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程勇，脸上的神情已经肃穆了起来。
“说白了，到现在为止没出事儿，是我们运气好”，程勇越说越轻松了。
刘思慧忍不住买了一句“我去”，随手把烟丢到了火锅里。
她看向程勇问道：“他卖假药害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
“他的药就是一般的感冒药加了点面粉，吃不死人的”，程勇笑着为张长林做着解释。
“上次那个老太太出事是因为她吃了别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刘思慧满脸失望的转过了头，不再看程勇。
“你说的是人话吗？”，彭浩突然说话了。
“怎么不是人话呢？”，程勇梗着脖子反问道。
“他骗病人钱，不是害人吗？”
“他是要下地狱的啊～”，刘牧师也说话了。
程勇瞪着眼睛看着彭浩和刘牧师，什么话也没说。
“他给你多少钱？”，彭浩再次问道。
“不是钱的问题”，程勇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看着彭浩说道：
“卖假药判多少年你不知道吗？”
“那你就把我们……”，彭浩说到一半停住了。
几秒后在继续说道：“那你就把病人推给假药贩子？”
“推给他又怎么样？药又没断！”，程勇有些急了，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价钱贵一点啊，但也比四万块便宜啊！”
“好多人连4000一瓶都吃不起，你知道吗？”，彭浩已经有些哽咽。
“那关我什么事啊！！”，程勇一边把桌子拍的“砰砰”响，一边大声喊着。
“我他么是个卖神油的！我管的了那么多人吗？！”
“我他么上有老下有小，我被抓进去他们怎么办啊？！”
“再说了，还不是我拼死把药带回来的？！”
“你们能有今天，全得他么谢谢我！”
“我他么又不是败血症病人！”
程勇好一通发泄，众人只是看着他，谁都没有出声。
……
彭浩拿起边上的啤酒瓶，将自己的酒杯倒满，而是端着站了起来。
“我谢谢你，祝你以后开个更大的神油店。”
他说完一口气喝光酒杯里的酒，而后狠狠的酒杯顿碎在了桌面上。
破碎的玻璃扎破了他的手。
而他却如同没事人一般，直接转身走出了小铺，冲入了暴雨之中。
……
程勇看着彭浩离开，又转头看向刘思慧。
刘思慧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和程勇桌上的杯子碰了下。
说了声“谢谢勇哥”，而后喝掉了杯中酒，起身走出了小铺。
……
程勇再次梗着脖子看向刘牧师。
刘牧师笑了笑，起身看了程勇几秒，鞠了个躬，留下一句“愿神保佑你”后，也离开了。
……
吕受益看着刘牧师离开，低着头沉默了片刻。
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
他挪了挪屁股，和程勇挨的更近了一些，笑着问道：“是不是喝多啦？”
程勇转头看着吕受益，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吕受益的笑脸瞬间变成了哭脸。
他不知道到底什么了，但他知道，自己的希望没了。
……
吕受益穿上外套，走到门前。
他回头看向程勇，希望对方可以让他留下，但程勇只是点起了香烟，什么都没说。
吕受益戴上口罩，默默的打开门，走出了小铺。
在他背后，是盯着沸腾的火锅发呆的程勇，和一盏有些闪烁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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