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折玉终于?肯正眼看扶桑,对着?这张皎皎动人的脸和这双楚楚可怜的眼,还有这娴熟无比的撒娇口吻,再大的气也该消了,更何况他本来也只是假装生气来掩饰他的担心?。 “没做什?么,”扶桑道,“就……一边喝酒,一边聊了聊江公子写?的话?本。” 他答应了黄嘉慧不会把那件事说出?去,就一定?会守口如瓶,他不想徒增事端。 等?他们分开,他恢复清醒,立时想走,却头晕得走不了路,不得不听?黄嘉慧的话?,上床休息。 扶桑撒谎的时候,恨不得直接把“我?在撒谎”四个字写?在脸上,澹台折玉看在眼里,只觉得既无奈又好笑。 但既然扶桑安然无恙,想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澹台折玉也懒得再追究什?么,就此翻篇了。 雪还没停,怕是要下一整夜。 江临讶然道:“怎么这么急?” 不是说好后天再动身的么,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江临稍作思索,道:“嶕城离尚源倒不远,晴日里乘车半日可达,如今雪天路滑,即使走得慢些,一天也足够了。我?本想留你?们在府上多住些时日,可正事要紧,耽误不得,你?需要些什?么,只管说来,我?提前为你?准备。” 江临爽快道:“好,我?记下了,待会儿?就让管家去车行,先把辎车和车夫找好。” 江临伸手将他的手压下去,真心?实意道:“你?我?虽然才相识短短两天,但我?对你?一见如故,早已把你?当作朋友看待,你?若也把我?当朋友,就别说那些客套话?。” 最?后一顿晚饭,自然要在一块儿?吃的。 饭后回?到偏院,舞文在东次间伺候澹台折玉,弄墨在西次间服侍扶桑洗漱,等?舞文和弄墨都走了,扶桑悄悄摸到对面,澹台折玉已经上床了,正靠在床头看书呢。 澹台折玉眼也不抬,慢声道:“我?担心?都云谏他们会找过来,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听?澹台折玉向江临辞行的那番话?,他还以为澹台折玉真的要去那什?么交城还是焦城跟都云谏会和呢,原来真正的目的是躲着?都云谏。 澹台折玉悄然抬眸,将扶桑脸上的喜色看在眼里,他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合上书放到枕边,道:“我?要睡了。” 澹台折玉道:“酒劲太大,头有些晕。” 澹台折玉侧身躺好,闭着?眼道:“再陪我?待会儿?,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黄嘉慧说,那件事该和意中人一起做,而他的意中人就在眼前,他忍不住想象,和澹台折玉亲嘴弄舌会是什?么感觉?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轻轻地哼唱起那首童谣,为澹台折玉助眠。