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摸了摸小?狸奴乌黑柔软的毛发,胸有成竹道:“玄冥这么聪明,肯定?一教就会。” 扶桑想了想,理直气壮地回答:“感觉。” 扶桑觉得他能盯着小?狸奴看一天,但是不行?,他还得帮澹台折玉洗脸呢。 都云谏亲自端来了早饭,扶桑自觉退出,来到客堂,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独自吃早饭的柳翠微,她依旧穿着一身白?衣,清丽静雅,出尘脱俗,和这间闹哄哄的客堂格格不入。 柳翠微这回没被吓到,回以浅浅的微笑,也道了声早。 等?小?二去?了,扶桑问:“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扶桑点点头,她眼下微微泛青,眼里也有血丝,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你在忧心什么?”扶桑双手搭在桌上,身子前?倾,作出一副聆听的姿态,“能跟我说?说?吗?” 扶桑一猜就是因为?这个,关于这点,再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了,他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音量道:“虽然我做了十年奴婢,但我一进宫就遇见了贵人,以前?也没伺候过人,也就是最近才开始伺候殿下。其实他没你想得那?么可怕,反而十分的温柔可亲,就连我这么笨手笨脚的人他都从未苛责过,等?你跟他接触过就知道他有多好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你以后多提点着我些。” “当然不嫌弃,”柳翠微打断他,“我正好缺衣服穿呢,你拿给我罢。” 吃完饭,扶桑回房,在楼梯口和都云谏狭路相逢。 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都云谏便与?扶桑擦肩而过了。 澹台折玉正用绿松石禁步下面缀着的流苏逗弄小狸奴,流苏摇摇晃晃, 小狸奴蹦蹦跳跳地去抓, 奈何太弱小,蹦也蹦不高, 它却锲而不舍, 屡败屡试。 他觉得这幅画很有意趣, 还曾向他?爹讨要过,他?爹却舍不得给?他?, 说是一位挚友所赠, 追问是哪位挚友,他爹却不肯多说了。 “祝寿?” 扶桑学识有限,和那个?“巉”字一样,“耄耋”这两个?字他?既没见过也没听?过,所以他?完全不明白为何“猫蝶”意味着长寿,但澹台折玉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微微点头:“明白了。” 扶桑想起子曰那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觉得还是诚实一点好,于是赧然摇头:“不明白。” 这种?不经意的亲昵举动,就好像突然往他?嘴里塞了颗糖,甜意一直漫延到扶桑心里去。 怕被澹台折玉那双火眼?金睛看出点什么,扶桑起身?走到床尾,将搭在龙门架上?的几件衣裳胡乱折一折,待会儿拿去洗——当然不是他?自己洗,客栈里有专门负责为客人洗衣的浣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