!”徐广生缓缓点头,“那……明晚我如何分辨金复羽的人?”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陆庭湘招呼徐广生附耳上前,低声道,“这便是你与金复羽的人马接应的暗号。明晚无需你出手,他们自会解决所有麻烦。”
突然,徐广生紧紧抓住陆庭湘的胳膊,义正言辞道:“庭湘,我将下半辈子的前途命运……统统交给你了!”
“放心,我们是一家人!”
陆庭湘用手轻轻拍了拍徐广生的胳膊,朝他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
“对了!”司空竹的目光朝房门一瞥,担忧道,“刚刚与你在门外交谈的那名军士,回去后会不会乱说……”
“竹老不必担心,我会解决。”
“如何解决?”
“你曾教过我,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徐广生眼神一狠,冷冷地说道,“既然我已别无选择,只能一条道陪你们走到黑。放心!我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司空竹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阴笑道:“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今日付出的一切全都值得。”
“庭湘,竹老,我不能在此久留,以免引起怀疑。如无别事,我先告辞了。”
“明晚过后,你随金复羽一起回金剑坞,我会在那里等着为你接风洗尘!”
陆庭湘以茶代酒,朝徐广生遥敬一杯。
见状,徐广生凝重的脸上强挤出一抹复杂的笑容,随后夺门而出,迅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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