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衣瞬间出手,灵犀一指,射出一道劲气,赶在筷子插入许衡的脑袋前,先一步将其弹飞,远远抛向远处。
至此,心有余悸的许衡甚至来不及拔刀,后背不由地冒出一层冷汗,转眼将衣衫尽数湿透。
“丁轻鸿,你应该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见丁轻鸿一出手即是杀招,柳寻衣不禁心生愠怒,言辞不再客气,“我不知道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北贤王的眼皮子底下闹事。但我敢肯定,既然让我找到你,这件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柳执扇的武功,似乎比两年前大有精进。”丁轻鸿无视柳寻衣的威胁,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只不知,剑法是否还像当年那般杂乱无章、广而不精?”
“你何不亲自领教一下?”
“求之不得!只可惜,今日有要事在身,无暇与你切磋。”丁轻鸿话锋一转,直言道,“洛天瑾在哪儿?”
柳寻衣似乎从丁轻鸿的话中听出一丝端倪,不禁眉头微皱,回道:“你跟我回去,自然能见到府主。”
“想见他的另有其人。”丁轻鸿摇头道,“我只负责传话,你也一样。”
“你算什么东西?”许衡怒斥道,“你以为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天香楼吗?有胆子往贤王府送棺材,就应该料到自己的下场。今天,你的去留生死皆由不得你,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必须跟我们回去听候发落。不同的是,你若肯束手就擒,多少能省去一顿皮肉之苦。若是不肯……你一定会后悔自己从娘胎里生出来!”
话音未落,众弟子纷纷向前逼近,明晃晃的刀剑几乎凌驾于丁轻鸿的四面八方。
莫说反抗,只要他稍有异动,瞬间便会被剁成肉泥。
奇怪的是,丁轻鸿既不反抗,亦不闪躲,依旧风轻云淡,稳若泰山。
见他这副有恃无恐的镇定模样,柳寻衣不禁心中起疑,暗暗揣测起他的真正来意。
“柳执扇,粗人毕竟是粗人,脑袋像木头,一言不合便要打打杀杀,到头来只会让事情变的越来越麻烦。”丁轻鸿媚笑道,“你不同,你懂得用脑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寻衣极为不耐地打断道,“打打杀杀虽然莽撞,但对付你这样的人,往往能收获奇效。”
“回去告诉洛天瑾,今夜戌时有贵客登门。让他沐浴更衣,恭候大驾。”
“贵客?”柳寻衣追问道,“什么贵客?”
“到时你自会知晓。”
柳寻衣环顾四周,哼笑道:“你以为自己还有故弄玄虚的本钱吗?你不把话说清楚,休想走出天香楼半步。丁轻鸿,你已身陷囹圄,逃无可逃,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面对柳寻衣的威胁,丁轻鸿笑而不语,面露不屑。
“黑执扇,别跟他废话,带他回去交给府主处置!”许衡怂恿道。
“不错!抓住他,黑执扇便能向府主交差了。”
闻言,柳寻衣的眼中陡然闪过一抹毅然之色,沉声道:“丁轻鸿,无论你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今天你插翅难飞……”
“六大门派的掌门、四大世家的家主……”丁轻鸿突然高声念道,似是自言自语,又好似说于柳寻衣听,“他们为何在武林大会前出尔反尔?又为何临阵退缩?”
丁轻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柳寻衣的脸色骤然一变,眼中瞬间涌出一股浓浓的震惊之意,惊诧道:“你说什么?什么出尔反尔、临阵退缩?”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事出突然,必定疑窦丛生。”丁轻鸿不答反问,“洛天瑾百思不解,想必坐卧难安。难道你们不想替主子分忧,探明究竟?”
“莫非……此事与你有关?”柳寻衣试探道,“或者说,与桃花剑岛有关?”
丁轻鸿讳莫如深地笑道:“我知道这件事对洛天瑾极为重要,如果因为你们的莽撞而错失真相,我想他一定追悔莫及。”
说罢,丁轻鸿蓦然起身,欲要离去。
见状,许衡、凌青赶忙横刀阻拦,丁轻鸿的眼皮微微一抬,目光轻佻地望着神情复杂的柳寻衣,似笑非笑道:“柳执扇,你是聪明人,懂得识大体,顾大局。”
“让他走!”
柳寻衣一声喝令,许衡、凌青登时一愣。
二人犹豫片刻,见柳寻衣心意已决,方才勉为其难地收起刀剑,同时令众弟子为丁轻鸿让出一条通道。
“掌柜的,今日这顿饭,记在柳执扇的账上。”
伴随着一阵戏谑的笑声,丁轻鸿心满意得,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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