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妹见势不妙,出言阻止说:“你们,快去把哥哥和白凤将军拉开!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有赵括在面前,那班小厮哪里会听进去赵小妹的命令,只得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待命。
“我……”白凤不断挣扎着从雪地上艰难起身,“我……”
“你说什么?”赵括无意把脸凑近了些,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一可乘之机,白凤居然猛地甩头砸向赵括的鼻梁,一声脆骨断裂的声音方落下,那位赵家大公子旋即连连败退,在雪日下晕乎乎地捂着鼻子,竭力倒下。
白凤缓过一口气就走过去看了一下赵括的状况,讲道:“直到现在,我依然把你当作自己的朋友,我依然喜欢御夷镇、喜欢北镇的各族百姓、兄弟。”
他叹气一声,续道:“只可惜,我即便曾经深陷过更甚的险境,也从没想过屈从,因为我知道,这里绝不会是我人生的终点,这样的御夷镇,绝不会是我命运的终点。”
“别走……”赵括鼻子透不过气来,只能一边用嘴巴吸气一边说话,血液从鼻子上喷涌而出,染红了半张脸,顺着下颌落在雪地上,像点点红梅:“可恶……你是,属于我的……”
白凤从他身边走过,径自回到马匹前穿回冬衣,带上龙鸣剑,翻身上马。
“凤哥哥!”赵小妹跑到白凤面前,苦苦央求:“我知道,我们赵家对不起你、对不起慕容姐姐……”
“不,你们没有对不起我、更没有对不起嫣儿。”白凤回道:“其实我与嫣儿早已心生去意,我深知御夷镇中有很多人心中容不下御夷书院的存在。所以,我更应该离开这里,去追随嫣儿的脚步。”
“我们可以一起去把慕容姐姐接回来,只要你留下来,我们什么事情都可以办到!”
“你们唯一需要对得起的人,是北镇百姓!守护好这片和平比什么都重要!”白凤厉声斥责道:“小妹,你在这里记得要多多辅佐赵兄,在下白凤,恕不奉陪了。”
“凤哥哥……”小妹听罢,恍恍惚惚地又跪在了雪地上,眼中的泪水已近干涸,整个人好像只剩下躯壳一般,默默盯着白凤离去的背影。
“白公子……”苗女阿鹃虽然不知道此次分别意味着什么,但是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每一个人的记忆都将在这次别离后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注脚。她走到赵小妹身边,轻轻安抚了一句:“小妹,我们回家吧。”
那位少年剑客骑马走到封锁线前,凝望着众士卒,说:“我胜了,依照约定,你们已经没有拦下我的理由。”
众小厮听罢,纷纷让开了道,赵括鼻子受创后便一直躺在那儿难以动弹,更不必说去发号施令了,只能远远地看着白凤穿过层层阻隔,不知所言。
少时,一阵美妙的箫声从远处传来。
这箫声不比从前那般寂寥落寞,更像是重新踏上征程的战士在向身后的风景说再见,却说伤感,但曲意昂然。急促叠音和缕缕颤音交错其中,低沉时似高山不能移,高亢时若风雪不可阻;悲怆时像雾霭般迷蒙,激扬时如波涛般汹涌。
放不下过往都将随风逝去,一片坦荡之路就在眼前。我们,都在为了向更好的未来继续砥砺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