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折玉依旧锁着眉,摇了摇头:“不知道。” 小时候,棠时哥哥偶尔会带着他去静园里捉蠽蟟龟,静园里除了莲池,还有很多树。夏天刚入夜的时候,正是蠽蟟龟破土而出、慢慢往树上爬的时候。 “你小时候没有捉过蠽蟟龟吗?”扶桑问。 扶桑暗悔不该多嘴问这一句,他把手中的蠽蟟龟递到澹台折玉嘴边,问:“你要不要尝尝看?” 嚼了几下之后,澹台折玉眼睛一亮,扶桑好奇地问:“好吃吗?” “我不——”话没说完,澹台折玉就把那只蠽蟟龟塞进了他嘴里。 澹台折玉自幼炊金馔玉长大,可他由衷觉得, 在宫里吃过的所有美食都及不上今日他和扶桑一起分享的这盘油炸蠽蟟龟。 方才大抵是被油香味遮掩了,直到此刻澹台折玉才闻见扶桑身上沾染了一股轻淡而陌生的气味,他对扶桑的体息实在太过熟悉,任何细微的改变他都能察觉。 “有吗?”扶桑立刻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 “是小婴儿身上的味道。有光叔的小儿媳去年给他添了个小孙女,还不满周岁呢, 尚在襁褓,我瞧着可爱, 就抱了一会儿。” 扶桑原本已经打消了不该有的念想,被澹台折玉这么一提, 又触动了他的心弦,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柔声唤道:“玉郎。” 一抬眼,对上扶桑水润的双眸,扶桑把手移到他的颈侧,轻轻摩挲着他温热的肌肤,语声轻慢:“那天晚上,你说你不想要孩子,是真心实意这样想,还是为了哄我说的谎话?” 扶桑直视着他深潭般的眼睛,缓缓道:“我原本对孩子也没任何想法,可是刚才,当我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儿,她对着我笑个不停的时候,我突然想,如果我能给你生个孩子就好了。” 澹台折玉沉默须臾,道:“你若是真的想要个孩子,我们可以收养一个,天底下多的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澹台折玉笑道:“我们不是一直把它当孩子养的吗?” 澹台折玉笃定道:“它那么黏你,一定会回来的。” 扶桑即刻起身:“好!” 澹台折玉不能久蹲,隔一会儿就要站起来活动活动,扶桑好几次都听见他的关节发出脆响,于心不忍道:“殿下,你别管了,我来弄就好。” 扶桑也只能由他,道:“等弄完了我帮你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