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出他心不在焉，坐在他另一侧的程明用自己的茶杯轻轻在他的杯子上撞了下。 黎青笑笑，“没什么，可能还是没休息过来，有点困。” 程明仰头喝g了茶杯里的水，抬手在他背上拍了一把。 黎青随他走出包间，一路沿着走廊向前走，这家饭店的二楼处有个小平台，贴着落地窗摆了几张长沙发，外面用屏风隔着，大概是专门给客人用来谈事用的，倒是难得清静。 黎青也拿出手机，下意识看了眼屏幕，没有未读消息，他有些失望。 “青哥，”他叫了他一声，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咱俩认识多久了？” “对啊，咱俩认识十多年了，还是愣头小子的时候就成天混在一起，我什么样你都见过，”程明顿了顿，抬眼盯住他，“青哥，你什么样我也都见过。” 程明继续道：“青哥，你不对劲。” “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黎青叹了口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半个月前，黎青被公司委派到距离本市不远的h市出差。 部门领导很会做人，这种闲差事最适合拿来做顺水人情，下班前他喊几个部员象征x开了个小会走了走过场，机会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身为董事准nv婿的黎青头上。 下午在客户公司听完了教人昏昏yu睡的讲座，黎青先回下榻的酒店洗了个澡换了身便服，便打了车直奔哥几个约好的酒吧而去。 一路感慨，下了车之后黎青才想起自己并未吃晚餐。 记忆里相隔两条街的地方就有个夜市街，黎青0索着转过两个街角，果然远远地便望见热闹的人群和一直绵延到很远的灯光。 黎青要了一碗关东煮，一路慢慢吃着，回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刚好吃剩最后一串虾饺。 一辆公交车缓缓驶入站台，车门打开，四五个年轻男nv跳下车来，嬉闹着朝这边走。 几个人明显还是学生，nv孩子脸上的妆容已经花掉大半，大概平日里根本没什么机会练习，身上的衣服也活像是偷偷从姐姐衣柜里拿出来的，大小和款式都不怎么合适。 真是浮夸。 她大概是因为个子矮的缘故，从刚才到现在整个人都几乎被身边人遮住，要不是另外两个小孩打闹着冲到了前面去，黎青根本没注意到她。 男孩几乎是捉着她，跟另外几个人一起推推搡搡着走到酒吧门口，却没有径直进门，而是停下了脚步仰起头在看。 他转过头去看几个小孩，那个x1烟的男孩似乎是为首的，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搂着nv孩就带头朝楼梯上走，剩下的几个奇装异服的小孩狗腿一般的快步跟在后面。 又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几个哥们终于赶到，嘻嘻哈哈的打过招呼，几个人走进酒吧大门。 当年睡在他对铺的兄弟如今已经胖了两圈，整个人像只憨厚的熊，对方举杯向他示意的时候，黎青还是忍不住笑了。 身侧另一个人打趣道：“这种话可不敢乱说，峰哥考了公务员，腐什么也不敢啊。” 有人问黎青：“青子，怎么没带nv朋友一起回来？” 对方笑道：“公出不也是自家的公司么？还没见过弟妹，赶明找机会带来认识认识。” 两瓶酒下肚，他起身去洗手间，经过几个正跟着音乐扭动的姑娘身侧时，有个漂亮nv孩对他抛了个媚眼，黎青淡淡扫过她的脸，没有回应。 耳朵里头一跳一跳的疼，音乐声太吵了，和大学好友重聚的新鲜感缓缓褪去，他现在只是在想究竟是谁提议在这种地方会面。 有人喝哭了？ 隔间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推开了，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冲了出来，正是先前在酒吧门口驻足过的那几个高中生中搂在一起的男孩和nv孩。 男孩嬉皮笑脸的，一边伸手去抓她一边嘟囔道：“你跑什么……” 衣服下摆突然被人拉住，他回过头，正对上小nv孩猫一样的双眼。 黎青怔住，正想开口 回到卡座的时候，几个哥们正醉醺醺的聊天。 “哎呀换什么换……” 黎青有点恼，“在这闹哄哄的地方聊什么天？” 黎青站直身子静静看了他们一会，自顾自转身离开了。 时候还不算晚，还没到散场的时间，街上还有很多空车，他走到路边站定的空当，面前就停了两辆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探着头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要走。 头还是很疼，他想走一会再回去。 黎青点了支烟，又想起这几个人原本在h市就常常玩在一起，想来现在他倒是唯一一个外人了。 有车亮着绿灯路过，他抬手，出租车贴着路边一路开过来，黎青向后退了几步，背后却猝不及防撞上了什么东西，有人轻轻哼了一声。 她是什么时候贴过来的？ 黎青顿了顿，“你先？” 小nv生摇了摇头，依旧盯着他看。 “有事？” 黎青听见出租车司机闷声骂了句什么，车子离开了。 他想起刚才nv生缩在男孩怀里的样子，又抬头朝身后的酒吧望了望。 nv生循着他的视线也向后望了望，然后回过头来对着他点了点头。 他又不认识她，就算她和同伴走散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掏出手机，“要给你朋友打个电话？” nv生突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黎青一怔，眼睛定定看向她的手。 “你……” nv生终于开口讲话，声音又小又软，好像带着点哀求的意味。 偶尔在茶水间泡咖啡的空档，也曾听见两三个男同事聚在一起边喝茶边得意的聊起出差时客户安排的“特别服务”。 大概类似日本那边的所谓“援助交际”，年轻nv孩子为了零用钱或者确实经济状况不好，会在大街上拉住男人，多半是一晚上的交易，一手钱一手货，天亮后便各自离开。 站在电梯门口的服务生很有分寸的垂着眼，黎青不着痕迹的瞟过他的脸，他的表情一直未变过，仿佛服装店橱窗里的塑料模特。 电梯门缓缓阖上的时候，黎青看见自己的脸倒映在金属墙面上。 她跟着他走进房间，他打开灯拉上窗帘，回身想问她要不要喝点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她站在床边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我给你拿可乐？” “苏打水？或者……酸n？” 拿着酸n往回走的时候，他不经意间望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看见自己手腕上那块表的时候，他心头闪过莫名的失落感。 那是一块还算值钱的表，是他和肖楠一起过第一个生日的时候她送他的，千金小姐出手阔绰，他一直觉得太过张扬不肯戴，但拗不过她撒娇耍赖的求他。 黎青走回卧室，小野猫正坐在床边等他。 小nv生的手抖得连酸n瓶子都拿不住，眼睛自从他露出身t之后便一直在躲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刚想开口说不然算了，她突然又靠过来。 “你缺钱？” 她像猫一样蹭着他，“你能给我多少钱？” 他决定收起对她的怜惜，她虽然年纪小，但也不过是个“出来卖的”。 她顿了顿，好像下了决心。 黎青愣了下，“五百？” 他把她抱到腿上坐着，她岔开两条细腿跨坐在他身上，y板着脸看他。 她抬手按住他的手，sisi盯着他的脸。 黎青有些心软，“行。” 他0索着掀起内衣，轻轻握住她的x脯。 是因为她年纪小么？瓶子放到床头柜上去，他抱着她，手环到她身后去解她的内衣扣子。 她会害怕吗？ 白set恤和r白se纯棉内k，她身上只剩下这些衣物，身t蜷成一团缩在被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 “不想说……” 她抬眼看他，眼神迷茫。 “周舟。” “小船……的那个舟。” 他俯下身去吻她，她吻技青涩，牙关咬的紧紧的。 走廊另一头住了一家三口，不知道是不是来h市旅游还是什么，小孩子年纪不大，上小学的样子，每天晚上吃完晚餐回房间的时候总要在走廊里疯跑一阵。 家里的大人似乎也不怎么管，偶尔象征x的训斥几句，孩子不听，也就算了。 周舟在他身下轻轻挣扎着，皮肤泛着淡淡的粉红se，她呼x1急促，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锁骨突兀。 他今天时间格外的久，很累又莫名的兴奋，他在折磨她的游戏中获得了极大地乐趣，这让他意外又惊喜。 她嘤嘤的哼着。 他s出来的时候，她抖得不行，他把她汗涔涔的身t搂在怀里，哄孩子一样轻轻抚0她的背。 黎青醒来时还是半夜，遮光窗帘的缝隙透出的是暗se的天空，他轻轻起身给自己倒水喝，回来的时候听见周舟翻了个身。 “要喝水么？” 周舟双手捧着玻璃杯，喝得很快。 黎青抬手r0u了r0u她头顶，她没理他，只是轻轻眯了眼睛。 “明天上学？” 他把带着她手指温度的杯子握在手里，“几点起床？” “那太早了，”他故作严肃，“我明天没事做，准备睡到自然醒。” “那好，早上你轻轻的走，不要吵醒我。” 黎青起身走到背包跟前，拿了五百块现金出来，他绕到床的另一侧，拎起她的校服外套，把钱塞进了上衣口袋里。 他抬起头看她，“这样好了吧？” 黎青翻身shang，越过她去关台灯，她乖乖躺在他身侧，眼睛随着他的手转来转去。 周舟突然轻轻翻了个身，她的额头就抵上了他的肩膀，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睡在一起这件事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黎青能清楚地感觉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她蜷成一团的身t。 黎青醒来的时候，天se已经微微发亮，他眯起眼睛，看见周舟正轻手轻脚的套上肥大的校服k子。 他朝床边蹭了蹭，抬手握住她的腰。 黎青看着她惊恐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忽的一软。 周舟穿好校服外套，站直了身子盯着他看。 “你……你不是要睡到自然醒吗？” 周舟两只手绞在一起。 黎青穿好鞋子走到她跟前，抬手在她头顶r0u了r0u。 “八点。” 周舟小跑着跟上他，“不行，要来不及了。” 周舟没再说别的，两人出了房间，快步穿过走廊，等电梯的空档，黎青注意到她的头发有些不大清爽。 “没有，”她顿了顿，“怕吵醒你。” 尤其是在昨晚被他一番折磨之后。 电梯很快来了，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进去。 “你昨晚没回家，爸妈不找你么？” 黎青沉默，想也知道她这样的nv孩子，大概率是家里不管了，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出来做这个？ 他带她去酒店的餐厅吃了些东西，她吃饭的时候很安静，眼睛乖乖的只盯着食物，黎青几次想找话题聊点什么，但打破此刻这份宁静似乎都让人有罪恶感，他终究还是作罢。 没过多久，黎青看见窗外的路上出现了很多穿着一样校服的学生，他知道快到了。 “什么？” 黎青用手指戳了戳她揣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我还要在h市待上几天。” 他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 路上他的思绪一直很乱，先是在想自己昨晚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带周舟回到住处，然后又在想自己为什么没g脆潇洒的给她钱然后让她直接走。 她又瘦又小，看起来b她的真实年纪还要小上两三岁。 而自己又是为什么跟她要了电话号码？ 黎青r0u了r0u额头，他把车窗摇下一条缝隙，微凉的风吹了进来。 她上前挽住黎青的手臂，“聊什么呢这么久？菜都上齐了，就等你们两个了。” 黎青没做声，任肖楠拉着他朝包厢走。 黎青正听得入神，肖楠突然夹了只j翅放进他盘中，他低头，正对上她关切的眼神。 他随手揽住她，“没有，就是车次太早了些，有点没睡好。” 黎青的手在她胳膊上随意捏着，心不在焉的咬着j翅，脑中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起周舟。 在那之后他又找过她两次，她接电话时的嗓音很软，话也不多，他说什么她都说好。 她像是个没有情感的小动物，只要他给她钱，怎么都好。 一直到他出差结束准备离开的那一天，他是早班次的车，本想前一晚找她出来，什么都不做，带她吃点好吃的再送她几套衣服什么的。 “今晚不行，今晚我有事。” 黎青压着失望，试探着问她：“有什么事？” 她言简意赅，带着一丝丝不允许他人多问的意味，黎青沉默了几秒，终于强迫自己道别挂断电话。 不是说她爸妈早就不管她了吗？ 或许她也对他念念不忘，会跑来送他呢？ 黎青靠在椅背上，抬手拉下遮光窗帘，疲惫的闭上了眼。 程明开了车，只好先寄放在饭店停车场，和黎青肖楠三个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黎青喝得微醺，只觉得脚步轻快许多，昏h的路灯在眼帘上洒下一片光晕，程明走在他身侧，偶尔侧过头看他，他只装作不知。 程明点燃一支烟，叼在嘴边看他。 程明吐出烟圈，灰白se烟雾缓缓消散。 “什么不行？” 黎青感觉嘴角有些僵y，“我没有。” 程明转过身去，便利店的窗玻璃透出明亮的灯光来，灯牌好像坏了一角，一直忽明忽暗的在闪。 他才没有走心。 不过又能怎么样呢？他不会再见到她了。 墙上的钟显示此刻是凌晨两点半，他站在窗前小口喝着水，透过窗子看见对面的居民楼一片漆黑。 他脑子有些混沌，但意识却十分清醒，站在窗前愣了会，他轻手轻脚回到卧室。 黎青坐在床边，侧过头静静看她。 他的视线从她的腰部开始一点点往上，滑过她光滑的手臂最后落在她坚挺的x部那一点上。 黎青深x1一口气，抬手握住她一边的rufang。 “怎么了……？” 肖楠的内k是真丝质地的，不同于纯棉衣物的手感，握在手里的感觉很奇妙。 她清醒过来，很配合的搂住他的脖子，腿也绕上他的腰。 大概是觉得他迟迟没有进入，肖楠有些不耐的扭了扭腰去主动迎合他，姿态十分x感。 不行，他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黎青觉得有些窘迫。 “睡吧，明天还要上班，你就是太累了。” 但他心里知道，跟累不累没关系。 部长和颜悦se的听他汇报完工作，将他递过去的文件随手放在了桌上，又对他嘘寒问暖了一番才放他回去。 原本就是闲差事，想来那份文件也不是 照理说他该觉得开心的——拿着和别人一样、甚至b大部分同事还要高出一截的工资，做的工作却是整个部门里最为清闲的——可他此时此刻却突然觉得内心空虚。 那是一种虽然烦躁不安但仍旧生气b0b0的表情。 不管自己是否在工作中展现了能力，都不会有人在意了。 带着苦味的香气在窄小的隔间里弥漫开来，他一边小心搅拌着，一边叹了口气。 黎青0出手机，一边把咖啡放到嘴边轻吹着，一边从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名字。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发给她的第一条信息。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到了午休时间，办公室里响起一片挪动椅子的声音。 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来，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接起来。 这部座机是公司配备的工作电话，号码就印在他的名片上，但自从他来这里上班就几乎从未响起过。 是肖楠，黎青莫名有些失望，他退出手机的游戏界面，看见屏幕左上角显示“无信号”。 肖楠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喘息，似乎在走路。 黎青乘电梯来到公司一楼，远远地就看见肖楠站在大门口。 几个其他部门的员工走过，看见肖楠后很恭敬的打招呼。 “大中午吃火锅？” 肖楠拉着他的衣袖往台阶下面走，“哎呀放心吧，你就是下午直接不回去了你们领导也不敢说你什么。” “什么？” “没什么，走吧。” 黎青没什么胃口，夹了片r0u在料碗里逗鱼一样的转着，好半天都没有送到口中。 肖楠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下，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呵呵笑出声来。 “嗯。” “你手机怎么回事，又没信号了？” 他划开设置界面，点了重启，屏幕暗了下去。 肖楠用手托着脸，手腕上的手链闪闪发亮。 “没有吧，我就是太累了。” 黎青并不觉得好笑，但考虑到肖楠的心情，他还是象征x笑了笑。 几个服务员躲在拐角处聊天，唧唧喳喳的，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其中两个看起来年纪稍小的nv孩把头凑到一起偷偷地笑。 他已经吃饱了，拿起手机来看，未读信息已经有十多条，通常都是银行或者证券公司发来的广告，偶尔还有什么澳门赌场，他一直懒得看也懒得删。 是周舟发来的。 他点开来看，寥寥几个字，但内容却足够让他欢呼雀跃。 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你怎么了？” “哦……” 响了好多声她才接起来，短暂的沉默过后，黎青忍不住先出了声。 她怯生生的回应了他。 黎青莫名的就开心起来，“你在g什么？上课吗？” “你吃饭了吗？” 他好像一下子回到学生时代，嘴笨脑子也笨，在她说完这两个字之后，突然就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 “你回去之后一切都好吗？” “你有nv朋友吧？” 周舟继续问他，“你们感情好吗？” “就是想知道，不过你要是不想说，那就不说也没关系。” 他叹了口气，“她对我很好。”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挂电话前的总结，黎青突然有些慌。 “周舟，”他叫她，“你刚刚说想我，是不是真的？” 她语气里带着笑意，黎青迅速在回忆里寻找了一番，确认自己没见过她笑起来的样子。 他几乎是吊着胆子说出这句话，“我帮你买车票。” 周舟终于小声开了口：“好。” 他吊着胆子问出口之前，预想到的另一种结果是她拒绝他然后和他老si不相往来。 黎青还在胡思乱想，周舟又小声问他：“什么时候的车？” 周舟似乎是认真想了想，“下周。” 他几乎要迫不及待去看车票了。 黎青转身朝火锅店门口望了望，以防止肖楠吃完东西自己找出来。 “哦。” “那我等你的消息。” 黎青回到桌前的时候，肖楠已经吃完，正低头专注的玩手机。 “这么久，什么客户这么烦？” 他抬手递给她一张纸巾，“瞧你吃的，鼻尖上都是汗。” “火锅就是要这样吃才过瘾嘛……你下午可不可以不要去上班了？” “新yan路那边新开了家商场，我想去逛逛。” 黎青去公司楼下取了车，在路口等红灯的空档随手发了条信息给部长请假，部长很快回复了同意，并嘱咐他某某路段限号，叫他路上小心。 信号灯变了颜se，他踩了油门开出去。 逛街一共逛了不到两小时就结束了，这在和肖楠相处的两年里算是史无前例。 饭也吃了街也逛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们去新世界百货？” 新世界百货在另一个城区，不堵车的话也要一小时车程。 肖楠见他没有立刻回话，抓着他的手腕开始晃。 黎青扯出一个笑，“想买衣服？” 看新款的话上淘宝不就好了。 肖楠挑眉看他，“冷饮厅？卫生状况好吗？你知道前些日子电视刚报导过，说好多冷饮店卫生处理不够格，大肠杆菌超标。” 他拉着她朝停车场走，肖楠嘴上抱怨，但还是跟着他走了。 十字路口刚好变成红灯，黎青停了车静静地等。 她皮肤光滑，头发黑亮，涂了唇膏的嘴唇丰盈红润，怎么看都是从小没受过一点委屈的、家境优渥的nv孩子。 她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却要受生活所迫在课余时间做这种事。 你呀你，明明对那个小姑娘根本谈不上了解，现在却靠着脑补开始同情人家了。 “黎青，”肖楠出声叫他，“绿灯了。” 肖楠还在看他，“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刚刚还傻笑。” 肖楠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低头将化妆品收进包包里，又随手将肩头的长发拨到背后。 “嗯？” “好。” 肖楠家他已经去过几次，她的母亲很和蔼，是个保养得当脾气也相当好的人，不同于肖楠那个眼神锐利的父亲，黎青对她的母亲印象很好。 大概是想到下周就能再见到周舟，又或者是想到周末能吃到肖楠家里好吃的菜，总之黎青心情十分不错。 上次他没能满足她，她替他找了“出差身t没有休息过来”的借口，那今晚呢？ “晚上我要弄点文件，”他不动声se将手臂从肖楠怀中ch0u出，“你乖乖回家去，周末我去找你。” 她句末语气微微上挑，像是不信他。 他沉沉x1了口气。 肖楠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一直浮在嘴边的微笑僵住了。 黎青垂眸，“我知道，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嗯。” 其实都无所谓了，反正每次有这样的事情部门领导都会自动忽略掉他。 黎青驱车行驶在傍晚的街道上，橙hse的余晖从楼宇间的缝隙中透出来，他随手打开音响，一首安安静静的曲子幽幽的飘出来。 她家很快到了，黎青停下车，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道来。 “好。” 黎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七点，他在楼下买了点夜宵上楼，进了门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周舟。 h市距离本市不远，车次很多，他盯着最早一班看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选了邻近中午那一班车。 订好了票，他给付款界面截了图，转手发给了周舟。 黎青接起来，在开口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有点沙哑。 “是我，周舟。” “下周一，上午十点半的车？” “对，你早一点到车站，用身份证在自助取票机取车票就行，记得买点饮料，零食也可以带一点。” “好的，”她小声应了，“你去车站接我吗？” “你不用上班吗？” “好，那就到时见。” “什么？” 他故意用了尽量轻佻的语气，以防止小姑娘说“完全不”之后自己可能面对的尴尬局面。 “喜欢。” “我很喜欢你。” 他笑了笑，“好，周一见。” 他洗漱完毕，挑了得t的衣服穿好，早早的便出了门。 远远地能看到路口处有几个交警在指挥交通，大概又是新手司机有了刮碰事故什么的，黎青靠在椅背上，随手按开了音响。 广播电台刚好在放一首粤语歌曲，曲调欢快得很，他听着听着，忍不住和着节奏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打起拍子来。 “到哪里了？” “还有三条街，”黎青好心情的晃着头，“前面出了车祸，有点堵。” “我知道了。” 肖楠的这位姑妈他之前是见过的，一个中年丧夫的小老太太，退休之后靠出租手里的几套房子过活，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劝人结婚生子。 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再打退堂鼓，黎青咬了咬唇，抬手关掉了收音机。 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穿着刺眼红se连衣裙的老nv人抢先走上前来。 黎青垂眼不去看她，自顾自换鞋。 “姑妈，刚才不是还在看照片？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来来我们继续去看。” 黎青抬眼道：“姑妈早。” 黎青躲开她的视线，朝肖楠走去。 黎青点头，两人甩开姑妈走到楼上书房去。 黎青回头看她。 黎青点头，“我知道。” 周舟走进合租房的共用洗漱间，对着墙上那面斑驳的镜子发了会呆。 拧开水龙头，冷水倾泻而出，她抬手试着水温——虽然已经是盛夏，但这水直接用来洗漱还是略凉了些，她才醒不久，手上的皮肤被冷水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积水咕噜噜冒着气泡流走了，她皱着眉头将铁钩子丢到地上。 冰冷的自来水冲到头顶的时候，她忍不住倒x1了一口气。 走廊里的灯在上周末就坏了，不知道是灯泡质量原本就不好还是又有谁家的熊孩子在故意捣蛋。窄小b仄的过道里摆满了住户丢出来的垃圾袋和杂物，她迈着一双穿着塑料拖鞋的脚，小心翼翼在这些东西里面辨认着道路。 “小舟，睡醒了？” 这个人住在这里很久了，在她和妈妈搬来这里之前他就住这，没人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看起来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样子，邻里邻居都叫他老张。 周舟侧身躲开，贴着墙边继续朝前走。 周舟快步离开，可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还是猝不及防被他在pgu上抓了一把。 她小跑起来，身后是老张促狭的笑声。 床铺右侧一团被子皱巴巴的，下面隐约看得见一个消瘦的人形，被子上方边缘露出一大把g枯漆黑的长发。 墙边系了根粗绳子，上面挂着毛巾和洗过的衣服，她抬手拉下一条浅hse毛巾，开始仔仔细细的擦g头发。 “起这么早gp？” 周舟头也不抬，自顾自擦头发，仿佛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 nv人跳下床，踩进摆在床边地板上的一双塑料拖鞋，踢开一只系紧了口的垃圾袋，朝门口走来。 两个住在隔壁的中年妇nv刚好逛完早市从门口路过，门一开一合的瞬间，周舟隐约听见她们压低了嗓音的碎碎念。 “你懂什么？不这样怎么招揽生意？也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晓得能再g几年皮r0u营生。” 门板阖上了，嚼舌根的nv人也渐渐走远了，周舟拿着毛巾在门边站了好一会，终于慢吞吞的将它重新挂回绳子上。 来件人姓名备注是“名表”，最近的一条信息是对方发来的取票码。 叹了口气，她关掉手机屏幕，弯腰坐在床边。 门咯吱一声轻响，妈妈晃着腰身走了进来，拖鞋啪嗒啪嗒作响。 是老张。 两个人倒在床上，老张松垮垮的k腰上面露出半个gug0u，他一边急吼吼扯着妈妈的睡衣，一边回头笑嘻嘻看她。 被他按在床上的妈妈一边喘一边叫，声音里带着半真半假的浪。 “我又不是不给你钱……” 周舟白他一眼，从一旁的塑料衣架上扯了件半袖t恤直接套在睡衣外头，夺门而出。 这片小区大概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外墙皮早已剥落的gg净净，已经褪了se的红砖墙0露在外面，隐约看得见砖缝中钻出来的苔藓。 她还穿着睡k，上身套了t恤，没来得及穿内衣，领口还露出一半睡衣的衣领，看起来狼狈极了。 周舟按亮屏幕，迅速找到了“名表”的号码。 可一直到自动挂断，对方也没有接听。 是手机故障没能拨出去？还是对方突然对她失去了兴致所以故意不接她的电话？ 有人朝她走来，周舟下意识抬起头来，那人逆着光走近，她眯起眼睛，通过来人的轮廓认出了他的身份。 她抬手遮住yan光，看见面前的高瘦男孩弯下腰来凑近她。 你妈又带客人回家了？ 周舟点点头，将手机揣进睡k口袋。 “给你喝。” “你爸给你订的，你总拿来给我g什么？” 周舟沿着他的视线望向自己的x脯，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腿朝他膝盖踢过去。 “嗯。” 赵明博是她上小学时认识的，那时她跟妈妈还没搬来h市，小孩子个x单纯，还没到区分x别的年龄，上学放学的空档就玩在了一起，后来她随妈妈几经辗转搬了五、六次的家，没想到又在h市和他重逢了。 周舟没什么朋友，赵明博不像学校里其他人那样戴着有se眼镜看她，她乐意跟他一起玩。 “我穿成这样，能去哪？” 周舟笑了，“你的衣服太大了，我穿不了。” 周舟还想推脱，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老式手机的铃声大的出奇，她吓了一跳，慌忙掏出来看。 他拨回来了？ 对面等了好一会才开口，“周舟？” “我刚才没听到电话响，你找我有事？” 她本以为自己突然变卦对方会慌掉，可没想到他几乎是立刻就作了回答。 “下午。” 他甚至都没问她原因，周舟垂下眼睛，“车票要改签吗？” “好。” 从第一次和他去酒店那晚她就知道他会帮她。 他和她之前认识的人都不太一样，他让她觉得安心。 “嗯？” “我想离开这。” 赵明博拉住她衣袖，“男的？” “喂……” “不然呢？” 赵明博看着她，张了张嘴，却没再说出话来。 他回过头，肖楠站在他身侧。 黎青叹了口气，转身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姑妈她就那个脾气，你是知道的，现在这样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再说她毕竟是长辈。” 黎青拍拍她手背，“我知道。” 估计她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个一直是逆来顺受一副老好人模样的准nv婿会突然y气起来吧？ “那你现在和我回去好不好？然后和她说句软话当做和解，好不好？” 他笑了笑。 肖楠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嘴角挂着半是尴尬半是疑惑的弧度，她仰起头来看着因为起身而拉开了身高差的黎青，yu言又止。 中午过后，原本柔和的yan光变得毒辣起来，黎青拉下遮光板，坐在车里吹着空调听着音乐，有些昏昏yu睡。 他突然有些忐忑，感觉一切都有不真实感。 莫名的就让他有些兴奋和自豪起来。 大厅的天花板出奇的高，灯光明亮，悬挂在靠近顶棚的广告板上播放着最近某着名nv星拍的珠宝广告，黎青心不在焉的看着，视线滑过nv星优美的肩颈线时，脑海里浮现的是另一个人。 他朝前走了几步，在人群中分辨着。 她看起来有点疲惫，只背了个深se的大书包，身上穿的是一件看起来十分突兀的男式球衣。 小舟吓了一跳的样子，仰起脸来看他。 他努力压抑着x中不断翻腾的情感，抬手去抚她的额头。 黎青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大门口带去。 她转头朝身后望了几眼，“没吃，有点饿不过还好。” “好。” 候车大厅里人来人往的，他分辨不出小舟刚才在望谁。 黎青关好车门，没有急着发动车子，就那么静静看着她吃东西。 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猫一样的吃东西，好像也有奇妙的满足感。 “喏，”她把手伸过来，“你要吃么？” 她伸手来接，两个人手指碰触到一起的时候，她用指尖在他指关节上轻轻搓了搓。 “很痒吗？” “嗯，”他认真的点了点头，“好痒。” 当然也有莫名的诱惑感。 她又是下意识想躲的样子，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去r0u她粉neng的唇。 她细细出了声，但没说出完整的句子。 “帮我。” 小舟咬着唇，一副仿佛马上 车窗外偶尔有人走过，黎青一只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捧着本广告册子，锁着眉头似乎看的正入神。 小nv孩很笨拙，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技巧可言，偶尔牙齿还会刮到他，他嘴角溢出sheny1n声，她便像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般小心把他吐出来，可他又不想出来，轻轻按她的头叫她继续。 不过好像事实也差不多就是如此，jg神上的愉悦催生出成倍的快感，意乱情迷间，黎青将手悄悄探进她衣服下摆。 又有人走来，越走越近，小舟紧张的想要爬起身来，黎青先她一步按住她的头，悄悄用广告手册遮住她。 来人一副大老粗模样，手里捏着支廉价香烟，对着他笑了笑。 看起来是附近工地的农民工，黎青抬手0过放在夹层里的打火机递过去，那人接过点燃香烟，惬意的舒了口气。 “来，多谢了啊兄弟。” 目送那人走远，黎青升起车窗，移开广告手册的时候，小舟趁他不备迅速吐出他，然后逃似的缩到了另一侧的车窗跟前，眼泪汪汪的看过来。 黎青整理好衣服，抬手0了0她的头。 他们一路驱车，去的是他先前定好的一家离他住处不远的酒店。 房间里空调开得很足，小舟站在窗前抖着头发，看起来像一只猫。 “你这衣服是……” 黎青皱了皱眉，没说话。 什么朋友？男的么？ 到底怎么回事？ 她里面只有一件r白se的棉质内衣，下面是一条牛仔短k，两条光腿可怜兮兮的并在一起，轻轻贴在黎青膝盖边。 她真像一只猫咪，又乖又软，好像没什么主见，但又不会过分粘人。 酒店的窗户开着，有微风掠过，扬起一角窗纱，像nv人的裙角，又像是面纱。 手机突然响起来，他呼了口气定住心神，抬手去抓电话，小舟趁机翻身锁到床头，抓起被子遮住了自己。 他会有什么事？ “青哥，”程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你在哪？” “刚才肖楠给我打电话，还没开口就哭，说和你闹翻了，又联系不上，让我帮忙找你呢。” 黎青把手机拿到眼前，特意翻了翻来电记录，根本没有肖楠的未接来电。 他顿了顿，余光撇过安安静静躲在一边的周舟。 程明听起来像是在走路，声音带着细微的喘。 “什么？” 黎青顿了顿，有些后知后觉的紧张起来。 程明放慢了脚步，“青哥，我说了你先别急着生气。” “我有朋友在公安系统……我现在就在酒店大堂……” 程明放低了声音，“我没跟肖楠说，就是想找你，你方不方便下来，和你说几句话。” 挂断了电话，黎青转过头去，周舟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一双圆眼睛懵懵懂懂的盯着他看。 周舟点点头，像一只乖猫。 乘电梯来到酒店大堂，远远地就看见坐在沙发里的程明。 黎青缓步走近，程明抬头看见他，立马站起身来。 黎青想躲，但终究还是任他抓住自己。 程明看他，“你是怎么想的？” 黎青弯腰坐下，拿出香烟点燃。 “青哥，她可是未成年……况且，你想没想过肖楠那边，万一知道了……” 程明怔住，但很快回过神来。 “什么疑心？” 程明一字一顿：“仙人跳。” “不是没这种可能吧……”里按熄。 程明瞪大眼睛看他，“你疯了？好好的日子不过，想吃牢饭？” “我觉得不是，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信她。” “你是g什么的？” 有人偷听他们？ “这是……” 程明一边喘着一边看他，“在偷听，还用手机拍咱们两个来着。” 黎青低头细细打量少年，迅速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很快便确认自己并未见过他。 少年眼神一怔，下意识想摇头，但随即又板住脸，把脖子扭到一旁去。 “你拍我们做什么？” 相册里有几张模模糊糊的他们两个凑在一起讲话的照片，他动动手指便全部删掉了。 那是一张远景照片，看环境大概是在学校的c场上，洒满yan光的塑胶跑道上有三两成群的学生，画面正中央的栏杆旁边斜倚着一个短发nv生，肥大的校服松垮垮的挂在她身上，她目光迷茫，正朝着画面外面的某个地方张望着。 黎青把屏幕朝向少年的脸。 少年的脸se涨红了。 “你是不是认识她？” 黎青好脾气道：“你回答我的问题，我没有别的意思。” “认识就好，”黎青把手机塞回他的上衣口袋，“我还担心她一个人来这边路上会出危险，原来一直有你陪着。” 程明抬头看黎青，“小nv孩的朋友？” 程明挑眉，“上去方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