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爷?”
虽然秦明已猜出今夜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但他仍不愿主动与谢玄撕破脸,故而佯装懵懂地问道:“你们这是……”
“秦府主别误会,我们来此绝非故意找茬,而是原因有二。”谢玄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其一,我们收到消息,昨夜在贤王府为非作歹的宋玉,如今正在贵府做客,我们奉府主之命前来探明真伪。其二,听说鄙府下三门的副执扇,来此与秦府主一叙叔侄之情,我们顺便接他回去。秦府主应该有所耳闻,这几日……城中不太平。段堡主刚刚出事,我们不希望秦苦重蹈覆辙。”
谢玄的话,令秦明的脑中一阵轰鸣。霎时间,千思万绪齐聚心头,令其心乱如麻,难以理清头绪。
“洛天瑾为何知道宋玉在这里?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洛天瑾设下的圈套?”秦明的脑中飞速盘算,心中暗暗思忖,“不对不对!如果洛天瑾早就洞悉一切,为何昨夜会让宋玉救走艾宓?难道……是洛天瑾精心策划的一场苦肉计?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秦明越想越乱,越想越糊涂,但迫于眼前的情形,由不得他仔细斟酌,故而将心一横,搪塞道:“谢二爷消息有误,宋玉不在这里。”
“在与不在,一搜便知。”秦苦挑唆道,“秦明,你敢不敢让谢二爷搜查?”
“谢二爷,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地方,你若执意搜查,只怕……不合规矩。”秦大插话道。
“洛阳城究竟是谁的地盘,恐怕阁下尚未弄清楚。”邓长川冷笑道,“如果宋玉不在贵府,我等失礼,自会向秦府主奉茶认错。但如果宋玉在这里……恐怕秦府主要亲自向武林盟主解释清楚才行。”
“贤王府弟子听令,给我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
“是!”
雁不归一声令下,贤王府弟子欲四散搜查。情急之下,秦大怒喝一声,秦家众弟子纷纷抽出刀剑,与贤王府弟子形成对峙之势。
一时间,双方剑拨弩装,互不相让,院中的气氛紧张到极点。
“秦府主,这是何意?”谢玄面露不悦。
“谢二爷只凭一个难辨真假的消息,便让人在我的府邸搜查,此事若宣扬出去,让秦某颜面何存?”秦明故作镇定,强词夺理。
邓长川面露鄙夷,反问道:“秦府主,你是担心自己的颜面,还是担心被我们搜出宋玉?”
“邓五爷说话可要有凭有据。”秦三反驳道,“休要血口喷人!”
“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秦苦环顾四周,戏谑道,“如果不闹出一个结果,恐怕今夜很难收场。”
秦明眉心一皱,狐疑道:“此话何意?”
“你、我,光明正大地打一场!”秦苦用长空刀直指秦明,挑衅道,“此战,将决定三件事。其一,‘玄水下卷’的归属。其二,秦家家主的人选。其三,谢二爷及贤王府弟子的去留。无论胜负如何,你我之间的仇怨一笔勾销。如何?大名鼎鼎的‘霸刀’,可敢应我‘鬼见愁’的挑战?”
秦明的眼皮微微抖动,沉声道:“你凭什么向我挑战?”
“就凭我是秦家的长子长孙!”秦苦义正言辞道,“你可以拒绝任何人,唯独不能拒绝我。一句话,你敢不敢为了秦家弟子的生死存亡,为了秦家血脉的长久延续,与我决一死战?”
“秦苦,你不要逼我!”
“我愿立下生死状!”秦苦根本不理会秦明的反应,径自向谢玄说道,“请谢二爷及在场所有人做个见证。今夜,无论我与秦明谁生谁死,都与其他人无关。”
“我答应你的要求。”谢玄欣然允诺,毫不犹豫,“如果你败于秦府主之手,我马上率人离去,也算……给河西秦氏一个面子。”
“秦明!”秦苦将凶狠的目光投向一言不发的秦明,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是你赢,我愿交出‘玄水下卷’,此生此世不再与你争秦家家主之位。但若是你输,我只要一样东西即可。”
“什么?”
“你的狗命!”
此刻,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秦明身上,尤其是秦家众弟子,更是满脸期待,一个个心情激动,眼眸放光。
见状,秦明不禁暗暗叫苦,今夜与秦苦的生死一战,恐怕是避无可避。
如果他临阵退缩,莫说谢玄不肯罢休,就连秦家弟子也不会答应,必对其心生鄙夷,甚至弃他而去。
万物皆可失,唯有人心不可失。此一节,秦明自然心如明镜。
“考虑的如何?”秦苦逼问道,“你可敢应战?”
“我可以与你一战。”秦明眼神一狠,幽幽地说道,“但除了刚刚说的三个条件外,我还有一个要求。你若敢答应,我便接战。”
秦苦一愣,迟疑道:“什么要求?”
“如果输的人是你,你非但要留下‘玄水下卷’,而且还要留下自己的性命!”
说罢,一股杀气登时冲天而起。与此同时,龙渊刀“仓啷”出鞘,于夜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银弧。
见状,秦苦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嗜血的狞笑,长空刀朝天一指。霎时间,刀锋颤抖,金鸣震天。
这,便是秦苦给秦明的最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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