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知道他们二人心情,便代为传达道:“既然如此,那国师大人怎么看?”
“贫道谨遵巫女之意愿。”司马荼窃笑着,只待慕容嫣乖乖从屋内走出来,而慕容嫣也确实照做了。
“嫣儿。”白凤喊着她的名字,一并跟着走到门前,却忽然被苏青拉住臂膀:“白兄,时机未到啊!”
“时机未到。”白凤嘴上重复了一遍,继续喃喃道:“太窝囊了……太窝囊了!符文涛拼上性命带出来的人,就这样抓回去了?”
高昂见白凤失落至此,也悄悄安慰道:“白凤将军,此乃缓兵之策,他们决计不会拿慕容姑娘怎么样。”
白凤与慕容嫣相看泪眼,身影渐行渐远,恨不能把围墙都推倒,如此便可继续看见彼此了。
不过少顷,赵括便突然登门拜访,与此同时,收到此消息的阿鹃也敏锐地来到白凤这边打算避一避风头,心想白凤与赵括已经决裂,肯定不会在彼此清醒的时候前来主动问候。
然而赵括是何许人也?他贵为御夷候前来要找夫人,就连高昂、高惜君都得敬他三分。
果然,高家姐弟问候马上过来叩门,吓得阿鹃马上躲到了衣柜子里。
“白凤将军,这边有一位旧识想要见你。”
“白凤将军?”
白凤刚与慕容嫣别离,心情低落,本就不欲会客,更何况这位客人是赵括,他更不欲见,是以斩钉截铁地回道:“今日体乏,恕不见客。”
“听说赵夫人昨夜突然来访,说是‘送药’,可是今早就突然不见了,不知白凤将军可曾看见。”
白凤看着衣柜里的阿鹃不断使眼色,心里想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空陪这丫头过家家了。”
那少年偷笑了一下,随即与门外高氏姐弟讲道:“赵夫人啊,她在这里陪我饮茶聊天呢!我说你们夫妇,有什么话都好好说明白,不要戏弄于我可以吗?”
“白兄!”
“白公子,你怎么这样呀!”
白凤笑而不语,苏青看罢,只得去应门,岂料进门者不是赵括,却是那赵括之妾姚采薇。
“我说姐姐啊,你这样耍脾气偷溜出去,成何体统!还是跑到一个野男人的家里?”
阿鹃怒地把桌子都踢翻了,过去扇了姚采薇一耳光,骂道:“你说谁是野男人!他是赵括生死弟兄,是御夷镇的恩人!”
“什么兄弟?什么恩人!”姚采薇羞愧难当,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白凤:“我怎么不认得。”
苏青见这势同水火,不能收拾,只得先掩上门好生奉劝。过了一会儿,两姐妹终于肯坐下来说说话。
“姐姐,你就跟我回去吧,别闹脾气了。”
“赵括不来,我不走。”
“你也知道,他就是不想来这里,才差遣我一个女儿家过来寻你。”
白凤接着问道:“姚姑娘,你觉得御夷候平日待你如何?”
“回白凤将军的话,御夷候平日时常与妾身尽诉家国大计,把仅剩的一丝情趣和玩乐都留给姐姐她了。”姚采薇话毕,阿鹃就不服气地反驳道:“你胡说,他分明整日只顾与你厮守,同权贵打交道,全然忘记是谁帮助他走到了今天……”
白凤的情绪越来越严肃,说:“姚姑娘可知道,姚将军为何而死。”
“听说,是受人刺杀?”
“此事,是我做的。”白凤望着对方,毫无感情地说道:“赵括为了完全掌控御夷镇的军政大权,命令我刺杀姚将军。此事,只有我和他知道。”
“什么?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姚采薇捂着心口,差些就要昏了过去:“素闻白凤将军与我家夫君甚有嫌隙,此番在几位赵家之人前污蔑御夷候,你居心叵测!”
白凤将佩剑放在姚采薇面前,回道:“我将这秘密公之于众,只是想让你、你们,看清楚他赵括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姚姑娘要替父报仇,现在就可以动手,我,毫无还手之力。”
“白兄!”
“赵括他,居然做过这样的事情……”阿鹃不禁落下泪来,从前与人争风吃醋的嫉妒、仇怨,霎时烟消云散,只剩下同情。
姚采薇嘴中念念有词,精神恍惚地站了起来,多年的礼仪训练让她本能地行了礼,再离开,阿鹃念其可怜,又怕她寻短见,也一并跟了出去。
“唉,这种事情,也就赵括能干得出来了。”苏青感慨一句,不敢忘赵小妹的嘱托,与白凤拱手告辞,前去继续暗中保护赵括的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