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总,这个项目,要不要一起合作。’
那天夜里,在甲板上,咸湿的海风吹乱少年额前的发,唯独那双眼,明亮,认真,就像现在,真挚的眼神里完全没有打了胜仗的傲气,反而用一种,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你看到我的谦虚模样。
纪学文被她这样看着,嗓子突然有点干。
他一路打拼到现在,坐上大粮副总的位置,其中心酸磨难,又岂是常人能懂。
明面上,他是大粮古酿的总裁,实则是被大粮集团下调,让他重头开始磋磨。
他常常问自己,甘心吗?
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被他人一朝夺去。
他怎么甘心!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
把他挤下来的,是集团董事长刚刚留学回来的小儿子,他给人足足做了十余年嫁衣。
他常常自嘲。
砥砺前行,又怎敌的过别人三代从商。
但是,这时候突然有个人告诉他,为了得到他的肯定,不惜费尽心思,他突然有种被肯定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想法有点可笑。
但这种被重视被信赖的感觉让他心中熨帖,如这盏沸茶,烫在心里,连同涌动的血液,让纪学文浑身都热了起来。
他是该生气的。
精明如他,悸动后很快的冷静下来。
乔钰话说的漂亮。
但做出的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个局,直接让纪学文在大粮古酿待不下去了。
就是说。
她看重的人,不惜手段,不惜代价,折断羽翼,斩断后路,都要把人给弄到自己身边。
狠吗?
确实狠。
但纪学文气不起来。
和乔钰一样,纪学文有野心。
这种野心,或许在蹉跎岁月里慢慢消沉,但一有机会,他便一定要抓住。
如果说,乔钰这局是斩断他后路的刀,不如说,是破开他桎梏的刃!
往后,还是向前。
全凭他选。
纪学文心中有了答案,但表面上,却是处变不惊。
“大粮集团底蕴深厚,市场份额这一块,难。”
他没说答应不答应,只告诉乔钰,你别想的太美了,以为吞下大粮古酿就赢了?
白酒市场可远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乔钰表示。
“这些我不管,你做主就行。”
“你!”
纪学文想骂她。
什么叫做她不管,自己做主。
“你就不怕我把公司卖了?”
“你会吗?”
他不会。
纪学文心里不由想,如果他来中和玉酿,那他第一步,肯定是要扩宽市场,把药酒市场彻底攻占下来。
不仅是国内,还要出口国外,他有信心,让中和玉酿更上一层楼,甚至还有机会,在中和玉酿羽翼渐锋的条件下,扒大粮集团一层皮。
但这些,纪学文并不打算告诉乔钰。
她要自己管,可以,但也不能太闲了,这是他唯一要求。
“每周晨会必须参加。”
“没问题。”
乔钰放松下来,气氛一下子轻松不少,乔钰狗腿子的给他倒茶:“纪哥能过来,是小弟的荣幸,以后大家一起做大做强,大粮集团算个屁,他们让你不痛快,我第一个不同意,找机会一定把他们吞下来。”
画大饼!
纪学文是知道这小子惯会画大饼的。
但他还是颇为受用,也不计较。
“我要把我的团队都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