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南星没什么新鲜消息，群里又八卦了一会儿，就渐渐安静下来。 搜索引擎跳出来的第一个界面就是这家公司的官网。 宋南星滑动网页浏览，在看到心理咨询师的介绍页面时陡然停下来，目光死死盯着排在第一位的咨询师，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冷冽。 ——那是个面容平和的微胖中年男人，从出色的五官不难看出年轻时的英俊，一身白大褂让他看起来格外具有亲和力和可信度。 宋城。 沙发上布偶兔子感受到他气息的变化，红眼睛担忧地看向他。 他用了很长时间才平复起伏的情绪，拨通了韩志的电话。 宋南星听见自己用十分冷静的声音说：“韩队长，我在吴怀工作的那家心理咨询公司官网看见了我爸爸的照片，他是那家公司的明星咨询师。” 作者有话说： 小章鱼：有没有人能捍卫一下章鱼的恋爱权啊！小章鱼也想要老婆！ 两口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 十几年过去了，韩志再想起宋城这个名字时，依旧觉得不寒而栗。 那时距离精神污染出现不过四五年时间，精神污染的恶劣后果尚未完全显现和蔓延，政府高层以及大众都还对抗击这种忽然出现的不知名病菌抱有乐观期待，期盼这位研究院的新生骨干能带领手下的团队研究出从源头解决精神污染的方法或者药剂。 当时黑山羊案第一次现场的残忍血腥，让许多参与这个案件的工作人员都产生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如今再回忆起来，仍然有种阴翳笼罩呼吸不畅的错觉。 韩志一阵心悸，宋南星的怀疑也不无道理。 比如时至今日，仍然没人弄清楚他残害这么多孩童、甚至连亲生儿女都不曾放过的目的，只能根据现场留下的一座巨大黑山羊石雕像推测他遭受过精神污染，且加入了某个以黑山羊为图腾信仰的邪教组织。 只是他们在进行地毯式搜查取证时采集到了宋南星妹妹宋南月的人体组织以及血液样本，再集合路边监控以及401找到的宋城的工作笔记，才确认宋南月也是遇害者之一。 还有宋南星，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在那样的绝境中活下来，本身就十分不可思议。 “你先别急，我先看一下好梦的官网。如果确定是他，我会上报申请重新调查。” 页面很快加载出来，他拖动鼠标去看心理咨询师的介绍界面，看清照片之后，他眉头先是一松，接着皱得更紧：“你确定你看见的是你爸爸？” 韩志沉默下来。 韩志叹了口气，说：“我们加个微信，我直接发你看吧。” 宋南星还没来及打招呼，韩志就发了一张截图过来。 宋南星将截图点开、放大，看着照片上相貌寻常的陌生中年男人，也随之沉默下来。 他抿起唇，切出通话界面去看自己打开的网页，却发现咨询师介绍一栏和韩志发过来的照片别无二致。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见是他……”宋南星喃喃，手指用力扣着手机后盖，语气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没有。”宋南星说。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宋南星喃喃。 “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身体里积蓄的情绪仿佛一瞬间被抽空，宋南星往后倒进沙发里发呆，过了一会儿他重新坐起来，点开了卫生中心的小程序挂号。 第二天下午雨暂时停了，但天气预报提醒傍晚时可能会起雾。 精神卫生中心在内城区，雨季期间公共交通大规模停运，只有少数几条安全线路还在运行，宋南星需要步行到一公里半以外的车站去等公交。 宋南星独自走在马路上，有种行走在荒郊野岭的错觉，他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宋南星看着前方的人影，生出一种看见亲人般的亲切感来。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刚才那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就消失殆尽了，宋南星定定看着前面的人影，脚步渐渐慢下来。 他几乎可以确定，小女孩牵着的人，就是徐才。 宋南星心里冒出疑问，没有再继续往前走。 倒霉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但徐才没有回头，吴梦雨蹦蹦跳跳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好歹同事一场，不好见死不救。而且前天徐才还要给他肉夹馍呢。 但这时候还是迟了，浓白的雾气潮水一般朝他涌过来，将他卷了进去。 宋南星开着导航，一边小心在雾中行走，一边警惕观察四周。 坏消息是前面的徐才和吴梦雨不见了。 四周安静得有些不像话。 宋南星跟着导航走了两百米，发现了落单的徐才。 宋南星弄不清楚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原地观察了片刻，确定附近没有吴梦雨的踪迹，才试探着走近一些。 呆愣愣的人眼睛转了下，缓慢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