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我不需要你替我辩解,赵兄。rdquo白凤调整着姿态,绷直着身体,使其微微向前倾斜,这使得他与赵括之间的距离又靠近了一些:ldquo我是个罪人,从杀死第一个人开始,我就犯下了滔天之罪。为了赎罪,为了对得起这些死在我手底下的人,我必须要继续前进。rdquo
ldquo这便是我半月以来的思索。rdquo白凤长吁一气,稍稍垂下头颅,难掩失望与悲伤。
ldquo啊helliphelliprdquo赵括慨叹一声,若有所思地轻扶前额,又道:ldquo白兄,坦白而言,我没有杀过人,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但是,我亲眼见过饿殍千里、血流成河。我知道,你我的目标是一样的。rdquo
ldquo你会赢下这场战争,对吧?rdquo白凤继续追问道:ldquo我始终忘不了,姚几道在死前,对我喊了一句lsquo师兄rsquo?忘不了姚将军,他看见我时狰狞如恶鬼的模样。rdquo
ldquo白兄,有你相助,我一定能赢!rdquo赵括斩钉截铁地语气,让他与此前的自己判若两人,ldquo还有慕容姑娘,我们的lsquo圣女大人rsquo,有你二位协助御夷镇,何愁不能破除六镇合围?rdquo
白凤得此答复,竟觉得有些许羞愧难堪,低垂着头久久不回应。赵括见状,自是乘胜追击,继而问道:ldquo白兄,我每日遣阿扁送来一封信,你该知道我是要请你出马解决何事吧?rdquo
ldquo信,我全都烧了。rdquo
听那位少年剑客言罢,赵括既惊又气,差些想原地跳起来,不过他身上有股子世家子弟的风雅,很快便勒令他坐回原处。
ldquo你,你怎么可以这样?rdquo
慕容嫣见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便即出言相慰道:ldquo赵公子,信是我私底下烧的,我生怕凤哥哥见到这些信笺会感到更加心烦意乱,所以helliphelliprdquo
ldquo嫣儿,你不必如此袒护我。rdquo白凤轻轻抚摸着慕容嫣的肩头,旋即对赵括说道:ldquo赵兄,从今以后,你可以告诉我谁人lsquo阻挡rsquo了我们的去路,但是,我有我自己的处事方式。rdquo
ldquo你我是朋友对吧?rdquo白凤讪笑一通,只因他深知自己的身份说出这番话,实在是太过抬举自己了:ldquo呵呵呵,朋友之间,本应当互相对等。我从来便不是你赵家的仆人,从来都不是。rdquo
赵括对白凤这番关于ldquo朋友rdquo的叙述感到十分诧异,兴许原本在他心里面,所谓的朋友与仆人并无太多差距。只见这赵家大少思索半刻,终于给出答复:ldquo朋友helliphellip如此说来,你便是我赵括最好的朋友。rdquo
ldquo那么,你想如何处理,接下来的那一个人?rdquo
赵括话音未落,慕容嫣便敏锐地嗅出了更加危险的讯号,登时欺身至白凤的臂膀旁,紧紧抱住那只白凤习惯挥剑的手,问道:ldquo你们,又要去做危险的事情?rdquo
ldquo嫣儿,你不必担心,这一次,我会带着你一起去,我之前不是向你保证过了?rdquo白凤对慕容嫣展现出难得的和煦微笑,如璀璨的朝阳般唤醒人心。慕容嫣见那位少年剑客如此,自然深感荣幸与开心,笑嘻嘻地坐回到原处。
赵括见他们人如此默契和幸福,心中却不知作何滋味,只是提出一丝困惑,说道:ldquo白兄,你到底打算要干什么?居然带着慕容姑娘一起去,这可是要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活计!rdquo
ldquo赵兄,我方才不是说过了?我如何行事,全凭依自己。最终若是成事,功劳在你;若是失败,我们便永不相见,绝不拖累彼此。rdquo
三人相谈甚久,从白日到黄昏,直至赵括独自一人从那屋舍里出来时,才有第四者胆敢上前问候。
赵小妹和阿鹃守在门口不远处许久,见赵括仰天大笑着躲在那屋子里大半天,而后却失落寂寞地走了出来,不禁纷纷询问其中缘由。
然,赵括避而不答,只是在临别时悄悄地说了一句:ldquo朋友,保重。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