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恢复冷静后怕甘袭来的杜却池听见甘柑所说的,一时有点发懵。
啊,这么容易吗,他是决定离开他家了?
杜却池询问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两声耳熟的责怪给他动荡不安的心脏浇上一桶冰冷彻骨的冰水。
“小却,你说的太过分了。”
“怎么能这样跟哥哥说话?”
爸妈被客厅的吵闹声惊醒,穿着睡衣一前一后探出身子来看看是什么情况,房门还没开,杜却池厉声怪罪甘柑的嗓门就自主穿透木门,让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昨晚是哥哥特意出去找你接你回家的,这大清早你又一声不哼跑出去瞎野,你哥哥不睡觉还坐外面等你。”
妈妈像是杜却池忘记甘柑的“关心”般,不厌其烦重复了一遍他的所作所为,以试图唤醒杜却池,别让他太肆意妄为了。
杜却池两眼一黑,简直不敢相信朝夕相处的爸妈居然为了个不知道什么生物的玩意来怪罪他?
他狠狠瞪了一眼装模作样愧疚的甘柑,原来葫芦里安的是这样的药,他还天真以为他那么好说话呢。
人如其名一样腻歪,柑普茶,
茶里茶气的。
“随便你吧。”
杜却池转身,有意无意撞了下甘柑肩膀,“我不想管你了,但你要是伤害我身边的人……”
意指受波及而高烧的杨沿。
“……”杜却池哑然,没接下后半句话,发现自己还真没办法耐甘柑如何,他干呛两声,有点小尴尬。
甘柑柔声解围道:“小却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
杜却池毫无威慑力地锁上房门。
鼓起勇气展开的谈判不欢而散,杜却池寒假才开始,他可不要天天待家里跟一个非人过日子。
去杨沿家找杨沿,他妈妈做法事不让进家门,杜却池只能手机每天发上十来条问他烧退了没。可消息却石沉大海般从未有回响,杜却池劝自己不要心急,渐渐减少联系,只最后留了一条,嘱咐杨沿看见消息记得回复。
杜却池闲不住,寻寻觅觅一圈后给自己找了份水果店店员的兼职混混日子,工资日结,一天就80,少得他掉泪。但初衷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想讨个清净地远离家里那玩意,杜却池忍着不满干了,一干就干了两周。
算店长有点良心,觉得太压榨兼职那小伙子,给他每两周安排一次休假,休假时间提前一天报备。
杜却池挑了个周一休息,说是要好好休息一番,可翌日一早他就早早出门,坐地铁跑到家附近最灵验的庙里保佑平安。
为求心理安慰,他还咬牙买了庙边上标价死高也不知是否真有用的俩红蓝锦囊,一个80,两个150,一下子摊进去他两天血汗钱。
天黑了杜却池才磨磨蹭蹭回家,晚上睡觉前不忘把斥巨资买来的锦囊挂到房间门把手。
第二天到点上班,杜却池捎上充当早饭的面包正要出门,眼睛瞥到自己门把手上的锦囊少了一个,只剩红色的绣着大牡丹花的那个孤零零吊着。
他奇怪地嘶了一声,心想另一个去哪儿了,余光忽然探找了一抹熟悉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