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我看你样子好像不大开心?”白凤被身边这位娇俏美人倾心伺候着,那是个被一身时髦露肩装扮修饰过的女子,她肌肤和锁骨露出来了一部分,形成了非常巧妙的美感,头上结双环髻,姿色不逊于任何一位名伶,吸引着无数目光。可现在她的目光,竟然只在白凤这个被错认为随从的人身上。
白凤婉拒了对方替自己斟酒递菜,回道:“既然梅姑娘舍得为我这般接风洗尘,想必定是知道我为何会到此地了吧?”
梅星河仅从这一句话便察觉出白凤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她马上放弃了继续献媚,端坐其旁,讲道:“从我亲眼看见鲜卑巫女的那一刻我就明白……当初在沧州那对可怜的伶人夫妇,就是你们!”
“那梅姑娘知道了还请我来,难不成是想拉拢我?让鲜卑巫女站在你这边……哦不,是梅相公这边。”白凤彬彬有礼,拱手回敬。
梅星河道:“你很聪明,梅相公需要你,他也知道你一定会来晋阳,所以,我今天才会设宴请你,我要让晋阳城所有人都知道,你,白凤,来到我梅星河的地盘上了。”
“好一个阳谋。”白凤说:“让我来到你这,逼迫我为你们做事?这让我于公于私,好像都无法拒绝了。”
符文涛便即附和道:“白兄,我们想办法打听到慕容小姐的消息,然后去把她劫出来,如何?”
“哈哈哈,你这榆木脑袋,到底在想什么?”梅星河道:“鲜卑巫女如今在皇宫,在太平道的道观里面,被好生伺候着呢!你们凭什么去劫?难道,你们要以肉身对抗成千上万的太平道众和皇宫禁卫军?”
“你!”符文涛怒而奋起,直想要一掌拍晕梅星河的脑袋,岂料梅星河低身一躲,顺势从衽间摸出匕首架住符文涛的喉咙,而符文涛也仅凭单臂把住了梅星河喉咙上的命门。
梅星河道:“白公子,你这位朋友好像不太懂事。”
“你胡说八道!”符文涛怒喝一声:“慕容小姐被太平道众掳走,怎么可能被好生伺候!”
“她是自己走的。”梅星河冷峻地说:“她也是人,难道她不能有自己的思量?”
符文涛大惊道:“你说什么?”他慢慢放开对方,坐回席上。
“我也不知道,这都是她自己跟我说的。”
白凤也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嫣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好得很,那群妖道都快把她当成神仙一样供养着了。”
白凤不解,继续问道:“我不太相信,能否带我去见她一面?”
“你们想进皇宫?哼。”梅星河不屑道:“只要你愿意替梅相公扳倒太平道,你想什么时候见你的‘嫣儿’都可以。”
白凤问:“梅相公为何要扳倒太平道?”
“事关国家大事,不是你我这等凡人能明白的。”梅星河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斟了一杯酒,没有喝,把酒放在白凤眼前,继续问道:“白公子不妨直说,愿意不愿意为梅相公做事?”
白凤根本没有犹豫,说:“很遗憾,我是戴罪之身,不敢辱没梅相公的英明。为你们做事不成,不过,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你想和梅相公平起平坐不成?”
“你们帮我把嫣儿带出来,我帮你们扳倒太平道,但是,要如何扳倒太平道,你们无权干涉我,更不能命令我做事。”白凤话毕,当即起身:“如果梅姑娘愿意答应,就把自己斟的酒喝完,不愿意,我便离开。”
梅星河看着那杯酒,茫然了一会儿,随后才记得站起来喝止白凤的狂妄之举,讲道:“没有人敢拒绝梅相公!”
“我没有拒绝你们的请求,正如你们看得起我,相信我能扳倒太平道一样。”白凤微微一笑,跟符文涛一齐离开广寒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