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折玉轻笑着点?点?头:“我明?白。” 扶桑出去这一趟,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想说,澹台折玉便不问,等晚些时候问都云谏就是了。 扶桑蓦然意识到,这只小?狸奴并?不符合澹台折玉的期许,他想养的是浑身?雪白的那种,而这只小?狸奴通身?黑漆漆,一根白毛也没有。 “只要它能活下来,我们就养着它。”澹台折玉不假思索道,“我连它的名?字都想好了。” “玄冥。” 澹台折玉用指尖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写给他看,扶桑念了两?遍,又问:“为何要取这两?个字?” 扶桑意会少顷,犹豫道:“贴切是贴切,可把神的名?字用在?一只狸奴身?上,会不会有些大逆不道?” 他的眼里未见?半点?神伤,扶桑心想,他应当是放下那段过去了,才能如此淡然地?调侃自己。扶桑由衷地?替他感到欢喜,笑逐颜开道:“越说越贴切了,好,就叫它玄冥。” 仿佛听到了他的话,小?狸奴忽然睁开眼睛,又无力地?阖上,甚至还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呻喑,俨如回?应。 扶桑怕它一不小心跌进?炭盆里, 伸手要去捉它, 澹台折玉在旁提醒:“当心它挠你。” 说完,扶桑的手缓缓向前移动, 快要接近小狸奴时,小家伙突然张大?嘴巴, 发出类似哈气的怪声, 吓得?扶桑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小狸奴也不挣扎,支楞着四条小短腿,犹如举手投降,可是一声接一声的喊叫又昭示着它的不屈。 扶桑既感动,又备受鼓舞。他也要像这只小狸奴一样坚强,如棠时哥哥期望的那般,好好地活下去,等待着和家人重逢的那一天。 他眉目含笑,神色前所未有的温柔,扶桑一时看得?痴了,愣了片晌才应了声“好”,起身?向外走去。 “只要来了半碗羊乳,我让厨娘放在锅上蒸了蒸,这会儿?有些烫。”扶桑把碗放在桌上,抬手捏了捏耳垂,“小二说羊乳难得?,店里每日也只能收来一两斤,专用来做乳酪的。” “叫累了,就睡着了。”澹台折玉道,“它现在身?体虚弱,喝羊乳有助康复,等过两天它好起来,就可以?吃肉了。” “每个人的食性都不同?,狸奴也一样,不可一概而论。”澹台折玉道,“我小时候养的那只狸奴,就是仙藻,一口鱼肉都不吃,喜食鸡鸭和鸽子?,尤其是乳鸽。” 澹台折玉微笑点头,话锋忽转:“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澹台折玉催道:“快去更衣梳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