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这三轮齐射和两轮拉扯把尸潮打的七零八落。原本是层层递进的怪物们乱成一团,酸液尸怪十不存一,其它怪物也在铺天盖地的腐蚀液爆浆中溃烂瓦解。 格里菲斯感觉一阵头晕,几乎要从马鞍上跌落下来。他第一次接触这么复杂的战场信息并且将以指挥运用,大脑几乎要被撑爆了,口中瞬时涌上一股热流,从嘴角喷了出来。 想不到这对我的负担竟然如此之大!格里菲斯心中一凛,急忙策马退了几步。 暴风中队的士兵也已经没有投枪了。他们彼此分散,短时间甚至无法聚拢。 头顶传来威严的吟唱,犹如火山爆发前的地鸣,又像是传说中神灵的愤怒。吟唱循环往复,不断加持惊人的灵能波纹,气势庄重的让人无法仰视。吟唱戛然而止,夏宫二层的阳台喷出火舌。一支包裹着火焰的投枪轰鸣而出,向着死亡骑士的方向投掷过去。 火焰投枪直扑死亡骑士。这头怪物抽出一把巨大如镰的银色弯刀向前一挥,投枪爆裂成巨大的橘红色火球,将簇拥在它身边的尸群吞了进去。 死亡骑士从烟尘中现身,抬手就是一握,无形的力量便要蔓延开来。 死亡骑士这一握之下,四周异常平静,仿佛在酝酿更加汹涌的悲剧。格里菲斯全身激灵,急忙向四周一望,发现一些被咬伤的路人虽然面色痛苦,却也没有爆发感染而死亡。 格里菲斯这时才察觉空气中波动着异样的灵能,仿佛无形之墙笼罩天幕。死亡骑士的超凡之力竟然是被禁锢在灵能之墙中无法扩散。 话音刚落,一刀新月般的寒光就从夏宫中扫出,如镰刀般切过密密麻麻的尸群,将成百上千的怪物一刀两段。 一道数百米长的无形障壁拦住去路,不死生物就像是掉进陷阱的老鼠一样。 紧接着军号齐鸣,广场附近传来整齐的踏步声,闪闪发光的枪林在黑暗中闪烁。 这些士兵固然不能和军团士兵相提并论,但是坚定的步伐和稳固的阵型也能看得出他们不是普通的民兵。最重要的是,不死生物的袭击虽然发生有一会了,但是对于军队的调动来说还是非常突然的,在遭到突然的袭击以后,短时间里能够集结出大队的城防军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 只要有一个火星,这里的人就能动起手来。 格里菲斯盯着塞德利茨阁下的眼睛,想从那里找到蛛丝马迹。谁想到这位大人物竟然像兔子一样奔了过来,在公爵小姐身边痛哭流涕,一边忏悔自己无能,一边赌咒说要扬了所有的不死怪物。 发生危险的时候王子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出来援助,要不是我,公爵小姐今天就凶多吉少了。他们不是模范情侣吗?情侣可不是这样……格里菲斯在心里嘀咕着,腹诽了王子两句。 10月5日的袭击造成了惨烈的伤亡,敖德萨的白墙上涂抹了一块块乌黑的腐肉和血迹,惨叫声直到第二天黎明都未完全消散。 拜耶兰方面也没有闲着。一部分军官和贵族呆不下去了,跟随马克西姆斯将军带着第十二军团启程向着颈泽前进。由于部队和随军的大车实在太多,很容易堵住通往条顿堡的道路,第九军团及其辅助部队稍后才从敖德萨出发。 他首先写完了给嘉拉迪雅的信,汇报一下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然后就开始了解当地的地图,历史记录和往来公文。 安茹的少女就在西北边境的安茹郡活动,距离敖德萨六百里远。那里是敖德萨领地,与拜耶兰国王的直属侯爵、伯爵的封地互相交错连接,依托山地与河流一起构筑了阻挡北方兽人的国防线。 伯爵家一年都未必会去那里一次。格里菲斯刚到拜耶兰的时候,还听到伯爵在晚宴上开玩笑,那里能在风调雨顺的日子里歉收。产呢。是不是顺道派人去查查看,抓几只老鼠……哎,算啦。又不是我的财产,伯爵都不在乎,我关心这事干嘛。 最上面的报告上还染了血,报告称一支兽人、半兽人和巨魔的混合部队在边境肆虐,到处袭击庄园和城镇,最后被边防军剿灭。类似的军报不下十份,氏族联盟的好几支部队只带很少的给养,穿过山林和河谷潜行到敖德萨的边境到处袭击、抢掠或是聚集起来占据险要。 有关于不死生物的报告都是近期的,虽然没有形成大规模的事件,但是依然在各地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向敖德萨官方和圣光教廷的求助信一封接着一封。综合敖德萨的袭击事件来看,虚境的生命织缕正在指示祂的信徒采取积极攻势,但是目标究竟是什么呢? …… 他紧张的想要抓起武器,却发现自己赤手空拳。兽人直接从他的身边跑过,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她的容貌看不清楚,银色的胸甲上沾染鲜血,腰间剑鞘中的佩剑已经遗失。兽人们各个带伤,愤怒的高喊着:“烧死她!” 他们将少女绑在火刑架上,然后往她的脚下丢木柴和稻草。一个统领打扮的兽人勇士拄着长矛,一瘸一拐地来到少女面前。 “女妖,你的族人已经逃跑,他们将你和你的军队交给我的勇士,胜负已分。” “这一切都结束了,你将被火焰净化,没人能拯救你。” 说完这话,兽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狰狞凶残的脸上满是庆幸。 兽人吐了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沫:“愿你的灵魂获得净化。士兵们,点火。” 少女被火焰包围。她没有恐惧,也没有像其他遭受火刑的人那样惨叫悲鸣,只是低声呢喃。 “格里菲斯,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呢……”我,为什么是我?格里菲斯想要阻止,却无法更进一步靠近火刑架。他目睹着少女消失在烈焰中,怅然若失的惆怅无穷无尽的翻滚而出。 “格里菲斯。” “快醒醒,格里菲斯!” 准骑士被冰水敷脸:“噌”的一声跳了起来。 “殿下召集我们,有紧急军情,”索尼娅焦急地说道:“另外,我们收到了一份来自兰萨达见习修女给你的急报!” 这是来自敖德萨一个名叫皮耶枫的城镇的报告,署名人是兰萨达。 “我正在一个名叫皮耶枫的边境城镇,与安茹的少女、三千民兵和上万难民在一起。” “这支兽人军队来的很突然,我们事先没有得到一点情报。当我们抵达皮耶枫准备疏散难民的时候,发现附近要塞的守将早已离开,丢弃了堡垒和辎重,甚至没有通知我们。超过三千的氏族联盟军队突然冲出要塞袭击了我们。” “我们在圣女的带领下退入皮耶枫镇,在那里修建围墙和壕沟坚守,四面八方都是兽人和半兽人的军队,却没有一支我们的军队前来支援!我们没有粮食,没有武器,很多很多人都受了伤。” 信上的字迹有许多处已经模糊。兰萨达不是那种毛手毛脚会打湿信纸的人。 然后,他转身对卡莲说道:“你去通知中队,立刻集合,做急行军准备。另外,建议、乌瑞纳斯和耶伦各中队也做准备。” 格里菲斯和索尼娅抵达指挥部的时候,大家都接到了皮耶枫方向的急报。 “马克西姆斯将军人呢?”王子问道:“派信使追回他们。只要将军发起攻击,皮耶枫的情况就会好起来的。” 王子把手中的羽毛笔丢在地图上,站起身在营帐内走来走去。他的神情很急迫,仿佛末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