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澹台折玉皱眉打断他：“他这么说可有什么依据？” “……只是猜测而已。” 扶桑倏而笑了笑：“你是不是很怕我早死啊？” “当然没忘，”扶桑笑着道，“可你刚才也说了，既是猜测，便当不得真，所以你无需担心。” 扶桑认真道：“我和我师父有个连我爹娘都不知道的秘密约定，就是我死之后，要把我的遗体留给我师父，我师父对我的遗体进行解剖，或许能勘破阴阳同体的奥秘，留下一些文字记载，让后世和我有相同病症的人有所参考，也算是我为这世间所作的小小贡献。所以我要拜托你，在我死之后，将我的遗体送回京城，交给我师父，可以吗？” 澹台折玉不想让扶桑看到他的脆弱，他把扶桑拥进怀里，哑声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能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就这样抱了许久，直到胸腔里那股酸涩的情绪平复下去，澹台折玉才出声：“所以，你之前穿女装的时候，你的胸都是真的？” 在心里悬了半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扶桑由内而外地松弛下来，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他还有很多话想和扶桑说，还有很重要的事想和扶桑做，但他不忍心吵醒扶桑。 澹台折玉猛地睁开双眼, 心跳砰砰，喘息沉沉。 澹台折玉低下头, 嘴唇轻触扶桑的后颈，许是觉得痒, 扶桑咕哝了两声, 澹台折玉不敢再动，怕吵醒他。 扶桑的枕边是玄冥的固定位置，它被澹台折玉吵醒, 抬起头看看他，低下头接着睡。 夜雾透过花窗飘进来, 使得屋里一片迷蒙，看什么都看不真切。 失去了温暖的怀抱，扶桑在睡梦中觉出一丝冷意，他翻个身, 本能地往澹台折玉怀里钻，却钻了个空。 无人应他。 还是没有应答。 看见侧门开着，他快步走过去，在门外驻足，隔着烟雾缥缈的穿堂，对着黑魆魆的房子喊道：“殿下，你在里面吗？” 慌乱的心顿时安定下来，扶桑倚着门框松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澹台折玉只是起个夜而已，他有什么可慌的呢？ 等等，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还有话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