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相公也是离开家去了很远的地方——他是戍边的士兵,年初才被征去的,那时我们才刚成亲一个月。”赵姐感慨道:“不过,他最近已经开始往家里寄钱了,还给我们母子俩写了信,虽然一看就是找人代笔的,因为我家男人没这么好的文采。”
“相信他。”慕容嫣若有所思:“我一直都相信他,他也未曾背弃……但是。”
她没有继续说整句话,但是失望地低下了头——但是,这次大概是我不想遵守承诺了。
“太多人因此蒙受本不该承受的苦难!”慕容嫣捂着胸口不断啜泣着:“为什么,明明只是相隔着宫墙,但我们之间好像隔着天涯海角,见一面都跟做梦般如真似幻,我们做错什么了吗?我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难道他们要像逼死娘亲一样把我也杀了才满意吗?”
赵姐把手心贴在慕容嫣的手背上,听似毫无意义的话语在慢慢散发着一股温暖的力量:“相信你和白公子之间一定是心连着心,互相挂念着对方,这不就够了吗?如果你实在心里没底,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他今天早上是不是又闹脾气踢了你一脚?这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也不知道慕容嫣是否听进去了,反正她之后就一直依偎在对方身上,怅然若失。
苏青作为旁观者倒是情深款款的落下泪来,他明白自己的责任所在,是以没有沉浸在这种思绪中,马上回到大门前继续观察外面的动向。
入夜后,他发现今日的守卫对比昨日巡逻次数明显降低,遂换上一身夜行衣从门窗悄悄到了外面。
经过一番打听,原来是梅麟应诏回宫候命,所以一大半人手都被撤走了。
苏青马上就联想到白凤之前的谋划,暗自庆幸:“启程之日不远矣。”
回到养育所,心安睡去。
?梦游乡,他好像听到了湘夫人的琴声。
“原来你想要的东西这么简单,可却是从前的我永远给不了的。”
“我啊,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什么声音?”
优美的琴音被频频略显暴躁的敲门声扰乱了。
苏青猛然觉醒,目光掠到就近的窗户上然后探身望去:“太平道众!”
他赶紧跑到慕容嫣休息的地方把她叫醒,小心翼翼地把她藏到地窖里,那里空气污浊,藏不了多久便会把人熏得晕倒,但是迫在眉睫,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赵姐过去把门打开,只见太平道众亮出明晃晃的圣旨,说:“打扰了,太平道奉旨搜查,请怀有身孕的妇人站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赵姐方欲辩驳,这群道人背后就突然窜出来几个手拿镣铐的官兵把她拷了起来。
“全都带走!”
苏青咬着牙从二楼一跃而下,一脚踩在拿圣旨的太平道宵小的头上,顺势夺过圣旨,大骂道:“狗拿圣旨就是人了吗?凭什么要听你的!”
“一身青衣、轻功了得、言语粗鄙!”
“你就是苏青。”
“背叛了太平道,也背叛了梅相国,如此不忠不义,你凭什么骂别人是狗?笑话!”
三名太平道人上前展开三才剑阵,一场大战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