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会知道玉儿?”
柳寻衣和司无道另择一处僻静,迎着当头一轮明月,二人的影子在树阴下显的分外孤独。
远处,洵溱并未释放徐仁,一切只等柳寻衣与司无道密谈之后,再做决定。
“不止于此,洒家还知道很多秘密。”司无道笑盈盈地望着柳寻衣,阴阳怪气地说道,“尤其是你的秘密。”
“什么意思?”
闻言,柳寻衣心中登时一沉,脑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但表面上仍故作镇定,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还知道我什么事?”
“几乎……所有事。”司无道一脸无辜地撇嘴道,“毕竟你我相识,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司无道的话犹如雷霆一击,当头一棒,令柳寻衣大惊失色,脸上再也伪装不出淡定的模样,眼神急迫地追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何时认识的我?你还知道我什么事?”
“很多事。”见柳寻衣心急如焚,司无道反而故意卖起关子,神秘兮兮地笑道,“比如……天机阁。”
“嘶!”
司无道话一出口,柳寻衣的双瞳猛地一缩,眉宇间瞬间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惊骇之色。
“你……”
“不必担心。”司无道摆手笑道,“洛天瑾是龙象山的仇人。所以关于你的秘密,洒家永远都不会告诉他。”
说罢,司无道还朝柳寻衣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只不过在柳寻衣看来,慈眉善目的司无道,此时却比地狱恶鬼还要恐怖。
此刻,柳寻衣脑中千头万绪,心头百般滋味。他越想理清一切,可越是心乱如麻,杂乱无章,思来想去,脑中已彻底乱成一团浆糊。
柳寻衣拼命摇了摇脑袋,随之眼神一狠,沉声道:“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
“洒家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司无道笑道,“只是你道行不够,听不懂而已。”
“你早就认识我?”由于司无道所言太过突然,以至于毫无防范的柳寻衣心神不宁,手足无措。
此刻,他心里有成千上万的疑惑,但一时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只能想到什么问什么,忙道:“你是如何认识我的?又为何要认识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言至于此,柳寻衣脑中突然精光一闪,随之眼神一变,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上次我追杀徐仁时,徐仁竟然知道我才进入贤王府不久……当时我百思不解,但现在想来,他和你是一伙的……你一直在暗中监视我,所以他才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不错,徐仁乃龙象山十大无常之一。”司无道毫不避讳地承认道,“非但如此,当凌青追杀‘琴魔舞妖’时,我出现在洛阳城外的破庙,也并非巧合。”
“当时我在贤王府,所以……你是为了我,才会出现在洛阳城附近?”柳寻衣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正是。”司无道咧嘴笑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洒家在暗中帮你解决了不少麻烦。算起来,洒家乃是你的大恩人,你理应谢谢洒家才是。哈哈……”
“你在暗中帮我解决麻烦?”柳寻衣眉头一挑,满头雾水地追问道,“什么意思?”
“当年,你和秦卫四处流浪乞讨,快要饿死在寒冬街头时,赵元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司无道眼中泛着一抹洋洋自得的精光,笑道,“其实是洒家在暗中引导他,让他和你们在街头‘偶遇’。若是没有洒家,你只怕早就冻死了。”
“这……”柳寻衣在恍惚之中,断断续续地回忆起当年的那一幕幕往事。
当时,赵元如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一般‘从天而降’,而且他一出现便主动摸索柳寻衣的筋骨,俨然是有备而来。之后还说过一句:“不错!不错!果真是个难得一遇的可造之材!真想不到,在这穷街陋巷之中,竟真让我赵元碰上一个筋骨异禀的练武之才。好极!好极!”
“竟真让他碰上一个练武之才……竟真让他……莫非……侯爷当年真的是受人指引,有备而去?”
柳寻衣反复琢磨着当年赵元一言一行,当初他还对此有些许困惑,如今听到司无道的一番解释,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错愕之感。
“你……”
“别急!还有一件事也是洒家的功劳。江一苇派人捉拿程秋的消息,也是我故意透露给赵元的!”
司无道一副讳莫如深的神秘模样,循循善诱道:“若非洒家,赵元又岂会派人去折戟谷截杀程秋?你以为天下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很多时候,不是你柳寻衣的命好,而是有人替你在暗中解决了所有麻烦。而这个人,便是洒家!哈哈……若程秋真去贤王府与你对质,你必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此说来,洒家算不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
“除此之外,这些年你替天机阁办事,洒家也在暗中帮过你不少。甚至就连你的小命,洒家也救过不下七八次。”司无道话锋一转,故作一副抱怨模样,苦笑道,“我屡次三番地救你于水火之中,却不料你刚才竟要杀我?”
司无道的一席话,对柳寻衣而言,却如听天书一般。
柳寻衣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司无道,声音颤抖地追问道:“你到底是谁?我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你又为何屡次在暗中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